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何子明问:“不是你家中找人给你治好的吗?”
是倒是,不过。
林瑾:“别问,反正,家里,不知。”
符礼迟疑:“你不想让家里知道?”
林瑾:“对。”
何子明眼眸放光:“所以我们是第一个听到你说话的人?”
……真是奇怪的关注点。
林瑾:“不是。”
他之前会说话。
钓台排坐,因着身后偶尔会有人走过。
为了避免林逄突然寻来发觉他会说话一事,林瑾极少言语。
少年不说为何不将哑疾痊愈一事告知家中缘由。
二人便也不问。
纵使林瑾不怎么说话,三人间的气氛也不冷。
何子明和符礼一唱一和地热闹得很。
说学宫日子如修行,说临京的食肆名菜……
倒不吵人。
林瑾时不时点头摇头应和一番。
一日过得也畅快。
待到林逄来寻林瑾时,远远就看见少年也顶着一片荷叶坐在钓竿前的交椅上。
身姿松快。
“四弟,已然散宴,该走了。”
林逄走近打断还在闲话的三人,“方才用膳时你都没来,肯定饿了,待会哥带你去馔玉楼垫垫肚子再回家。”
少年循声仰头,翠绿叶片下先是光洁的下巴尖冒出来,再显现散了几丝碎发的脸颊。
手中钓竿没松,他摇了摇头。
林逄挑眉:“舍不得走?”
又稀奇了。
头一回看林瑾有流连忘返的时候。
倒显得他方才宴饮间一直心不在焉担忧自家弟弟的样子十分自作多情。
……说不清是怕着林瑾出了意外,还是别它。
反正越看少年和旁人在一起这般自在,他心里越不是滋味。
视线从一旁没盛几条鱼的篓子扫过少年身边两个同样盖着荷叶的人身上。
林逄不由自主地皮笑肉不笑道:“天色渐晚,你们二位不饿吗?”
林逄到底比二人年长几岁,尤其还是林瑾的兄长。
何子明急忙点头:“饿。”
“饿就别钓了,乘车回城吃饭去吧。”林逄说完又看林瑾,“你看他们都饿了,陪不了你,若你实在喜欢钓鱼,待会吃完饭我来陪你钓。”
少年又摇头。
林逄不解:“不饿还是不要我陪着钓?”
符礼突然搭话:“林三公子,你来时我们正说着待会一起去馔玉楼用膳之事呢,林瑾应是想说……”
说着,符礼踟蹰看了林瑾一眼。
少年对他点头。
符礼一咬牙:“还请林三公子先自行回去,稍后我们用完膳会将林瑾安全送回丞相府。”
“不成!”林逄面色一沉。
符礼疑惑:“为何?”
在三人不解的注视下,林逄也意识到似乎失态。
他清了清嗓子,盯着林瑾:“是我把你带出府,自然得需我带你回去,半道把你丢给旁人万一遭遇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我知晓你们交好,但毕竟都尚还年青,且你的身体有恙多有不便之处,若你们实在想聚一聚把酒言欢,日后可以来相府作宴。”
这一番话实在冠冕堂皇。
“啧。”
林瑾不满发出一声细微哼嗤。
他又不是什么心智不全的稚童,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何子明与符礼则用更为迷惑的目光看着林逄。
“林三公子,我们俱已十七了。”何子明提醒。
“这个年岁已是可以参军。”符礼附和佐证,“而且我们带了侍从。”
何子明又说:“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去?只是此番我们是为另一位同窗作生辰宴……”
“不用了,我去作甚。”
在看见少年微微蹙眉后,林逄打断了心口不一面露为难的何子明。
掩下心中不愉,他问林瑾:“你确定要去?”
少年点头。
荷叶随他动作起伏,遮住一瞬白皙脸庞上的落日残光。
软乎乎的。
在林逄话落后,唇角还勾起了点弧度。
这是即便因失忆变了性子也极少露出的松快神色。
林逄在相府里只偶尔见林瑾对阿父阿母笑过。
泄气般垂下眼,他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塞进林瑾手中。
“那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又顿住。
“算了,亥时一刻我去馔玉楼接你。”
不给林瑾反驳的机会,林逄不看一眼如奔溃远去。
将鱼篓中几条小鱼拎起,三人共乘一架马车回了城中。
在入馔玉楼中后,何子明轻车熟路将鱼交给了食楼侍从,让其煎炸。
再去预订好的厢房。
“三位公子,单公子已经到了,正在厢房里候着。”
侍从一边引路一边道。
林瑾也是遇到何子明和符礼才知晓今日是单禾青的生辰。
因其家中不大办,二人便早早约了虽在临京却未受邀赏荷宴的单禾青待散宴小聚庆贺。
……遇到林瑾实乃意外之喜。
“生辰,快乐。”
比起看到少年突然出现更为惊讶的是他能说话一事。
单禾青听着轻轻软软的声线,耳尖微烫。
“多谢!”
四人落座不久就传菜用膳。
待是餍足,便凭栏观星月,博戏饮酒。
饶是念着林瑾嗓子初愈,许有不适,每每输了只罚半盏酒水。
在几巡后仍旧双颊酡红。
符礼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单禾青吐了一遭后勉强醒着。
何子明输多了连连摆手不愿再喝。
“换种玩法,输了的作诗两句如何?”符礼见状提议。
单禾青一边漱口一边点头。
何子明又不情愿了,丢开手中的箸:“正好看我这局输了故意针对我是不是?符礼,你明知我文采不佳!”
符礼:“那罚酒三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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