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宛如是看见黄花大闺女进入叛逆期的老母亲,大感震惊与悲伤:“你在干什么呀我的娃——”
“你有病?”
狐狸胸口疼,期期艾艾:“你、你还是个孩子啊!我的闺女!”
小石榴严重怀疑,狐狸是不是在她不在的时间里,中了邪。思及此,她也没时间伤心了,赶忙问:“小兮,要不我们找个大夫,你去瞧瞧?千万不要忌医啊。”
狐狸瞪着她,愤愤道:“不孝女!”
“我怎么了?”现在怎么变成她哄它了。
“你为了个男人哭!为娘甚是心寒。”
“那个,其实吧我们树妖不会流眼泪,刚才那个,是水。而且,你又不是我娘!”她忍无可忍丢开它。
狐狸冷静下来,轻描淡写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以前在人间有个养女,睹物思人而已。”
小石榴了然:“那你委实该去治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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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最高的山顶,伫立着镇守山门千年的古钟。这口名为不器的古钟,除了发生重大事情,平时都如一个坐化老僧,安静如鸡。
溯晖真人立于古钟前,雪白无垢的长发几乎曳地,他站在那里,便如冰原。
他身后,晗光真人、姬璇、羲仪等一众长老和亲传并立,皆庄严肃穆。这几十个人,是青城山的中流砥柱。
冼灼到时所有人都有感看去,他们看着这个新起之秀,他还那般年轻,是这里所有人里最小的那个,本来该有大好前途。
众人默默为他开路,留出一条空道与溯晖相接。
他环视一圈,他的师兄们到在这。
冼灼走到溯晖跟前,持手行礼:“师尊,弟子来晚了。”
溯晖一言不发,许久,才携着霜雪的气息开口:“为何要来。”
他闲适地站着,眉眼清清浅浅,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我不来,师尊就要苦恼了。”
“你来了,我亦苦恼。”溯晖转身不去看他。这是他养大的孩子,品貌才学皆是上乘,即便是他,也挑不出一丝错处。但今天,他要让他的孩子,赴死。
为了天命,为了大义,他的所有弟子都要舍了一条命。
——但这一切,本就不是他们的义务。
没有谁要为谁奉献,即便是冠上了天下大义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逼人牺牲本就错误。
“若你不是我弟子……”若当年他没有抱回这个孩子,冼灼不会有这样不公的命运。
“师尊,我是您的弟子,从前是,以后也是。”
溯晖即便不转身去看,也知道他的弟子必是恬然温润地笑着。
“天劫将至,此行,是求生,亦是赴死。我为掌教,给诸位一个选择,去或不去,皆是自由。”
掌教迎风而立,他踏风登天,天上云也为他让路。那霜雪一般的长发,比天上月更加皎洁。
青城山的掌教是天下第一人,这个第一,不仅仅是修为上,更在于他的品性。他遵循天命,但不臣服天命。顺与逆都是他的选择,他的选择是自由的,所以别人的选择也必须是自由的。
无关大义,只有本心。
他消失在天边,在他消失的同时,一枚小小的印章掉落。
冼灼接住了它——是掌门印。
姬璇笑道:“掌教这是在托孤?”
冼灼的目光落在掌门印上,眼中有碎光,“那是他给我们的选择。”
晗光真人一言不发,周身萦绕一层光晕,似九天仙。还不等人看清那层光晕,也消失原地。
执法长老道:“我等为先驱,后生们,凭心而动吧。”
说罢,所有长老均化作流光追随掌教而去。
现在山顶只剩下年轻一辈的翘楚了。
姬璇看着月光渐渐黯淡,伸手握住那一缕光。光从他手心溜走,他却哈哈大笑,“诸君,山陵将崩,可愿与我,共筑山河?”
冼灼弯唇,此时不器古钟大震,古朴沉闷的钟声响彻天地——那轮渐渐黯淡的月亮突然亮如太阳,白昼急忙忙揭开,而青城山下的欢笑戛然而止。
有人惊疑抬头,只见月亮消失了,太阳高高挂在正中,那轮太阳,是血一般的鲜红。
嘭嘭嘭——
没人见过这样的景象,太阳那样灼热耀眼,但天空却如潮水一般陷入深黑。电闪雷鸣,艳阳高照,天地宛如被割裂了,随即——月亮也出现了。
月亮和太阳同台,好奇的小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问爹娘:“那是什么?”
日月相互吸引拉扯,最后碰撞,在它们相撞的那瞬间,青城山下一半生命,化作灰烟。
小石榴抱着狐狸,她亲眼看见一对夫妻在她眼前蒸发。
“怎么了?!”
狐狸迅速变大,七尾妖狐叼起小石榴往山上跑:“先回去!”
变故发生之时,冼灼在山上。
青城山内还好,但山下恐怕……他迅速召集弟子们。在不久前他们还在欢庆,而后天地大白后日月同空,更可怕的是那轮太阳与那轮月亮相互撞击,它们的冲击力瞬间杀死了不计其数的生命,无论是人族还是其他。
这不是正常的天象,更何况是出现在天道濯灵的涤神祭!
谁什么,可以无视天道的赐福,竟敢于此时此地降下灾祸?!
突如其来的灾难,真皓心头突然涌现巨大不安,他问山中弟子,为何不见长老们?
“不知道,长老和掌教均不在。”
“什么时候了他们去哪里了?!”真皓顾不得其他,赶紧前往山下,必须把山民接到山上,至少山上有长老们的结界。
他驾驶飞舟飞去,然而他转了方向。吩咐其余弟子尽快把山下山民接到山上。
“山上装得下那么多人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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