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何应忱也赶忙跑到了坡上。
他看到了梁云舟的双眼发红,非常的无措。
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陶清妍的脉搏,拍了拍梁云舟的肩膀:“陶姑娘没事,不过要赶紧去把箭拔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环绕了一圈,发现了在附近根本看不到一点可以遮蔽的地方。
突然眼神一定,看到了那辆马已经跑走了的马车,又看了一眼梁兄起来的马。
“有了,去马车里面。”
梁云舟抬眼望了过去,轻轻地把怀里的女人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大氅盖住。
吩咐着:“应忱,我去,你看着——陶姑娘。”
说完便飞奔去马匹听着的方向,三两下就弄好了马车。
紧接着又跑回了陶清妍的身边,抱起,稳步走向马车。
何应忱在旁边打着下手,梁云舟把陶清妍放在了马车上,陷入了有些为难的地步,但是现在已经古籍不了那么多了。
他看出了梁云舟的动作,便侧身推出了马车,把身上一些的药物留在了里面。
内心染了一波酸涩感,要是她没有失踪也许,在今天他也应该成家,可能还生了好几个胖娃娃,也不一定,毕竟她那么喜欢孩童。
车厢里的梁云舟紧张到了极点,将要拔剑的双手在不停地抖动着。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害怕,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用水囊里倒除酒消毒了一下双手。
双手伸向了陶姑娘的肩膀,拉开衣服一边的肩膀,看到的是鲜血淋淋的伤口,一边用白色的手绢逝去周围的鲜血,方便看到伤口的全貌。
箭头穿过皮肤,深深地嵌在了肉里,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得红肿,鲜血从伤口处汨汨流出,染红了衣物。
周围的组织都被撕裂了,梁云舟一边观察着陶清妍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出箭头。
在拔出来的一瞬间,陶清妍被痛得清醒了,疼痛感像灼热的铁条烙在皮肤上一样,每一次的呼吸带来的都是新的一阵疼痛感。然而疼痛感不仅是局限于一个部位,但是直击全身,引发全身的的痉挛。
箭拔出来的瞬间,陶清妍的瞳孔放大,眼白里满充血,她死死地咬着了嘴巴上围着的麻布,额头上是一片冷汗,她感觉似乎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慢慢进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
梁云舟连忙把止血的药粉和消肿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白色的一层覆盖着,他赶忙用布条包扎好伤口,穿好衣物,带着哄的语气:“陶姑娘,没事了,没事了——”
他经历内心的挣扎,何应忱终于听到了箭头落地的声音,嘴角拉出了一个笑容。
他想让他处理是正确的选择,不要说是关系避嫌的问题,主要是梁云舟对于处理外伤肯定是经验更加丰富。
作为一个从小习武的人,他对伤口的处理很有一套方法。
梁云舟拿起水壶,喂了一粒药给陶姑娘。
看着她已经睡了,便起身走到了外面。
何应忱在一边的树下等着,看到视线的范围里出现了一双沾满泥土的黑色长靴,抬头望去。
“陶姑娘睡了?”
“应该说是昏过去了吧,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
梁云舟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话说,你这么知道我们在这个方向的,这么凑巧?”
“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陶姑娘绑在树上的东西,这个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暗号,知道你们遇到危险了,我急忙赶了过来。”梁云舟开口解释,“我没有想到一个姑娘家——”
“遇到黑衣人的时候,我叫她别管我,往前跑,没想到她去求救之后,又赶回来,还跑到山上去。”嘴角露出了苦笑,何应忱,“陶姑娘,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重情重义。”
“对了,你去汴京查得怎么样。”
梁云舟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意更重,担心陶姑娘受伤要是等下加上着凉,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他的眉头微沉,干涩的嗓音响起:“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长盛县。”
何应忱点点头。
梁云舟再一次回到了马车里面,看着呼吸很轻微的陶姑娘,心痛的感觉袭满整个内心。
他愧疚,他懊悔,他悲伤,他不应让一个姑娘家参与进来的。
路旁的树木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四周是一片寂静,被雨冲刷过的路非常的泥泞,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由于马车上有伤者的情况下,何应忱赶的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然而每一步也都感觉格外的漫长。
突然不小心陷入了一个大坑,整个马车非常厉害地摇晃了起来,梁云舟看着昏睡的陶姑娘眉头高高皱起,犹豫再三,把她抱在了怀里。
陶清妍感觉到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努力地睁开眼睛,在隐隐约约之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心一下子安心了下来,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终于在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长盛县的大门了,有一种苦尽甘来的轻松感。
安静的石板街上响起了铁马蹄的声响。
马车慢慢的在县令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王捕头远远就看来马车的影子,早早就打开大门等候着。
脸上的笑容洋溢得非常厉害。大声呼喊着:“梁大人,何师爷,陶姑娘——”
他的眼里满是疑问,嗯?陶姑娘呢?
没想到下一秒就看见了何师爷撩开马车的帘子,然后梁大人抱着陶姑娘走了下来。
王捕头有些语塞,陶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出门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就是梁大人怎么看起来像是逃难回来的?
梁云舟看着王捕头说:“现在去找个懂刀伤的大夫来府里。”
王捕头看着他们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便也不敢再问什么,飞奔出府去寻找大夫去了。
蕴儿听到下人说梁大人和陶姑娘他们回来了,她好不容易才从永安县过来,没想到跑到外堂一看,姑娘身上有很多的血,而且看起来应该是——
她马上冲上前去问着梁云舟:“大人,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何应忱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便说:“你家姑娘肩膀中箭了,大人已经给包扎过了,你马上去转准备干净的衣物。”
蕴儿听话有些愣住了,但是还是马上点头,手脚麻利地回房间准备着。
梁云舟抱着陶姑娘脚步平稳地往房舍的方向走,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几个婆子在何应忱的吩咐下也进入了房间,很快陶清妍的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大夫也随着在门口等候着了。
他走到床榻边,拉开了一点衣领,看了一下伤口,转头在桌上的笔墨写下方子。
“梁大人,陶姑娘没有什么大碍,这个方子一天两煎,服下问题不大,不过最近不能受风寒。”
何应忱安排着下人去拿药顺便送大夫回去。
梁云舟看着陶清妍安顿得很好,终于松了一口气。
神经松懈下来之后,他也感觉到全身非常的疲惫。
何应忱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说:“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陶姑娘这边有人照顾着,不用太担心,有任何情况我们都会马上告知你的。”
梁云舟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是有些嫌弃自己。
回到房里,整个人浸泡在浴桶里面,陷入了沉思,突然眼前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在向自己呼救,他一惊,直接从水里扑了出来,大口喘着气,久久不能安静。
内心依旧放心不下陶姑娘,他收拾好之后,打开房门就往她的房里去。
在门口熬着药的婆子,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到了,猛地往前扑去,看见来人,马上低着头,佝偻着身子:“梁大人。”
他瞥了婆子一眼,径直走向了房里。
屋里的人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的工作,但是听到脚步声,也连忙看过去,行着礼,他摆摆手。
“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蕴儿赶忙回道:“大人,姑娘刚才突然发起了烧,现在用温水敷着,大夫的药已经喂了下去了。”
梁云舟很自然地接过了巾子,在铜盆里浸湿拧微干,敷在了额前。
下人有些面面相觑,在蕴儿的招呼下,大家都退到了外室去了。
陶清妍因为箭伤后面导致的发热,所以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
眉头皱了平下去,又皱了起来,反复这样。
梁云舟的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不断换着巾子,嘴里还时不时哄着。
何应忱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下人都在外间伺候。
蕴儿迎上前来:“何师爷,梁大人在内间。”
他点点头,轻声走到了里面,看着床榻边的两人。
他看到了满是柔情的梁云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陷入感情的漩涡里,他笑着退出了内间。
炊烟从屋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人间的烟火气息。小溪潺潺,水面上倒映出晨阳的霞光,马蹄声何车轮声在晨初格外的响亮。
县令府里的下人正打洒着,各司其职。
陶清妍微微睁开了眼睛,一眼就对视上面前的男子,她想着也许是因为烧还没有褪去,她感觉到她的脸颊有些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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