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年!你放开我!”他用力挣扎,声音拔高,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凭什么干涉我?!”
“凭我是为你好。”沈宗年的声音依旧冰冷平稳,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的骇浪。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为我好就是在所有人面前给我难堪?!”谭又明口不择言地吼道,眼眶都气红了,“你让利给我是不是也是‘为我好’?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我还不起!”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沈宗年心底最不可触碰的禁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底那冰冷的平静终于被打破,闪过一丝近乎痛楚的裂纹,但随即被更深的、骇人的阴鸷所覆盖。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冲突惊呆了。谭父谭母脸色难看地想要上前劝阻。
沈宗年猛地松开了谭又明的手腕。
谭又明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手腕上已经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
沈宗年不再看他,而是转向那位早已吓呆的林家小姐,以及周围所有看客,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公式化的礼貌:“抱歉,扫各位兴了。他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他一把抓住谭又明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是将他半拖半拽地拉离了舞池中央,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沈宗年!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你混蛋!”
谭又明挣扎着,怒骂着,但在沈宗年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徒劳无功。他被强行带离了喧嚣的宴会厅,留下满场震惊、尴尬和窃窃私语的众人。
酒店走廊空旷安静,与宴会厅内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沈宗年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紧紧攥着谭又明的手臂,几乎是粗暴地将他塞进了等候在门口的轿车里。
“开车。”他冷声对司机吩咐,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戾气。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车内空间狭小,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谭又明揉着发疼的手腕,气得浑身发抖,扭着头看着窗外,胸口剧烈起伏,一句话也不想说。
沈宗年坐在他旁边,同样沉默着,侧脸线条紧绷如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那双眼睛深处,却翻滚着比愤怒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后怕、失控、以及一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绝望的占有欲。
他刚才差点就失控了。
看到谭又明要将手交给别人,看到别人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着他,那股毁灭一切的暴戾冲动就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过激了,会引来无数非议,会让明明难堪。
但他控制不住。
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深入骨髓。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车内死寂的沉默几乎要将人逼疯。
沈宗年忽然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谭母担忧的声音:“宗年?你们怎么样了?明明他…”
“伯母。”沈宗年打断她,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明明没事,只是喝多了,情绪有些激动。我先带他回我那边休息,今晚就不送他回公馆了。您和伯父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平静自然,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电话那头的谭母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还想问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麻烦你照顾他了。这孩子…唉,你多担待。”
“应该的。”沈宗年淡淡应道,“晚宴那边,麻烦伯母伯父善后了。”
“放心吧。”
挂了电话,沈宗年将手机扔在一旁,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脸上闪过一丝极深的疲惫。
谭又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到沈宗年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刚才的事情定义为“喝多了情绪激动”,还理所当然地决定了他的去向,心里的火气又蹭地冒了上来。
“谁喝多了?!谁情绪激动了?!”他猛地扭过头,瞪着沈宗年,“沈宗年你少在那里颠倒黑白!我要回我自己家!”
沈宗年睁开眼,侧头看他。车窗外的流光掠过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今晚,住我那儿。”他重复道,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谭又明气得语塞。
一路无话。
车子最终停在了沈宗年宅邸的车库。
沈宗年率先下车,打开谭又明那边的车门,声音依旧冰冷:“下车。”
谭又明猛地扭回头,红着眼睛瞪着他,像一只被彻底惹毛的小兽:“沈宗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让利给我,又当众给我难堪!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所有物吗?!高兴了就哄着,不高兴了就关起来?!”
沈宗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车库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更加莫测和危险。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俯身,逼近谭又明。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
沈宗年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住谭又明愤怒而委屈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和警告:
“谭又明,你最好记住。”
“我给你的,你拿着。”
“我不给的,你不能碰。”
“包括…任何人。”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枷锁,骤然铐在了谭又明的心上。
他怔怔地看着沈宗年那双深不见底、充满了疯狂占有欲的眼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让他瞬间忘记了愤怒,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一刻,他仿佛真正窥见了沈宗年冰冷面具下,那深不见底的、汹涌而危险的暗流。
沈宗年说完,直起身,不再看他,转身走向电梯。
留下谭又明一个人坐在车里,浑身发冷,久久无法回神。
车库的感应灯,次第熄灭,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话说我开新文了!!!!!!《醉春风》——古风ABO!!!!酒馆老板和镇国小将军的故事!!!!我个人喜欢这种风格!!!欢迎大家去看去给意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庆功宴下的暗礁与失控的警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