懵懂的望着眼前熟悉又古朴的建筑,还没反应过来的温予珩耳边传来少年喜悦的喊声。
“天啊,师弟你终于醒了!!!”
面前的少年俨然是身为清安宗二弟子的谢星然,就见对方拉着自己的手在那自顾自的唠叨。而后一双大手拍上他的脸,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话语。随后推开谢星然自己握了上去一脸担忧的说到:
“师弟你现在觉不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这时温予珩又被带着金属音的话语吸引注意,看着展现在眼前的蓝色屏幕上面显示着攻略进度30%。
“宿主动不动就虚弱的晕倒,怎么完成攻略江月白的任务!”
刚醒过来的温予珩就这么面对乱糟糟的画面,他谁也没回答只是重复着闭眼再睁开眼的动作。谢星然和宋昭苏对视一眼,看着对方这样子安静了下来。只有不会看脸色的系统还继续讲着:
“统子本来以为宿主难堪大用,没想到这几日没见宿主未来可期啊!”
说完后看着温予珩愣愣的瞅着天花板,87也好奇的向上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啊……咦!宿主该不会傻了吧!”
生怕温予珩傻掉没人再做它下发的任务,系统也默默闭上嘴给对方一点时间,祈求他别变傻了。
过了一会儿温予珩才迟迟的抬起手拍到脸上,这一举动吓到了谢星然。他大惊失色却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在对方要是打算自刎前阻止一下。
哦,不,两下也是可以的。
“师弟、师妹他们现在……”
干涩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谢星然赶忙回道:
“他们很好只是内力损耗过多,休息几日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听到这里温予珩突然就笑了起来,很轻很轻宛如鸿毛。在他的内心中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也算是另一种愿望成真,哪怕自己已经察觉到经脉全断继续修炼下去也不会有所进步,却还是长舒一口气。
他其实还是想多听听江月白的消息,现在温予珩睁眼闭眼间全是对方回眸的清冷眼神、瘦削的背影和顽强的接下对方的一击又一击未曾退缩半步,向众生宣告着生命不屈的毅力。
好像一瞬间温予珩发现了江月白的独特。
她不符合时下流行的审美,性格也不讨人喜欢,甚至有时候会自动忽略她。可江月白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只做她自己。她愿意呢就去干,不愿意呢就放手。
当初如果不是小师妹在前方挡住叶韵娇的彼岸花,他们不可能能撑住宋怀的到来。温予珩感觉的到她对清安宗上至长老下至弟子都没有太大的情感,却在遇到危险后沉默的选择帮助众人哪怕自己的身体被毒液腐蚀掉。
无论外表怎么冰冷,内心却还是温柔的。
“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妹呢?”
听到温予珩虚弱的问话,宋昭苏和谢星然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随后温予珩就这么冷眼旁观,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样子。
“你去。”
“不不,还是你来吧。”
“你去。”
“不要,你是大师兄你去!”
最后还是身为大师兄的宋昭苏妥协,他坐在榻边组织好语言尽量委婉不太过直白的跟温予珩说到:
“啊,江师妹她现在在正殿……谕戒堂的七长老也在……”
经过宋昭苏这么一说,温予珩猛地起身抓住对方,神情焦急的告诉大师兄。
“什么!快带我去。”
戒堂主两则:
一是谕、负责颁发弟子们的试炼任务,山下凡是被魔族打扰迫害的民众皆可来此求助。
二是戒、所有触犯清安宗宗规或是与魔族有所勾结陷害同党、平民百姓的弟子,由七长老负责做出惩戒高低的程度。
但通常一些小事七长老都是由他门下的亲传弟子来负责,这次对方出现估计江月白的事情应该与温予珩昏迷前看到的魔气有关。
可江月白确实是救下了他们也身受重伤,温予珩不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小师妹就这么被定下罪责。
他清楚对方的性格指定不愿意说出实情,可至少也应该让他们来辩解一下。
— —
正殿中除了二长老其余人都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符修的长老慕柳还是像个跟屁虫抱剑站在宋怀的右手边;丹修长老纪时染跑到角落中蹲下身面壁思过;乐修的长老云沾衣跟过去与对方说话;一旁目睹一切的谕戒堂负责长老解亦行端详着两人。
直到云沾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笑眯眯的说了些什么,解亦行没忍住上前与对方争吵了起来,而角落里被无辜卷入纷争的纪时染显得更加可怜了。
而看到江月白低着头站在大厅中央,药修的长老重楼想起了这位有些特殊的门下弟子。
在他门下的弟子不说所有人至少大部分对药理十分熟悉,而且重楼做人有原则只教治病救人的药方。可这女弟子年纪轻轻拜入沉香阁半年竟还是对药材一类不通,反倒对有毒害、可伤人性命一类的信手拈来。
当初他还以为对方有过类似的经历,暗中观察了几日却什么都没发现。还意外撞破了偷偷摸摸调查江月白的温予珩,对自己的这位从小养到大喜欢见义勇为的师侄,重楼猜测对方也是因为江月白过于怪异的举动盯上了她。
但毕竟人家是个姑娘,他一个大小伙子成天偷鸡摸狗的是在干什么呢?于是第二天重楼言传身教的教育了对方,索幸温予珩自己也反思过确实不太好。
毕竟今天遇见的是六长老还好,明天要是遇见个同门……温予珩不敢想象他得被对方传成什么样的变态。
“不想这些了,陈年旧事罢了”
重楼在脑海中抬起手挥散了杂乱的思绪,作为师父他上前关怀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小江在这里傻站着坐什么呢?”
“……六长老。”
重楼本身就有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一双明亮清澈如沧浪之水般的柳叶眼,嘴角轻抬笑得如沐春风。
他的头发被发冠整齐的束了起来,只在鬓边留下两撮发丝。黑色的团子上蒙着一层水绿色巾帻。那布过长一部分耷拉在重楼的肩上,另一部分散在对方的腰间,往远处一站和宋怀的纯白头纱有的一比。
两人之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却又有些不同。
宋怀慈悲的深处却又带着侵略的美感,而重楼就只是单纯的温雅之美。
倒不如说他和温予珩很像。
“小江……”
重楼看着面前盯着自己也不说话的江月白,迟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今天洗脸了啊。”
后还没思考出对方的意思,看着面前的少女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重楼也顾不得琢磨了,赶忙伸出手拦住对方。
“哎呀,小江你这是干嘛?!”
他捞起江月白的胳膊让人重新站好后,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刚刚对方上演的一幕吓死他了,重楼只得赶忙掏出一袭草垫放到地上,随后语速飞快的向面前的少女解释。
“小江我的意思是你站着累不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我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垫子你先对付着用用,等之后我让宋师姐再外出采购点好的回来。”
早年间身为医者的重楼就是极简主义者,住所、家具、生活用品都是最简单实用、便宜的来到清安宗后亦是如此。
他告诉自己应该要有无论身处多么恶劣的地方都要有向阳而生的思想,但到了病人的身上重楼又是另一个样子,他会把最贵、最好的无私奉献给每个自己所救治的病人。
有时还会自掏腰包组织义卖活动、赈粥济民,只不过组织到最后清安宗上下长老弟子也几乎都会前去每天轮流负责。
所以在看到江月白一人孤零零站着,他回想起早年间那些家破人亡在粥棚外踌躇的小女孩。
可望而又不可及,善心大发的重楼才会选择上前去关照一下对方。
对方的好意江月白心领了,她沉默的坐在草垫子上,曲起腿双手抱了上去后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重楼,声音闷闷的说到:
“师尊,我还能体验到下一次吗?”
煞白的小脸配上这个动作显得脆弱无比,就连见惯了比这严重多了的伤者,重楼内心还是泛起了一丝苦涩。
面前的少女也只不过15、6岁的模样,刚死里逃生现在却又要打起精神经历众审的境遇。
“一定会的。”
其实重楼对此次众审也拿不准,可面对眼前楚楚可怜的少女,拒绝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这样一直如同乱麻的正殿在午时终于有了动静,解亦行站在大殿门口瞭望着远处纷纷赶来的清安宗弟子回头对各位长老说到:
“都准备好了吗?”
各位长老比了个OK的手势,看到此处解亦行深呼一口气刚要回头做好准备,却被一群长的、少的、男的、女的蜂拥而入的弟子们撞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所有人都跑进大殿独留步伐不稳的解长老在那晕头转向,只不过还有一个比其他人更慢一些。
对方走路一瘸一拐呼吸急促困难,但在看到解亦行左脚拌右脚的傻瓜行为时上前扶住了他。
解亦行只觉得昏天暗地的世界又恢复原状,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抓住自己的肩膀防止他摔倒闹了笑话。
“谢……谢。”
正午的阳光足够强烈解亦行抬头看向对方,虽然光线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但一生要强的谕戒堂主为了看清对方的样子还是费力的睁大眼睛。
那人似乎很是关心正殿里的事情,目光紧盯着里边。侧过的半张脸面部线条清晰硬朗、一双剑眉下是高挺的鼻梁、深邃如琉璃般的金色桃花眼中清澈明亮。
好一个剑眉星秀的少年郎!
虽然解亦行用如此高的评价来描述他,但不过在温予珩的视角来看对方眼睛一高一低,像是有点嫌弃自己的样子……
江月白只是性格迟钝淡漠,但她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的,很有礼貌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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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可怜?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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