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如白练,跃过整个南都,两岸皆是烟火重重,水畔边更是停靠着三三两两的大船与小舟。
扶摇山庄是南都最大的门派,自然在当地有产业,而大船也只多不少。为了令爱女舒适些,稚庸早在先前就命手下准备好了一切。
稚愉出发的这日,天光水色,一碧万顷。而稚庸在船口处,正红着眼眶地叮嘱着稚愉。
“愉儿,你这一去,千万要注意身子,师大夫好不容易将你的身子调理好……”
稚庸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稚愉一直温柔含笑地听着,没有半点不耐。
师无妄几人也在一旁,除了苍素回不见身影。
“师傅,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姐姐出事的。”楼尚水知稚庸的担忧,他同稚庸一样,都在意稚愉的健康安危,当然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稚庸自是信任楼尚水,他看得分明,从前的楼尚水虽是碍于他的恩情,但仍旧把视稚愉如亲人,更别提这些日子以来,楼尚水对于稚愉那情感上的微妙变化,又怎会逃得过稚庸这过来人的法眼。
姜不肆仿佛凑热闹似的,亦紧接着开口道:“姑父,有我们在,你何须忧虑,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过是为了表妹着想而已。”
他的话似乎内有隐意,楼尚水闻言,扬眉睨了睨对方,而稚庸则目光微沉,却只是跟姜不肆对视一瞬,并未多言。
师无妄在边上瞧着,嘴角浮着一抹浅笑,他也适时地出了声。
“稚庄主,不必担心,在下会照看好稚小姐。”
稚庸巡睃过面前的三个男子,他们都给予了他承诺,他再不安心,都不得不将爱女交托给他们,毕竟女儿的性命更重要。
稚愉不懂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和哑谜,她感受着稚庸的父爱,更是心软不已。
“爹爹,待我去见过舅舅,便会回家。”
稚愉并未料到,自己会在淮州久住,那素未谋面的舅舅到底是多年来第一次找上门,她以为对方不过是想看外甥女一眼罢了。
“好……好好好。”稚庸轻拍着稚愉的手,浑厚的嗓音里藏着些哽咽。
稚愉回握住稚庸,眸光湛然如水,又清明坚定。
师无妄凝注着这一幕,唇畔笑意更深。
在稚庸依依不舍的眼神之下,船缓缓地驶起。
稚愉立于甲板上,望着岸边的稚庸,而楼尚水在她身旁,直至船帆消失于水平面,稚愉也终于瞟不到稚庸的身影。
刚开始上船的稚愉还真没发现,自己居然会晕船。她渐渐地感到头晕恶心后,由楼尚水扶她去了内舱休息。
师无妄给她把过脉,开了药,幸好他早有预料,兴许有人会晕船,就请稚庸备好了药材。
稚愉喝过药,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等她被恍若打雷般的海浪拍击声吵醒之际,周遭皆是一片昏黄,此刻应当是夜晚。她的脑子清晰了些,不那么晕头转向,便干脆提起烛台,点了灯笼,踏出房门。
从那一霎开始,她就进入了另一个隐蔽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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