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曲嘉楹还是和乐逸没有达成一致。
其实闫铮和向旻都在一旁帮忙,给曲嘉楹各种建议,有的她能听进去,有的她更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止是初赛的《魔王》,还有决赛的曲子都要练。
今年的比赛在形式也有些改变,夏晓蕾老师仔细研究后觉得对曲嘉楹比之前更友好了,主办方那边想要更加和国际接轨,减少了国内的评委人数,增加了国际上的评委,但不是说就没有挑战了,有的评委观念更开放,但也有更保守的。
赛制上也更贴近国际上的大赛,之前还是不够国际化,认可度不够高,很多小提琴手并不来参加,因此目前只办两轮就够了,初赛是在给出的作曲家范围内自选曲目,这一轮就筛选掉一大堆人,第二轮就进入决赛,和交响乐团一起演奏,现场抽签,选曲都是相较初赛更知名的十首曲子,这些曲子都要提前练习。
但这种磨合给曲嘉楹自己的感觉是很好的,她每一次的讨论都能让自己更进一步。
乐逸也很开心,还是和曲嘉楹一起演奏更让他感觉有趣,重新找回了弹琴的感觉。
曲嘉楹和乐逸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旁观者清。
闫铮和向旻看得明白,曲嘉楹和乐逸同是演奏者,观念非常接近,乐逸想要自己和听众都开心享受的音乐,曲嘉楹想要有感染力,让听众产生共鸣的音乐,所以他们俩哪怕是在音乐上争执也只是在互相学习进步。
闫铮和向旻都自知在音乐上没有曲嘉楹和乐逸那么纯粹,不过闫铮现在看得很开,向旻却不行。
已经是最后一个学期了,向旻的第三乐章还没完成,他不知道该怎么谱曲,皱着眉坐在排练室看曲嘉楹和乐逸练习,他就一阵心烦,更加不会写了。
闫铮拍拍他的肩膀,两人静静地从排练室出来,也没有走远,就在隔壁开着门的教室硬椅子坐着交谈。
闫铮天天一副“我最懂她”的模样,搞得向旻很不爽。
“你心胸宽广,我还没到你这境界。”向旻阴阳怪气道。
闫铮平淡道:“那你离远一点就好了。”
向旻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抓了把头发,垂头叹气,他就是做不到,远离曲嘉楹更是谱不完曲子了,整个结构就不对了。
闫铮看透了他,冷淡道:“嘉楹心善,她不在意你把她当成取材工具,但我不行,你要是一直这个态度,就早点走人。”
向旻握紧了拳头,长吸了一口气,忍着怒火,低声吼道:“没有!我只是不甘心!”
“这个世界并不围着你转,你缺爱,可她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么多,她就是以自己事业为主的女生,你也是因此被吸引的,你不能既要又要。”闫铮几乎扒开了他。
向旻腾地一声站起来,气咻咻地狠狠瞪着他。
闫铮不为所动,嘲讽地轻笑道:“你很疑惑我为什么能接受?很简单,你无法理解吧,以你的天赋和母亲在业内的地位,你从小就是被众人追捧的天才,而我不是,我从小就在仰望她。”
向旻愣住了。
闫铮继续说道:“你用心不纯,嘉楹现在不介意,但不代表永远都奏效,当你因此无法再往前走,就会被甩开,但她也会难过,我不想她难过,她的精力只有那么一点,只能都放在自己的事情上。”
闫铮看着迷茫的向旻,暗暗叹气,他自己曾经也犯过类似的错,因为自己的自尊心作祟隐瞒了曲嘉楹,所以现在能陪在她身边已经很知足了。
闫铮当然也有他的小心思,如果当初不要组建四重奏,进步飞速的曲嘉楹大概率也会找上钢琴系水平最高的乐逸当钢伴。
如果向旻退出了,曲嘉楹大概就会和乐逸在一起。
正因为他们还是四重奏,曲嘉楹才不想大家分开,也不想打乱平衡。
闫铮自认很了解曲嘉楹,她理性上总是说大家毕业就会分开,但她其实很羡慕邱雪有王洲辅助,阮琪和吕跃明互相扶持,小星和大维一起合作,她很想自己身边也有类似的环境。
也许是有些贪心,但闫铮理解曲嘉楹的想法,他仰望曲嘉楹的同时也想追赶她,她也说过从小就将他作为竞争对手,大概正因此她才能走到这样的高度。
所以闫铮不想向旻走,所以只能这样喊醒他。
闫铮看了眼迷茫离开的向旻,又瞥了一眼还在专注和乐逸练习的曲嘉楹,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向旻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屋,侧过头看向窗外橘粉的夕阳,微风从纱窗钻进来,窗台的绿植微微颤动,可依旧吹不散心中热气。
他真的像闫铮说的那样过分吗?
他没有要求曲嘉楹放下事业啊,反倒他很希望她能更好,他只是想要专一的关系,难道这也不对吗?
他还奇怪闫铮怎么没有独占欲呢。
曲嘉楹应该是能做到的,前有闫铮,和他也有过亲密时刻,所以下一个选择是乐逸?
向旻不服,乐逸不敢比赛,对曲嘉楹也不够热情,只会弹琴,凭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她成为下一个选择!
还没正式进入夏天,怎么就这么热?
向旻烦躁地起身拧开电风扇,风力增强,书桌的谱子散页飞到地上。
他不耐烦地起身弯腰捡起来,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电风扇上。
从背面望去,仿佛能看到热气蒸腾模糊一片的风浪,向旻捏紧了手上的谱子,他想起了很多次的夜晚,曲嘉楹怕热又担心吹空调太冷,没到比较热的时候总是要先开风扇。
他们在这个小屋贴近身体,碰撞观念,迸发灵感。
其实曲嘉楹对他应该是最好的,发烧那次曲嘉楹特意过来照顾他,她也开解他之前对蔡睿和母亲过往的情绪。
他根本没法转身离开,曲嘉楹更需要他,他能为她作曲,乐逸和闫铮他们能做到什么?
向旻稍微振作起来,才注意到手机里的消息,曲嘉楹问他在不在家,他连忙回复了,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了。
曲嘉楹来见他。
“你不抓紧时间练琴吗?”向旻掩饰着自己的欣喜说道。
曲嘉楹笑着进了屋,调侃道:“我担心我的作曲家嘛,还好吗?要不要聊聊?”
向旻连忙摇头,他这才有了闫铮的感受,不应该在这个关键时刻打扰曲嘉楹,让她花费额外的精力操心他。
曲嘉楹明白他的心理,轻笑道:“其实聊聊天也是在帮我,我也有些卡住了。”
她和乐逸总是定不下来最佳方案,不停地改,总觉得有更好的演绎,但同时又担心诠释得太新奇没法得奖。
这就是个悖论,曲嘉楹越发有想要表现自己的演绎,但没有通过得奖进入这个圈子前,就不能肆意表达。
曲嘉楹想到向旻《绿夜》的第一乐章,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自我表达和标准之间保持平衡?”
向旻挑眉轻笑道:“你演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曲嘉楹回忆道:“很有趣,总是在变化,拉起来蛮开心的。”
“那你觉得好听吗?”
曲嘉楹点点头。
向旻回忆着去年的曲嘉楹在舞台中央眼睛发亮的演奏他的曲子,一边微笑着说道:“有趣就是我的表达,好听就是所谓的标准,观念只要一转变就能同时做到了,它们并不是没法共存的关系,就像你的演绎和我的谱子才构成了这一部作品。”
曲嘉楹恍然,她又钻了牛角尖,她笑道:“这么说来,你果然一直很厉害啊,咱俩初见那次,你教我的即兴方法就很对,了解乐理再随着心情即兴,而不是只顾一头。”
向旻拉开椅子坐下来,苦涩地自嘲道:“我不如你,你每次轻轻一点拨就开悟了,你会走得更远,我跟不上你的脚步,还嫌你不停下来等我,是不是很可笑?”
曲嘉楹正要摇头否认,向旻继续说道:“我和他俩不一样,他俩是先被你的琴声吸引,我是先被你注视我的眼神吸引,麻烦的根源就在这里,我去过各种地方演出,有很多仰视崇拜的目光,但我都觉得无聊,我要的是你欣赏的主动目光,可我还是不甘心,我想要全部拥有,然后我又觉得很无聊,也许我就像你说的有什么issue。”
曲嘉楹站起身上前半步,抚摸着向旻的鬓角碎发,温柔道:“抱歉,我是个贪心的人。”
向旻半抬起头,释然地微笑道:“我知道。”
思路捋顺后,向旻迅速写完了第三乐章,交给了校交响乐团排练。
曲嘉楹惊讶道:“比前两个乐章更好,各个声部很平衡,变化更多,你这么快就改好了,怎么做到的啊?”
“思路通了就很顺畅,是在你我的初见里想到了灵感。”向旻靠在排练厅的钢琴旁笑道。
“整个曲子的创作源头不都是在初见吗?你还有新灵感?”曲嘉楹惊讶道。
“还要更早,你和我的初见其实不是在酒吧,是你在练琴,我们三个在外面听,那次虽然我没和你见面,但听到了你的勃拉姆斯。”向旻说道。
曲嘉楹不用他再多说什么了,光看谱子就能明白。
汇报演出的舞台上,曲嘉楹竭尽全力地演奏《绿夜》。
第一乐章是两人初见,对彼此有很多热情,但不理解对方,有很多错位的地方,因此第二乐章两人开始疏远,可同时也在互相了解,她的抱负,他的痛苦,到了第三乐章,重新燃起了热情,但这一次的热情不是如暴风雨袭来那样激烈,而是更加细水长流的抚慰人心的相互陪伴,相互理解。
舒曼的遗孀克拉拉死前将她和勃拉姆斯往来的书信都销毁了,没人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在舒曼去世后,他们俩的友谊持续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我们都无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们希望能永远继续下去。
曲嘉楹投入地尽兴演绎着。
亲人的逝去会让人无比孤独,在追求顶峰的过程中会无比孤独,坚持在没有任何人支持的道路上独行会无比孤独,而爱是抵御孤独的唯一解药。
台下的乐逸擦掉眼角的湿润,用力鼓掌看向台上的曲嘉楹,她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光在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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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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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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