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晏宁(胡六)与胡六(晏宁)正式结拜为异性姐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诶诶诶,这就先不求了,有前半句就行。”晏宁急忙打断。
“行!”胡六笑的爽利,和晏宁一块站起身来,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大姐!”
晏宁舌头有点打结,“二弟二弟……”
“叫人啊!都愣着干嘛!”
胡六一声令下,小弟们整齐划一的喊道:“大姐好!”
“哈哈……”晏宁讪讪的笑道,“好好好……”
“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胡六一脸热切,“我送……”
“不用!”晏宁把蒋畏提溜到前边来,“有他在呢!”
众人会心一笑,让出一挑路来,蒋畏眼神飘忽,摸了摸耳朵。
晏宁察觉到不对,瞟了一眼蒋畏。
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刚想解释,“我……”
胡六给了她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
晏宁:……
转身就走,蒋畏连忙跟上去,临走之前,胡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之前的事儿对不住啊!”
“没事!”蒋畏说完,连忙屁颠屁颠跑了。
*
今天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一波三折的像在演画本子。
“那个……”蒋畏搓了搓手,跟在晏宁身后一步的位置,“晏小妹,你现在真的这么厉害了啊?”
晏宁扭了扭脖子,觉得好了不少,“不然你也和我打一架?”
蒋畏连忙摆手,“那还是算了,算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叫你晏小妹了?”
晏宁心里揣着事,漫不经心的接:“那你想叫什么?”
蒋畏想了会儿,叫道:“晏大姐!”
“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晏宁一听浑身都不对劲,“滚滚滚,神经。”
好不容易送走蒋畏,想回去研究研究晏曲那关怎么过时,一位不速之客从天而降,来者头戴帷帽,身高八尺,手上拎着个竹篮,里边的东西被黑布盖着,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晏宁眯眯眼,做出防御状。
小路僻静,晏宁的唯一的去路被阻挡,既然看不出对方的等级,那么实力就应该在她之上。
三十六计,晏宁决定,先跑为敬!
结果刚侧跨不到半步,那人便瞬移到了她身侧,隔着一层轻盈的白纱,晏宁瞧见了一张脸颊的大致轮廓。
晏宁后知后觉,这不会是晏曲派来做掉她的杀手吧?
不是吧姑母,这么狠啊?
今天聊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最坏的结果也就下山吗?
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后退一步,作势就想往树上跑,要是交代在这里,她死不瞑目啊。
想上树,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掌按住了肩膀;刚跑两步,白影瞬间闪到她身前;拼死一搏吧,对方像逗孩子玩似的只防不攻,左手提着的篮子稳稳当当,连盖着的黑布都没动半分。
直到晏宁打的在原地气喘吁吁,心想这是什么大招之前的羞辱仪式吗?
“大哥,能不能不杀我啊?”晏宁尝试和他打商量,灵气都不用就把她打成这样,剩下的就两条路了,要么求饶要么商量,晏宁决定先试一试比较有尊严的方式。
那人看着晏宁瘫倒在地上,一手摘了帷帽背在身后,露出了一张看上去老谋深算的脸来。
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哈哈!这孩子被吓成啥样了,快起来!”
晏宁看清楚他的脸,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心脏也不跳了,劫后余生般单手撑地站了起来,还以为这一节是天才的陨落。
“哟,你胡子怎么没了,头发也黑了。”
“咋样?”老头摸摸下巴,期待的看着她。
晏宁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那叫一个英俊啊!”
老头被夸开心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到晏宁怀里,“分你两颗,我最近新练的丹药,能把头发变黑。”
“行,等我老了再用,到时候给你写好评。”
晏宁把新瓶子收下,随后才想起刚才自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谁能想到如今仙气飘飘的老头之前蹲在后厨天天偷她点心吃,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也是,老头那么有钱有资源,是她迟钝了。
“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了,想不到您这么有实力啊!教我两招呗!”
“行,”老头答应的爽快,不过话音一转,“那你得帮我个忙。”
晏宁笑容灿烂道:“您说!保证给您办的服服帖帖的!”
一个时辰后。
天色渐晚,山上寒风萧瑟,凌云宗的后厨却热火朝天。
锅炉里烧着老头从手心里放出的灵火,食材都是用灵气孕育出的灵植灵肉,晏宁刀工流利,动作娴熟,洗净,切片,改个花刀下锅翻炒,烟火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老头眼睛都看直了,刚出锅的鸡肉端上来给他烫的龇牙咧嘴直哈气,“鲜!鲜!”
晏宁以前没事儿就喜欢在家照着食谱做饭,厨艺虽说不算顶好,但也算拿得出手,被老头这么一夸,情绪价值给满,她动作的更卖力了。
四菜一汤出锅,老头虽然馋的直流口水,但还是忍着没破坏摆盘,安分的将盘子装入食盒中盖好。
“请人吃饭啊?”晏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口问道。
老头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明日未时不周峰后林见,我先走啦!”
晏宁刚想问不周山在哪,老头就溜得没影了,真是用完就扔啊,回头扯下腰间的围裙,看见菜板上放了一个刺绣精致的荷包,她拿起来在手心里颠了颠,慢慢一袋灵石!
这哪是老头?简直就是她的财神爷啊!
晏宁心中的怨气一扫而空,喜滋滋的揣着荷包往回走,走到半路又想起晏曲白天那副神色,不禁打了个寒颤,脚尖的方向一转。
边打听边走,不一会儿就绕到了秦语的门外,秦家家大业大,想必提前为秦语打点了一番,双人的房中只有她一人居住,来开门时见是晏宁,秦语满眼惊喜,连忙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屋中。
“夜里风寒,你仔细着别着凉了。”
秦语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晏宁,让她去去寒气暖暖手。
接着便关心道:“怎的大晚上来找我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晏宁情不自禁红了眼眶,她默默忍住,“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秦语摸了摸她的头,温温柔柔的:“好。”
淡淡的芍药花香钻进晏宁的鼻尖,茶水见底,被纤细的指尖取走,晏宁在秦语怀里,本想聊些体己话,却不想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被秦语哄睡着了。
等晏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
晏宁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头发乱糟糟的,随意用手扒拉了两下,就见在窗边看书的秦语闻声而来,拉着她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
梳篦一来一回温柔的替她理顺打结的发丝,秦语问她:“睡的怎么样?”
“特别好!”
“那就好,我起来时发现你睡的不大安稳,便在屋内点了安神香,是你以前在府里惯用的,等会拿些回去吧。”
“语姐姐……”
“别乱动,来这里都没人给你梳发,今日得闲,我帮你梳妆。”
秦语手指灵活的在晏宁脑袋上穿梭,没一会儿就挽好了一个灵蛇髻。
“我看宗内许多女弟子们都喜好挽灵蛇髻,便特意去学了,想着什么时候给你挽来瞧瞧。”
秦语望向铜镜里晏宁红扑扑的小脸,“果然好看。”
晏宁转身抱住秦语的腰肢,额头蹭了蹭她的腰带,半晌后才松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瓶塞进秦语手心。
“这是筑灵丹,姐姐一日一粒,有助修炼。”
丹药何其珍贵,秦语有些诧异,随即便想推回,却被晏宁拦下,她谎称是晏曲给她送来的,屋内还有许多,秦语这才放心收下。
午时已快要过半,晏宁从秦语屋中离开,随便找了个挂木牌的外门弟子问不周峰在哪。
那弟子一脸古怪:“那不是道明真人的洞府所在么?”
紧接着扫了一眼她的腰间,“死了这条心吧,没有玉牌连内门都进不了,还想求见道明真人?”
啧,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时间有些许急迫,晏宁懒得和他计较。
内门的情况她知之甚少,难道老头是道明真人门中的弟子?
正当晏宁思索怎么溜进内门时,身后此起彼伏的传来一阵阵问好声。
“赵师兄……”
“赵师兄好……”
晏宁原本只想瞅一眼,却没成想一眼便一去不复返。
众人口中的赵师兄款步抱琴而来,淡青色素袍加身,腰间坠着的玉环走动间发出细小的清脆碰撞声,眼尾低垂,却不显颓气,反而添了几分诱人深入的蛊惑气息。
温文尔雅,君子端方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开来,面对同他问好的弟子,他也同样微微颔首,低声道好。
路过晏宁时——
“赵师兄……”
并非问好,只低声唤他,赵念雪扫过面前女子的模样,似乎看他看呆了,却不显得怔愣,反倒有几分迟缓的可爱。
许是新来的小师妹罢。
于是,赵念雪从鼻尖发出一声不清不楚的气音。
“嗯?”
晏宁耳尖染上薄红,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耳垂,眨眨眼睛,道:“你真好看。”
说完又小声叫了一句,“赵师兄。”
感受到指腹下琴弦隐隐的颤动,赵念雪眼里染上几分意趣,不免多看了晏宁几眼。
女人面若桃花,杏眸微垂,鼻尖微微上翘,嘴唇是同耳垂一般淡淡的粉红色,发间一支雕刻精细的素白玉钗,那形状蓦然让他想起自己屋中的那一盆垂丝海棠。
小朵轻红带雨香,柔条深翠引风长。
赵念雪敛眉,眼神略过她颈侧的一颗红痣,温润的嗓音像初冬的雪,沁人心脾。
“师妹比我,”
“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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