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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sh全员脑袋在同一时刻宕机了。
眼前的陆景明穿一身剪裁合适的浅灰色西装,内衬蓝色衬衫及深色领导,他双手交叉搁在会议桌上,腕上戴着价格不菲的商务手表。
仔细一看,这确实完全是总经理才有的打扮。
可这总经理...未免也太年轻太养眼了,颠覆了所有人对三次元老板的刻板印象。
会议室起码静了有三秒钟,钟文铎率先开口:“陆总好,初次见面,我们是Crush。”
一众弟弟们赶紧乖乖跟着打招呼,时熠目光触上对方深邃的漆黑双眼,禁不住露出个掩饰尴尬的笑来。
而对方似乎因为这个笑,视线多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
“我今天刚来,想听你们做一下自我介绍。”陆景明言简意赅道。
钟文铎点头,作为队长先开口:“我是钟文铎,队长,26岁,在团里主要负责Rap。”
钟文铎是Crush里年龄最大的成员,个子也有190这么高,他是妥妥的北方人,皮肤却被晒得就像在海南的沙滩上玩耍长大的孩子一般,是健康又性感的小麦色。
“岳晚寒,24岁,主舞。”就坐在钟文铎右手边的岳晚寒说。
“大寒很高冷的,平时跟我们在一起话也是这么少。”森然主动解释道,“他是我们团里的梦幻第五人。”
瞬间get到这个梗的森皓和时熠一起侧过脸笑了。
“他是跟奶奶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被星探发掘的,舞跳得特别好。”森皓补充道,“啊不是你想的那种广场舞,现在老年人都跳鬼步了。”
岳晚寒二话不说,伸过胳膊就锁住了森皓的喉咙,钟文铎赶紧劝着“好了好了别闹了”,最后和森然一起将他俩分开了。
“我森皓,20岁,下个月就21了,我在队里...”他掰着手指洋洋得意地数起来:“跳舞、说唱、vocal、活跃气氛、出点子,这些我都擅长,最擅长的是...”
“吹牛皮。”他亲弟弟笑着接话道。
然后这俩兄弟又差点儿闹起来。
这对双胞胎兄弟就是他们团最大的活宝,他们是时熠见过的长得最像的双胞胎,每天形影不离待在一起,性格及爱好高度一致,可能正因为太过相像,这么大了还会抢东西,甚至有时候真情实感地吵起架来。
不过今天当着新boss的面,他们只一来一回驳了对方两次嘴就消停了。
钟文铎一边用眼神警告他们,一边对陆总露出“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的朴实笑容。
“我是他弟弟森然,他会的我都会。”最后,森然老实道,“他不会的我也...我也不会。”
他讲完以后,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向了队里的老幺时熠。
时熠刚才一直看双胞胎热闹,这会儿目光才重新回到陆景明脸上,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带一点点儿南方口音,却显得温柔有礼:“我叫时熠,今年20岁,在团里主要负责唱作。”
“嗯。”陆景明听到这里,第一次发话,但语气平淡:“还有呢?”
在时熠回答之前,森然已经抢过了话头:“熠熠是我们团门面,唱歌特别好听,央音作曲系在读,我们团的歌基本都是他写的,人又高又帅性格又好,还很有才华。”
时熠被他滔滔不绝吹了上百字,扛不住脸热起来,手从森然颈后伸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行了,再吹就膨胀了。”
等自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时熠才重新对陆景明说:“我不擅长舞蹈,平时喜欢...睡懒觉。”
其他团员一起笑出声来,会议室里的气氛莫名其妙又欢乐起来了,仿佛某娱乐综艺录制现场。
在这之后,陆景明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与他们简单聊了一些基本情况,讨论了Crush以前的发展企划,还问了他们的发展意愿。
最后这点让Crush全员最受感动,因为多数娱乐公司并不在意底下的艺人想做什么,只会给大家提无数的要求:你对外要立怎样的人设、你要为了曝光和热度参加怎样的活动,即便你根本不喜欢、你要和谁在一起炒cp。
“我们希望,Crush能做一个给大家快乐、力量的团,另外就是...”钟文铎看了眼其他队员,他们朝他点头,他便继续说下去:“我们希望能够长久地在一起。”
外界的谣言并非没有动摇他们分毫,他们心里边其实也害怕过公司会把他们拆开,各寻出路。
陆景明听了什么都没说,只简单地点了个头。
顿了会儿,他又重新开口:“冒昧一问,你们有过情感经历吗?”
……
星闻21层,Crush专用的练功房内。
落地镜前,钟文铎和岳晚寒正片刻不停地练舞,而在巨大房间的另一端,时熠正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双胞胎兄弟背着手站在琴旁边。
时熠弹一段,他们便跟着唱一段,唱完时熠会给反馈,顺便在谱子上做一些标记。
“我说谎了。”练习告一段落后,森然小声坦白:“其实我一次都没谈过。”
森皓挑了一下眉,他的恋爱经历是一次,完胜了他一张白纸似的弟弟。
“你刚说三次?”时熠笑了,手搭在琴键上,十分随意地弹奏出一段旋律。
“三次...不才比较合理吗,我可是森然!森然!”森然压低声音强调道。
“你呢,真没谈过恋爱?”森皓则是悄悄问时熠。
时熠摇头,然后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选秀的时候不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他其实心虚了,陆景明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一周前发生过的那件事,想起那个还躺在他房间抽屉里的怀表。
每天睡觉前,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然后试图回忆起对方确切的长相。
老实说,他甚至有想过去找对方,将这个看上去很贵重的怀表还回去,但他不确定这么贸然行动对不对,如果将怀表直接挂失物招领,他又担心被贪财的人给领走。
时熠很少有这种拿不准主意的时候,而这件事足够特殊,他没有办法和任何人商量。
“我快二十一了,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人喜欢我。”森然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里。
“那不可能,我就挺喜欢你的。”时熠十分认真地接了话。
森然赶紧一把抱住他,呜呜道:“熠熠我爱你,但是听你这么说,我的心好像更痛了。”
钟文铎远远吹一声哨子,像教官一样指了指他们,给他们赶紧吓分开了。有力而激昂的钢琴声迅速响起,三个人一齐高声唱道:“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
“这仨家伙。”钟文铎咬咬牙,对累得坐地上疯狂灌水的岳晚寒说,“你发现没有?他们每次一心虚就赶紧唱这个。”
“挺好的。”岳晚寒看他们一眼,用皮筋将长至肩膀的发束起。
今天他们开始练习得晚,才练了没多久,天就已经全黑了。
没人喊累喊饿,于是他们便继续下去,一直到夜晚九点,钟文铎提议说“差不多回去吧”。
于是大家各自收拾东西、更换汗湿的衣服,时熠去拿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挂在手机上的那个皮卡丘挂件不见了。
那是粉丝送的。
他将整个练习室找了一遍,都没有见到。
“是不是掉会议室了?”钟文铎问,“我记得在来的车上还见到你挂着的。”
“我去找找,你们等我五分钟。”时熠说着便跑了出去。
他沿着走过的路仔细看,上了搭过的同一架电梯,最后找到黑了灯的会议室。
幸好,那个皮卡丘挂件就躺在会议桌底下的地板上,原来是绳子断了。
他将它捡起来,小心地包裹在手心里走出去,三十二层所有灯都熄了,但从总经办却透出光亮来。
陆总竟然还在。
他脚步一顿,走到总经办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是陆景明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时熠没直接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了独自端坐在会客桌旁的陆景明。
他戴着一副细边眼镜,腿上放着平板,白色触控笔还拿在手里,显然刚才还在写着什么,而桌上是一杯冷掉的茶。
“陆总,我上来找东西,看见你还在。”时熠笑了。
陆景明发现了,时熠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习惯笑,他将平板放到一边,问:“找到了吗?”
时熠有一瞬意外,似乎感觉陆景明和下午在会议室时有什么不一样,他点了个头,将皮卡丘挂坠给他看,说:“幸好,如果丢了我会很难过。”
陆景明这回没说话了。
时熠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问:“陆总,你吃过晚饭了吗?”
陆景明看着他,说:“还没有。”
“正好,我们也没有,那我们今晚一起吃吧。”时熠说。
陆景明心想,今天是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对方的意思应该是想要老板请吃饭,这没什么问题,于是他直接说“好”。
没想到单单听见这个“好”字,时熠便仿佛很开心地笑起来,说:“那我们在楼下等你。”
说完他就走了,陆景明愣愣看着杯中的茶,隔了会儿走去倒掉,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去窗边,给秘书打电话。
“请帮我查一下,这附近口味和环境都很好的烧烤店。”陆景明说,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线,补充:“要有新鲜的烤生蚝。”
电话那头很快便去办了,陆景明抬手看了眼表,然后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
下到公司楼下,他却只看见了时熠一个人。
戴着一顶宽檐黑色帽子,严实挡住了那头显眼的粉色卷发。天上此刻飘着雨点似的毛毛细雪,时熠撑着一把大伞在等。
看见陆景明他就快步走过来了,黑色口罩同样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
那双眼睛即便在主人不笑的时候也是温柔的,而且会十分专注地注视对方。
“他们先走了,我接你。”时熠说着将伞递过来,遮住了陆景明头上的天空。
不好意思来晚啦,明天会尽量早点的!
熠熠和鹿鹿都是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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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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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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