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青不让自己去看江策桌上还在震动的手机,抬眼时窥见江策在屏幕后的侧脸,黑漆漆的眼睛像是凶器,目光利得如同开封的刃。
他大约做了十页,眼睛和腰都开始发酸,安静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一句,“苏辞青,过来。”
苏辞青走到那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前站定,江策坐在对面仰头看他,“去买两份晚餐,司机在楼下。”
苏辞青问:“您想吃什么?”
江策:“这也是秘书的工作之一,你自己定。”
苏辞青呆住,他应该没有说要接受这份工作?
不过江策又埋头工作,苏辞青脚步滞涩,江策补充一句,“买你想吃的,回来报销。”
苏辞青喜欢这样清晰的命令。
他没有用司机,而是去公司旁边的二十四小时面馆打包了两份茄汁面。他想江策居然能吃两人份的饭,难怪身材这么高大。
等苏辞青走了,江策才划开苏辞青的手机。微信的信息早已同步到他手机里,他打开的是苏辞青的相册。
菜色漂亮丰富,只是桌子对面多了一只碍眼的手。江策理所当然地删除。
绿化带旁边的流浪猫得到了苏辞青的爱抚,带泥的猫毛弄脏苏辞青白皙的手指,江策把照片放大,仔细盯着那根手指,磨了磨犬齿然后将照片传到自己的犬齿。
随后查看了苏辞青的购买记录和浏览记录,连计算器的记录也没放过。
他像人夫一样查完妻子的手机,再若无其事地锁屏。
苏辞青打包回来时,秘书处工位上还有零星几个人。
好辛苦,这份钱不好挣呀。
他把面条放在办公室中间的待客桌上,趁着江策走过来的时间溜走。江策冲他点了下下巴。
他不能当做没看见,在江策身边坐下。
“你是最熟悉医疗板块内容的人,在我没找到合适的秘书前,你暂代我的秘书岗位,招到人后你可以回到原岗位,这很辛苦,我会给你对应的报酬。”
领导把话说到这份上,加上苏辞青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拒绝的人。
他点点头答应,再次准备离开。
江策把面推到他面前。
苏辞青愕然,他说他吃过了。
江策:“宵夜。”
江策已经打开了面碗,酸酸辣辣的茄汁香味勾得苏辞青馋虫大动,根本忍不住。
他小时候总是饿肚子,外婆在地里干活,来不及给他做饭。他两岁多的时候,还捡过别人吃剩的方便面,被人笑话。
他也不明白人家为什么笑他,只觉得好吃。
有工资以后,他没让自己饿过一顿饭。
胃已经被他养娇气了,哪怕旁边坐着江策,他也臣服于生理本能。
好美味的面,苏辞青吃相斯文,一口面慢慢嚼,完全沉浸在裹满酸辣味儿的麦香中。
基本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苏辞青心情和状态都好了许多,吃饱穿暖就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
吃完面,他回到工位开始办公。
此时,已经进入下半夜,他的工作如连绵的远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时间好像被按下加速,困意和紧崩的神经同时控制他的身体,弄得他眼睛胀痛。
时而偷偷抬头看江策,男人脸上没有一丝倦意,屏幕冷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下颌线,敲击键盘的手指节奏稳当,像精密仪器有序输出大脑的思想,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倒映在眼底,苏辞青不由得疑惑:他不需要思考的时间吗?
同时,江策从屏幕后方抬眼,目光刀一般刺入苏辞青的思绪。
“有事?”他的嗓音也带着公事公办的冰冷机械。
苏辞青眼皮颤了颤,转向自己的屏幕摇头。
“过来。”冷冰冰的指令发出。
苏辞青带着他的电脑,又走到江策的大办公桌面前。
每次他一到这张桌子面前就会分外紧张,这张桌子就像楚河汉界,一直提醒他他和江策两人地位的悬殊。
江策浏览了他一整晚的工作成果,电脑时不时卡顿,苏辞青只是站着,就听见自己心跳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仿佛回到学生时代,等着老师发卷子的时候。
直到江策说了一句,“可以。”
他才松一口气。
马上江策又提出了几处逻辑上不够紧实和表意模糊的地方,苏辞青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正好是他拆解文档时犹豫模糊的地方,最后他选择按照自己往常的理解进行,却被江策抓到。
他在心里偷偷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弄明白。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那几处内容他也没有涉及过,资料也不够。
过完所有内容,苏辞青抱着他的电脑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江策叫住他,“困吗?”
苏辞青想也不想就摇头。
他还没有蠢到在总裁面前喊累。
江策:“有问题可以向我反馈。”
苏辞青点头,他以为江策在说文档上出现的错误。
他又想回座位,江策目光却不动,江策不动他也不敢动。
江策:“苏辞青,你要学会向我寻求帮助。”
江策:“你听从我的指令,你的一切就我负责。”
苏辞青站在原地,温开水一样的目光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流淌,他听不懂这句话,总裁需要对下属负责吗?
江策:“去里面睡觉,明天一早把文档修改后交接到陆特助手里。”
总裁办公室配了休息室,卫浴床铺一应俱全,苏辞青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办公室具备休息功能。
推开门时,站在门口彻底呆住。
休息室面积不大,显然是一个非常私密非常私密的个人场所,里面还挂了一套成年男人的真丝睡衣,在顶灯照射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光是看一眼苏辞青都觉得冒犯。
江策也走了过来,紧站在苏辞青后背,他们的距离骤然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亲密阶段,苏辞青几乎能感到江策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耳朵尖上。
“认床吗?”
苏辞青被逼得一步跨进房间里,“我睡这儿不合适。”
江策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低哑,语掉轻快地有些做作,“这也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苏辞青感觉背后一股寒气,缩了缩脖子,不敢多废话,只好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洗干净再上床。
幸好出门时新换了衣服,不过裤子却是穿了一天。他当然没有胆量去碰那套真丝睡衣。
于是,他只穿了衬衣和内,裤。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他没有认床这种矜贵的毛病,小时候被锁在教室一整夜,他也能拼两根板凳睡着。
太累了,小时候干活累,长大了工作也累。
加上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柔软舒适的床,躺下那一秒就进入了梦乡。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内,江策雕塑一般靠坐在办公椅上,他低垂着眼,眸色晦暗,苏辞青用过的钢笔被他放进左胸的口袋里,上面残留着苏辞青的指纹。
他缓缓起身,推开休息室的门,冷白的灯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入,漆黑的尖头皮鞋塌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闷响。
人终于睡在了他的房间里,被他的被子包裹,只露半张小脸在外面,细软的发丝散在深蓝色枕套上,白皙的面庞透出一点熟睡后的薄红。
平整的床单出现皱褶,深蓝色绸缎从江策指缝间溢出,他抓紧,又松开,掌心贴着床单,指尖游蛇一般侵入被子里,在感受到苏辞青流淌出的来体温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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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小时候蛮可怜的,因为想得到父母的关心和爱护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后面会慢慢成长,老攻也会爱护他,心疼他,把他捧到天上,让他明白他很值得被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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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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