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丈夫情绪不佳,似乎还和他有关。
今天中午打视频的时候丈夫语气也不是很好,虽然在尽力克制,但司念感受到了。
而且今天丈夫罕见的没有回来陪他吃饭,张姨说丈夫有应酬,估计要很晚才回来,这就更加坐实司念的猜测,“沈戎”就是生气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惹对方不高兴,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因为这事儿,司念晚饭都没胃口吃,吃了几口就说饱了。
耳边传来张姨的声音:“小少爷,再吃两口,你中午就没怎么吃。”
司念耷拉着小脸:“我没胃口。”
见他脸色不好,张姨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司念摇摇头:“不是,只是心情不好。”
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张姨心都快化了,语气也更加温柔:“能跟张姨说说吗?坏情绪不能憋在心里,时间久了身体会出问题。”
司念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跟张姨说:“沈戎他好像生气了,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我能感觉到跟我有关系。”
张姨一下没反应过来沈戎生气能跟司念有什么关系,想起现在沈宿就是沈戎,她连忙解释:“可能是你想多了,先生今天确实是有应酬。”
司念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中午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他语气也有点不高兴,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看着小瞎子一脸失落的表情,张姨摸摸他的头安慰:“别多想,之前先生也经常去应酬,可能是这一个月推掉太多,今天实在推不掉。”
没结婚之前沈宿几乎不怎么回家,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个月应该是推掉了很多应酬,不过今天突然不回家吃饭,估计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姨又给司念夹了点菜,哄着他:“再吃点,等先生回来你当面问问他,有误会一定要说清楚,不然会越来越疏远。”
越安慰司念越难过,更加没胃口。
他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跟张姨说:“我想回房间。”
张翠芳快心疼死了,扯了纸巾帮司念擦眼泪,“乖孩子别哭,等会儿张姨帮你打电话喊先生回来,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张翠芳一生无儿无女也没结婚,沈宿小时候就是她一直在照顾,她一直把沈宿当着自己的儿子看待,对司念也是一样的。
她知道沈宿喜欢司念,自然爱屋及乌,加上司念眼睛看不见,就更加惹人心疼。
司念回房间后自己洗了澡,早早上床躲在被窝里抹眼泪。
可能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加上最近几天他越来越觉得丈夫不是沈戎,就一下没绷住情绪。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他喜欢的丈夫可能跟他想嫁的不是同一个人,这让司念感到割裂和恐惧。
他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梦幻泡影,总有一天会幻灭。
张翠芳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离开给沈宿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手机里传来沈宿冷淡的声音:“怎么了?”
张翠芳犹豫了一会儿,想起司念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忍不住说:“先生,您跟念念是吵架了么,他晚饭没吃几口,现在躲在被子里哭,您要回来看看吗?”
沈宿冷声回答:“你先去看着他,我马上到。”
“好的。”张翠芳说完就连忙回房间陪着司念,并跟他说沈宿马上回来,应该只是单纯推不掉应酬。
但司念知道不是,如果真的推不掉,丈夫肯定会跟他说,而不是让张姨转述。
司念不想给人添麻烦,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没事,张姨你去忙吧,我想睡了。”
张翠芳不放心,但抬头看到沈宿出现在门口,她识相地起身离开。
司念听到关门声,以为是张姨离开,瘪着嘴吧嗒吧嗒掉眼泪,委屈得要命。
沈宿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看到小瞎子抹眼泪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小瞎子哭起来委屈巴巴的,偶尔还哼唧两声,沈宿没法儿狠心,开口喊了一声“念念”。
司念愣了一下,确定不是幻听后把脸藏进被子里假装没听见。
沈宿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两下:“怎么哭了?”
司念闷闷道:“没哭。”
沈宿的声音一下变得很冷:“念念,我不喜欢你骗我。”
他今天气了一天,虽然知道司念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只是正常跟同事聊天,但温叙言明显对司念心思不纯。
司念听到丈夫声音那么冷漠,心里更加难过,躲在被子里哭得说不出话。
沈宿忍无可忍,直接把被子掀开将人抱到腿上,动作强势地捏着司念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问你呢,哭什么?”
司念哭了一会儿,委屈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好凶。”
“很凶吗?”沈宿一边帮小瞎子擦眼泪一边问,“念念喜欢我温柔?”
听到他的声音温和下来,司念心里没那么害怕,但还是很难过。
沈宿狠不下心,温柔地吻掉司念脸颊的泪珠,又亲了亲他红肿的眼睛:“别哭了,是我不好,跟念念没关系。”
听到丈夫变回那副温柔的语气,司念就更加忍不住眼泪,哽咽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你不跟我说,但我知道你很生气,中午打视频的时候你就很冷漠,晚上也不回家吃饭,就算真的有应酬也可以告诉我。”
沈宿捧着司念的脸吻他的眼泪,“嗯,是我不好,我不该乱生气,对不起。”
司念哭得更凶,沈宿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好。
情绪平复下来后司念鼻音很重地询问:“所以你为什么生气?”
沈宿温柔的帮司念擦脸,“吃醋了。”
司念一脸茫然:“为什么吃醋,吃谁的醋?”
沈宿无奈说:“除了你,我还能吃谁的醋?”
司念表情呆愣:“我?”
看着小瞎子那副茫然的模样,沈宿知道不直说他肯定不知道,“我看了家里的监控,正好听到你跟同事发语音,心里不高兴。”
司念想了想:“温叙言吗?”
丈夫“嗯”了一声,司念焦急解释:“他只是我的同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中午他也只是提醒我明天早上不要迟到,我们没有聊其他的。”
丈夫温声回答:“我知道,但我不高兴。”
司念小声说:“我也不高兴。”
沈宿笑了笑:“是我的问题,跟念念没关系。”
司念小发雷霆:“你要给我道歉,以后也不能再这样,我很害怕。”
沈宿被可爱到,捧着小瞎子的脸亲了几口,语气诚恳:“好,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确实是他的问题,以后他会尽量克制住不在司念面前表露出来。
司念靠在丈夫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没那么难过,“你今晚真的是去应酬吗?”
丈夫温声回答:“真的是去应酬,这个月推了太多,今天实在没办法。”
司念闷闷道:“那你以后要跟我说,不要让张姨转述。”
沈宿低声承诺:“好,以后都会跟你说。”
这次是被气昏头了,加上最近司念开始怀疑他的身份,沈戎又要回国,沈宿心里积压太多情绪,一下没控制住。
想起刚刚自己哭成那样,司念有点不自在, “我以后也会跟你说的,不会再这样了。”
沈宿拥着司念,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嗯,不高兴就跟我说,我会解释,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司念推了推丈夫:“你快去洗澡,身上有烟味。”
沈宿不抽烟不喝酒,他知道司念不喜欢,出去的时候也会格外小心,但难免沾上一点,小瞎子鼻子灵得很。
他弯腰把司念放在床上,吻了吻司念的额头:“应该是不小心沾上的,你先睡,我洗个澡就来。”
司念窝在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好,要快点,我有点困了。”
沈宿被逗笑,快速去洗了个澡回来,头发都来不及吹,随便擦了两下就算。
司念窝在被子里很舒服,被子突然被掀开,他闭着眼睛往旁边挪了挪,自然地钻进丈夫怀里,闻着他身上还未散去的潮湿香味,低声感慨:“好快。”
沈宿单手搂着司念,用座机给客厅打了个电话吩咐人送冰袋过来,温柔抚摸司念的后颈,“暂时还不能睡,念念的眼睛肿了,得冰敷消肿。”
司念声音软软的:“好,我先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有点不舒服。”
他实在是有点困,但冰袋往眼睛上一放,冰得司念一激灵,瞌睡也瞬间跑了。
折腾到快十二点,司念困得不行,昏昏欲睡地靠在丈夫怀里。
沈宿把床头灯关了,低声跟司念说:“睡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乐团。”
司念是一支乐团的主唱,大学就加入的,乐团有很多残疾人,但那个温叙言是温家少爷,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四肢健全却加入了这样一支乐团,傻子都能猜到他的目的。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沈宿低声说:“念念,不要跟温叙言走得太近,可以吗?”
司念半梦半醒应了一声,靠在沈宿怀里彻底睡着。
沈宿睡不着,用手机翻阅杨朝发来的跟温叙言有关的文件。
恰好沈戎给他发了条消息,沈宿随便跟他聊了两句。
得知对方下周就要回来,想起司念每天对着自己喊沈戎的名字,沈宿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回复消息的频率也慢了许多。
沈戎又给他发了条消息:【哥,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回来,上次逃跑是我不对,但既然你已经跟司家那个小瞎子领了证,以后他就是我嫂子了。】
沈宿冷淡回复:【多待一周,暂时别回来。】
沈戎很快又发来消息:【不行啊,我签证快到期了,你帮我瞒着点儿爸妈,我偷偷来你那儿住两天。】
【随便你。】
沈宿回复完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低头亲吻司念,眼看着小瞎子就要被弄醒,他这才停下,拥着司念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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