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糖葫芦

“好的,小姐。”芽儿犹豫了一下,也并没有劝她。

就连她们出来逛街的银子,还是管家自王府库房支的银子呢,她家公主给世子爷备个礼物也是说的过去的。

“店家可有红色的丝绳?”小西又开口问了句,那店家连忙自一旁取了个布盖着的盘子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掀开那布给二人看。

“小姐要什么颜色都有,金色红色黑色各种的都有。”

“这玉是纯白色,搭红黑二色都是极为好看的,小姐可是要都拿上些?这绳子是送的,不收银子,小姐可以回去试试,哪个更为好看便用哪个。”

那掌柜的极为会做生意,那绳子虽是也不错,但是决计没有玉便宜,搭上这个赠品也还是有得赚,却会笼络不少客人。

“不必了,就要红色。”小西低声拒绝,微微摇了摇头。

那人常穿红色,还是红色更搭一些。

“哎,好,那便红色,红色也是极为搭配的,小姐好眼力。”那掌柜的将东西递给芽儿,又笑呵呵的接了银子,才将人送出店外。

虽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但是那玉在他这店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物件了,这般大主顾,当然要服务到位。

“姑娘,东西可拿好了,这边请。”

“多谢。”芽儿点头,而后跟着自家公主出门便上了马车。

“公主,可要回去了?”芽儿放下马车帘子,语气还有些念念不舍,她从未出过宫,倒是不知这宫门外有这般多的新鲜玩意。

“等等,停下。”小西本来是想去看手上的玉,却无意扫过了街角一处,有些急的便唤着让马车停下。

“小姐可是要哪个?”马车还没开始前进,那车夫便过来问了一句,他是军人行伍出身,眼力自然不在话下,瞧着马车上主仆二人视线方向便知道是瞧见了什么。

这东西,对于宫中养出的公主来说确实是个新鲜物什。

“多买几串。”小西未掀开帷帽,只是低声又嘱咐了句,“芽儿姐姐,给他银子。”

“姑娘不必了,出门前管家给过了,怕小姐和姑娘买东西最后银钱不够,让我们也带了银子在身上。”

那车夫赶紧开口,身形高大的男人笑的有些憨厚,九公主好脾气又怕生这点这半月王府上的人都清楚,所以他在竭力语气温和,可不能让公主害怕自己。

军中出来的汉子行事比较豪爽,直接给了那贩子不少银子,将所有的东西都买了下来,扛在身上跟在马车后头。

也就车夫不只一个,否则还有些费力。

容王府。

“父王。”容炔颇有些讶异的进了书房门,也是稀奇,他家老头子这次居然不是让他去祠堂跪着。

“当街打人,又私自将九公主带出宫养在府上,还私自带人搜猎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

容王冷哼了一声,语气算不上好。

“便是那人犯了律法,也该交由大理寺去查,而不是你当街动手,且那街上百姓里,说不得还有稚子。

“儿子知错。”容炔心情颇好的嘴上认了错,而不是启唇反驳,神色却不怎么在意。

那天他倒是看见了一个孩子在街上,但是他特意避开了那个孩子的视线动的手,不会吓着小孩。

“抢人是怎么回事?”容王见人认错,神色便好看了几分,耐着性子又问了句原因。

“想抢,便抢了。”容炔嘴角落了几分,他刚好入宫,便将人带了回来,没什么好解释的。

“宫中和亲的人选定了八公主,今日早朝下的圣旨。”容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了这么一句,又突然道了句旁的事情,“你入宫那日,遇上尹国使臣入宫了?”

父子之间,历来是互相了解的,容炔微皱了眉,却不是因为自家父王猜到了事情始末。

“他们未瞧见我。”

“若是你一开始将事情说清楚,也不至于将人吓到,怕的看见你便瑟瑟发抖。”容王爷一本正经又嘲讽了自家儿子一句,这混小子,明明是好心,却把事情办的蠢兮兮。

老王爷并不承认,他只是心疼九公主那么一个乖乖巧巧的少女被自家这个混小子吓着了。

“怎么说?说什么?告诉她尹国使臣不知怎么瞧见过她,便去替他家那个色鬼皇帝求亲了?并且她的父皇并未立刻拒绝,而是犹豫了,还透露了口风出去,会许给尹国一个公主?”

少年人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皇位上那位,只是将顺手解决个他所谓的“麻烦”罢了。

但是对小东西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

容王一时也沉默了几分,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清嫔死了,南昭那位王爷也死了,再加上南昭那边的政变,那边多的是人想为难当年的南昭小公主唯一留在世上的女儿。

皇帝一向不喜与南昭那边有过多牵扯,当年清嫔在时还好,清嫔已死,他对她们的女儿可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随手将人嫁出去,便是南昭那边想作什么文章,也与恒国无关,更不会再与恒国皇室有什么牵扯。

但是容王府掺和进来,一切便又不一样了,他们这位陛下,年少时便精于权衡。

容炔无旨便将人带出宫,这是亲手将把柄送到了皇位上那位的手上,只要那位想,便能轻易拿捏容府。

他们父子重兵在握,便是再忠心耿耿,也仍逃不过被猜忌,与其安分守己,还不如在不伤筋骨的地方行差踏错,让那位放下戒心。

这也是为什么,他也没有将人送回宫中去的原因。

再说了,当年那位清嫔娘娘,也曾对他的妻儿伸出过援手,有恩不报,也非君子。

“来人,拿鞭子来。”容王叹了口气,挥手便将手上的茶盏仍了出去,刚好擦着容炔的衣角而过,碎在了容炔身边。

但是等人送了鞭子进来,他却并未动手。

“怎么回事?”容炔皱眉看着自家老头子做戏,默默的往窗子那边挪了挪。

这顿打看来他是不必挨着了,但是在王府上何至于如此。

“滚。”过了几息,容王爷突然出声吼了句,一边眼神示意容炔翻窗出去。

几乎是他刚刚使完眼色,容炔便自窗子翻了出去,还顺手弄乱了几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好像躲了鞭子一般。

他鲜少安生站着被老头子抽,所以身上不带伤也不会太引入怀疑。

“青色衣服,是个青年,脚上沾了土。”容炔背过人又翻回来的时候,呼吸都未乱几分。

他翻窗出去的时候,瞧见窗底下偷听的人了,正对上了脸,不是眼熟的人。

那人吓得不轻,头都差点撞上窗子。

他每次挨揍外头总有人这个事情容炔其实很熟悉,以前母妃常呆着,后来是管家他们,都生怕老头子真的将他抽出个好歹。

没想到方便了旁人。

“父王,怎么回事?”容炔不怎么插手朝政,但是也知道,能在他们府上插上探子又不被拔了的,整个朝局也找不出几个来。

“为人臣子的,总得让人放心不是。”容王不甚在意,只是起身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您有三次差点死在战场上,五次重伤,七次轻伤,军中这六年的伤损过万。”容炔半低着头,手指无意识揣摩了下袖中的油纸包,戾气上涌。

“可是边界疆域,你我父子的名字,可要比皇帝还响亮几分,虎符也在你父王我手上,这些小事情,是避不开的。”

容王看得很开,甚至有心情安慰自己的儿子几句,“况且只是探听些皮毛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皇帝老了,而皇子们都已经成人了,夺储之争,已经在眼前了,皇帝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怕才是让人奇怪。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让自己的儿子亲眼看看罢了,总要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是。

“王爷,世子爷,九公主往书房来了。”管家忍着笑,往书房禀了句。

只是没告诉书房内的父子,九公主身后还跟着个人,扛着一整捆糖葫芦。

见了府上的下人还会分一分,没准还有他的分呢。

“人已经走了,现下应该出府去了,我去嘱咐,不会有人说漏嘴。”

“嗯。”容王应了一声,又坐回了桌子后面,装作没看见自己的儿子下意识站直了几分。

这小子,长相随他母妃,在这京都也算数一数二,给他哄个儿媳妇回来不在话下。

“公主,慢些,”芽儿看着前面有些着急的自家主子,便直接从那个插着糖葫芦大草垛子上取了几串,递给自家公主两个,又自己捧了几个,而后朝着那车夫点了点头。

“还请大哥将余下的糖葫芦在府上分了吧,就说是我家公主答谢诸位照顾有加。”

这么多,看起来有一百多串,她们必定也吃不完,府上下人分一分,倒是刚刚好。

“好嘞,姑娘放心,我这就去。”那车夫扛着那些糖葫芦,笑呵呵的应了,又从上面拔了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递给围过来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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