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父母感情甚笃,回家有避风港的感觉。
他相信闻溪在提出这个建议时,只是想和他一起出国,并无别的意思,但顾屿珩仍旧忌讳这点。
不欢而散的几天里,顾屿珩心情也不好,数据熬了两个大夜才整理完。组员聚餐,好友得知小情侣吵架也觉得很神奇——
“我还以为你跟闻溪,是从来不吵架的。”
听到闻溪的名字,顾屿珩的眉眼有一瞬间变得温柔,把玩酒瓶的动作也缓下来:“这不算吵架,是意见分歧。她就是舍不得我。”
没想到都吵架了,还要被喂狗粮,师兄理解不了一点:“你们这又是何必,异国恋对你俩来说,算得上威胁吗?”
顾屿珩低头玩弄手机屏幕,暗了点亮,亮了又在微信对话框里进进出出。
当然算不上。
“和闻溪直说就行了,你们俩啊就是粘太紧了,高中到现在,没尝过分开的苦。小别胜新婚懂吗,适当的距离才是感情的润滑剂。”
三两杯酒下肚,顾屿珩更想闻溪了。
这架,是半点都吵不得。
他连解释都想好了——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开,我指的是感情层面上的,所以对于异国恋,我从不觉得是威胁。我爱你闻溪,舍不得和你吵架,舍不得让你生气,舍不得让你伤心,希望你能无条件信任我。
在感情这件事上,我顾屿珩永远不会是背叛者,你要做的,是毫无顾忌地追逐自己想要的,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后。”
什么自卑,什么距离,什么配不上,全都是狗屁。只要他再努力一点点,就能平衡这段关系了。
最好就是不要让闻溪看出来。
-
蒋芍蔚接到顾屿珩电话赶过来时,唇角挂了似若有若无的笑,落座放下包包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我还以为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从未掩饰过对顾屿珩的欣赏和爱慕,只可惜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感情也不例外。顾屿珩从未主动给过她信号,即便上赶着去示好,也不会有回应。
毕业后这几年,学院和社团聚会她都会参加,但一次都没有遇到过顾屿珩。如若不是这次的项目接洽,蒋芍蔚都不知道他来澳城工作了。
顾屿珩伸手给蒋芍蔚倒了杯刚沏好的普洱,侧手示意。
蒋芍蔚说了声谢谢,一边调整衣摆,一边浅抿了口茶:“找我来,该不会是为了谈公事的吧?”
“不是,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找蒋芍蔚帮忙演戏,是顾屿珩那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情节拙劣但未必没有效果。这些年闻溪偶尔还会提起在辩论社的事情,间接也说明她对蒋芍蔚这个人的介意。
最主要的是,这出戏如果演得逼真,那同个圈子里的人都会看到,吃瓜群众的舆论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唯一不公平的,就是蒋芍蔚的名声。
所以,达成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蒋芍蔚接受顾屿珩的提议。
“你这个病,现在是什么情况?国内治疗环境怎么样?家族遗传病的话……”
“一旦发病,我只剩十几年的时间。”
来这不是为了跟蒋芍蔚探讨病情的,顾屿珩不想在这方面过多展开。
事情来得有些突然而且很多逻辑蒋芍蔚也没理清楚,两个辩论社出身的人坐到一块,商量着忽然就变成一场争论。
站在蒋芍蔚的角度,她理解不了顾屿珩这种行为:“你为什么要瞒着闻溪呢?她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你的病情应该有知情权吧?对这段关系,也有决定权吧?你单方面想要伪造一个类似于劈腿的场景,打消她对你的爱意,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的感情,不谈坚不可摧,但也没这么轻易就能挑拨吧?”
“我不瞒着她,难道还要告诉她?”
顾屿珩面色很沉,只是语气听上去难辨情绪,蒋芍蔚猜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倒先抬起手来掌心向下压了压,做出一个缓和的手势。
“你给我点时间,我搜一下资料。”
顾屿珩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苦得眉头蹙起。
才过了几分钟,对面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蒋芍蔚彻底不吭声了。
顾屿珩松开一直覆着的手,待虎口处不再打颤才缓缓抬眼。
“就像你说的,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想要正当理由分开不让她起疑,非常难。我想过很多种开场白,但都行不通,我的演技太过拙劣,所以需要一个人来帮我。一个对她来说,有波动影响的人。”
蒋芍蔚的视线从视频上移开,情绪却还未完全从震撼中抽离,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以后,也会像这里面的人一样?症状一样?”
“嗯,我妈妈她就是受不了,然后自杀了。”
如此残忍的事情,他却用着再平淡不过的语气。
蒋芍蔚垂眼:“不好意思。”
顾屿珩抚平衣服袖口的褶皱,一下一下,重却缓慢,理平后微微抬起下巴,面上神色恢复一如往常的状态:“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我不希望她承受这些,这本就不该是她要经历的。正因为相爱,所以不存在这种共苦,我是能有什么好结局吗?才要浪费她往后好几年的时间来陪这样一个狼狈又不堪的我。”
“顾屿珩,你别这么说你自己……”
蒋芍蔚都不忍心听,她甚至都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她始终无法将视频里患者的症状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抱有一丝希望地问:“真的没有治疗方法吗?这里不行,国外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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