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先生,我来领药了。”
宵宵最害怕的就是吃药,说起来有些好笑,作为一个死士,她最怕的就是疼痛,所以她是能拖就拖,非要拖到最后一天才来拿药,十年来她从未习惯过这种疼痛。
端木回春将药丸用纸包好,特别叮嘱宵宵:“吃完牵机,其他的药你要停三天,药物相克,后果自负。”
“好的,多谢。”
宵宵拿着药刚踏出回春坊,她就碰见了落木。
落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眉头微动了一下。
“还是提前服用比较好,不要拖着。”
他的口气有些像说教的老妈子,他向来是能早就早,绝不拖延。
宵宵撇撇嘴。
“有什么区别,既然早受罪也是受罪,晚受罪也是受罪,那不如晚点受,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落木:“在王府说这些,你不想要命了?”
“反正这里只有你和我,你还能出卖我不成?”宵宵拍了拍他的胸脯,结实有力,似乎还有点弹性,她越想越奇怪,拍了两下立马收回了手。
“回去续命去!”
回到自己的小闺房,她插好门闩,犹豫了一会,反反复复踱步,最后一鼓作气咽下药丸,随即将干净的手帕折好塞进嘴巴里 ,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棉被,慢慢等待着痛苦来袭。
疼痛席卷而来,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在体内翻滚,寻不到自己丹田和气息,只能在床上打滚,不一会她的身上就被汗水打湿。
待过了一会儿,她疼得昏了过去,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大病初愈,神清气爽。
她呆呆地躺在床榻上,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她已渐渐习惯,但疼痛并不会因为她的习惯而减少半分,她换掉自己身上湿乎乎的衣物,穿了一件素色练功服打算去院子里练上一会。
推开门,隔壁屋的秋瓷正好也出来了,同样的她的脸色并算不上多么轻松,额角还有汗湿的发丝。
两人模样狼狈,彼此相视一笑。
“又可以活一个月了。”
——
扶帘郡主出嫁日即将临近,身为当今圣上亲妹妹,出嫁西岐自然风光无限,各种嫁妆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但在风光的背后民间还有这样一个传言。
西岐地广人稀,那里以游牧为生,环境恶劣,大部分子民还未开化,条件极为艰苦,对于皇室来说不算是好婚事,但最近西岐与大舜朝的边境处经常有暴动,此时朝廷内主要应对北征,无心留意西岐,便有大臣提议让郡主和亲。
皇上能让扶帘郡主去和亲这件事背后必有隐情,据传闻,先皇后在生下扶帘后没多久就被先皇怀疑与人通奸,此事最后不了了之,但先皇对扶帘多少产生了一些隔阂,对她并无宠爱,刚满八岁便被打发去了封地。
不过这些都是宵宵在酒肆之间听到的闲谈,并没放在心上,她对扶帘的厌烦大于喜爱,只想着赶紧把她送到西岐完成自己的使命。
两人再次见面,郡主依旧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一份看的到的哀愁。
“此去西岐,怕是没有回头之路,上次的荷包不知道宵姑娘是否转交给了皇叔,我们之间隔了鸿桥,无法跨越……”
“……”
宵宵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实话,因为实话只会让她伤心,她假装慰问一下。
“郡主,要不您再试一下?”
扶帘郡主眼底的哀愁愈发浓烈:“不必了,我知道皇叔对我没有那份心思,一切不过是为皇兄做事罢了……”
宵宵不明白,肃王那种冷血的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她避之不及,这样冷冰冰的人,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想着想着她居然有些同情扶帘郡主。
“郡主想得开就好。”
“……”
她有些沉默,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对牛谈琴,转而叹了口长气,牵起宵宵的手。
“有件事还得拜托宵姑娘……”
宵宵两眼一黑,心里想着怎么又来……但一想到上一件荷包的事被她搞砸了,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郡主请说。”
“我有一句话,托你带给皇叔——即思君心,莫忘莫离——”
--
去往西岐的路途遥远,宵宵只需要贴身保护郡主,跟着几车嫁妆一路西去,直至大舜朝边境之处,扶帘郡主身子娇弱,在路上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宵宵跟着陪嫁侍女忙前忙后,其间没少听到侍女们嫌弃。
“真倒霉,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去西岐,据说那儿的首领残暴凶狠,男人野蛮粗鲁,女人也是个个剽悍……我们去了指不定被欺负……”
“说到底还是郡主不受宠,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就连我们下人也跟着遭殃。”
两个侍女蛐蛐着,完全没注意到宵宵悄无声息地来到她们身后。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要不要我把郡主也叫过来听听?”
宵宵面无表情,冷不丁地冒出来。
侍女们吓出冷汗,连忙否认:“宵姑娘,我们可没说什么,你可别跟郡主瞎说……”
宵宵也没那个心思,只是郡主与她们都是不幸的,下面的人跟着受苦抱怨两声也没什么。
“还是注意点吧,郡主去了西岐也是做首领夫人的,在西岐不说多么荣华富贵,但是至少能让你们饿不死。”
“多谢宵姑娘提醒。”
侍女们拎着水桶踉踉跄跄地跑了。
宵宵长叹一口气,别人的命运其实与自己无关,更何况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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