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某人的脸,已经黑得像一块碳了。
不知过了多久,段裕卿喝得面红耳赤,双眼迷离,似乎醉的不轻,半个身子搭在谢绝尘身上。
谢绝尘正要伸手推开,不曾想莫修染更快一步,将段裕卿从他师尊身上一把拽起,再用力推到另一边。
幸亏有青衣侍从及时扶住,不然肯定摔个不轻。青衣侍从瞪了莫修染一眼后,便扶着他主子向房间走去。
脑袋微垂的段裕卿睁开眼,眼神微暗。
见两人走远,莫修染来到谢绝尘身边道:“师尊,此人来路不明,恐怕不怀好意。”
谢绝尘语气平淡道:“无事,我们正好要去曦月城。”
莫修染皱眉道:“这么巧?对了师尊,您以前用过谢瑾瑜这个名字吗?”
“不记得,随口说的罢了。”谢绝尘不解答道。
闻言,莫修染凝神不语,师尊毕竟闭关百年,近日才出关,也是出关后第一次用这个名字,而段裕卿明显认得这个名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师尊闭关前用了这个名字。而段裕卿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与师尊产生了瓜葛,若真是这样,此人觊觎师尊百年之久,此心性与执念不可小觑,不论是敌是友,当要好好提防才行!
次日清晨,段裕卿来到谢绝尘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道:“瑾瑜兄,起来了吗?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莫修染从另一间房门走出,没好气道:“师尊没那么早起,麻烦段公子不要扰我家师尊休息,如果等不及你们自己先去好了。”
“莫小公子误会了,段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瑾瑜兄似乎不久前有精元受损的迹象,想起来下午有一个复元丹的拍卖机会,所以想早点带着你们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将其拍下。”
闻言,莫修染眼睛蓦地睁大,师尊精元受损?什么时候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段裕卿一脸惊讶道:“莫小公子居然不知道,我以为,”
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也是昨日看瑾瑜兄在喝酒时偶有阻滞,像是心脉有损,承接无力所致。要知道心脉受损则容易导致精元流失,放任不管,身体将会日渐损耗,没那么容易修复回来。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段裕卿双手摊开,皮笑肉不笑道。
莫修染脸色不好地敲了敲谢绝尘的房门,轻声道:“师尊,您醒了吗?”
房内依旧没有声音传出,莫修染无奈,只好道:“师尊,您不想喝酒了吗?”
就在莫修染抬起手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谢绝尘的房门就从里到外的推开。
莫修染心中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绝尘出来后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莫修染,似乎在询问他的酒呢?
莫修染解释道:“师尊,弟子买了几坛千里醉,您可以在路上喝。”
谢绝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复又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的段裕卿,“段兄你这是?”
“哦,瑾瑜兄,我来是想叫你与我们一道启程去金陵城的,刚好今天下午城内有一场修雅阁的拍卖会,这拍卖会难得一见,各类珍惜宝物都有可能出现,便想邀瑾瑜兄一起过去看看。”
段裕卿说得滴水不漏,没有表现出自己知道谢绝尘精元受损的事情,但又能提醒谢绝尘这拍卖会值得一去。
莫修染眸色暗了暗,既然他师尊没有告诉自己精元受损之事,那他也不好主动询问。
谢绝尘毫不犹豫道:“可以啊。”
“那请。”
四人同行,走出客栈,段裕卿与谢绝尘上了各自马车后,青衣侍从与莫修染各自驾着马车向南边的金陵城驶去。
刚上马车,谢绝尘便上上下下翻找着,却没有看见他徒弟说的千里醉,便掀开车帘出声问道:“你买的千里醉呢?”
“师尊,您先把这个吃了。”说着,两个鸡蛋递了进来。
“不要。”
“您不吃,那就不能怪弟子不给您酒了”莫修染语气冷硬道。
哎哟,这小子骨头硬了,敢威胁我,谢绝尘假装怒道“酒在哪?”
莫修染不理。
谢绝尘郁闷极了,语气不满道:“停车,我要去找段裕卿要酒喝。”
莫修染眸色一暗,冷静答道:“师尊忘了吗,段公子带的酒昨天就被你们喝光了,剩下的酒都藏在曦月城。”
谢绝尘面色一刹那变成了灰色,与莫修染做起了无声的抗争。
等了良久,他徒弟没有一丝反应,谢绝尘从未受过如此憋屈,语气不好道:“鸡蛋拿来!”
莫修染无声笑了,将怀中的鸡蛋重新递给他师尊。
谢绝尘一把抢过,将剥好了壳的圆滑鸡蛋的蛋黄分出,将蛋白塞进了嘴里,蛋黄还留在手心,皱着眉看着迟迟不动作。
“师尊不喜吃蛋黄?”
谢绝尘不理莫修染,刚想闭眼一口闷,却被莫修染将手中的蛋黄掠了过去,分几口吞入腹中。
随后莫修染将藏在腰间的酒递了一瓶给他师尊,“师尊,您慢慢喝,我们很快就要到金陵城了,等到了金陵城,弟子再为您找更好的酒。”
听到莫修染要为他找更好的酒,谢绝尘的脸色悠悠好转,轻哼了一声。莫修染心中好笑,师尊真好哄。
谢绝尘喝下最后一杯酒,马车也停了下来。
“师尊,我们到了。”
掀起车帘,便能看金光闪闪的金陵城三个大字,正挂在宏伟的城门之上。
不愧是金陵城,城如其名啊,也不怕城门被人撬走。谢绝尘暗自感概。
段裕卿掀开了车帘,露出温柔迷人的笑容,招呼道:“瑾瑜兄,我们到了。”
没等谢绝尘出声,莫修染便将停下的马车又驾了起来,向着城内驶去。
段裕卿的笑慢慢收起,沉声道“走”。
青衣侍从随机驾着马车追去。
莫修染驾着马车绕着城池问了一圈,发现客栈都被人定了,只有城池边缘处的一间客栈说还剩下两间房。
“师尊,我们住这吧,这间客栈正好剩下两间房”。
谢绝尘走下马车,段裕卿随即笑意盈盈走来。
莫修染拦在段裕卿与他师尊之间,可惜他还不够高,不然就能将师尊完全挡住了。
“段公子,这间客栈没房间了,您还是去别处吧。”
“咦,其他客栈不是都没房间了吗,只有这件客栈还有两间,刚好我跟你师尊一间,你跟我侍从一间,挤挤呗。”段裕卿语气自然道。
“不行!”莫修染听到段裕卿要跟他师尊住,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段裕卿露出疑问又无奈的表情,仿佛在责怪莫修染的无理取闹。
莫修染气得脸都青了,双手抱胸,毫不退让道:“我师尊喜静,不喜欢与人共处一室”。
“这不是没房间了吗,将就一晚也可以的吧,况且你师尊都没说话呢。”段裕卿摊开双手仿佛在挑衅道。
当事人谢绝尘正盯着客栈旁边的酒,丝毫没有作为当事人的自觉。
“师尊,你喜欢一个人住对吧。”莫修染眼神坚定地对他师尊说道,这话与其说是疑问句倒不如是肯定句。
谢绝尘向段裕卿投去疑惑的目光,不解他们刚才讨论了什么,但还是道:“自然”。
莫修染得到肯定的回答,脸色好看起来,得意道:“段公子,你看,我都说我家师尊不喜欢与人共处一室了。”
段裕卿仿佛丝毫不在意莫修染对他明晃晃的挑衅,眉眼含笑对谢绝尘道:“瑾瑜兄,既然你喜静,不如我们一人一间,让莫小公子和我侍从,各自在马车上委屈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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