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带着山林草木的气息,吹拂在面颊上。
房梨穿着一件雾霾色的风衣,衣角猎猎随着风起。
平安握着她的手,片刻后抬起来搭在她腰上,忽而低低说:“要不,不要出去了?”
房梨扭头看他。他只要戴墨镜,下了车之后都喜欢反戴在后脑勺上,风儿吹起他额前的发丝,他没看她,依旧在远眺。
房梨叹一声,说:“那也没法现在就回来啊,就算是辞职那也得交接工作,还有我这几年的衣服行李不都得寄回来,所以还是要出去的。”
平安目光一瞬转向她,眼眸亮如灼日。
不知是春日暖阳的原因还是怎么,那一刻,就看着他眼眸的那一刻,房梨突然就想永远永远留在他身边。
什么工作、什么衣服行李、什么恩恩怨怨全都不想了……
可理智拉回了她,生活还要过,不能像小孩子一样随意。
“那你过去就立马辞职,然后回来。”他搂着她的腰,让她面对面转向他。
房梨看着他的眼眸,有些不好拒绝,可想起自己两手空空,只能如实相告:“立马辞职回来我估计一分钱都没有……我弟今年高三,又是吃药还治疗的,花费了太多钱了,我想……”
他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房梨有点说不下去,嗫嚅着:“放心,以后我不会是扶弟魔的,我有分寸,现在不还没嫁出去的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平安说:“一家有难百家帮,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弟弟的病而退缩?”
他顿了顿,说:“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现在暂时还不能回来吗?”
房梨定定地看着他,缓缓点头,说:“年底好不好?我去省外挣点嫁妆,年底我就回来。”
平安抿了抿唇有些郁闷,却又被她的话逗笑,说:“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跟嫁妆有什么关系?”
他揽着她看向远方的山谷,说:“没钱,照样结婚的不也很多?到时候我的彩礼拿过去,你再当嫁妆拿一部分出来不就行了……”
房梨笑了笑,内心有些苦涩:“又不是现在就要结婚,年底也一样啊。”
他有些沉默,房梨拉了拉他的手,软着声音说:“不能你一个人在努力啊。”
平安垂眸,定定地注视着她,拉紧她的手,确认:“当真会回来?”
“当真。”房梨保证。
那是二零一九年的春。
平安看着她信誓坦坦的模样,最终还是点头。
房梨踮起脚,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俯身抱着她。
看够了大桥,阿盛还拿小弹弓溜了一圈回来,他们又继续上路。
阿盛妹妹摸出带上车的小零食,递了些给他们。
房梨撕开零食袋子,自己吃一些,喂平安一些。
微风从车窗外吹了进来,他摇了摇头说你吃,随后拿起手机连接蓝牙。
几秒后,车里开起了音乐,第一首便是当下最火的《沙漠骆驼》,车载音乐一响起,阿盛和四禹便摇头晃脑地开始跟着唱: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
寻找真的自我
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
这片风儿吹过
那片云儿飘过……”
如此高歌一路,去到另外一个县城。
平安说的那个高原深山的沼泽地是一片还没开发出来的原始天然风景区。当地有知道的人,也有不知道的人。太远了,快要靠近原始森林,那时候的导航还用不了,地图上根本不显示。
一路上只要遇到路边有人,他们都会去问,边问边走。
小北突然给房梨发消息,说好像在XX县看见他们了,干嘛去呢?
房梨回小北:【听说这边有个沼泽地想去看看。】
小北:【看啥啊看,都是些荒地野草,没啥看头的。】
房梨:【来都来了,就去看看。】
小北发了个无语的表情来。
房梨笑着收起手机。
平安打着方向盘岔上一条小路,歪头问:“谁啊?”
房梨说:“小北。他说这里没什么看头的。”
他笑了笑,“有没有看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绕了多少盘山公路,一块蓝色的路标出现在路边,写着:XX县湿地公园——300米。
房梨惊喜:“快到了。”
平安点头,方向盘一打加了速度,绕过那个转弯后,巨大的草地出现在眼前。
高原上的天空蓝得纯粹,白云好似棉花一般,远远飘在天边。
湛蓝的天空下,枯黄的野草随着风动,起伏间,草地里的牛羊便冒了出来。
阿盛他们降下后车窗,远远高呼。
草地里的几头小毛驴抬起头来看,小尾巴一甩,吧嗒吧嗒走远了。
阿盛尔康手状,“大兄弟憋走啊!”
一车人哈哈哈笑开。
越野车在刻着公园名字的石碑旁停下,他们下车,穿过公路往下走进了草地。
枯黄的野草只是那些长得高的,挨着地皮的小草却是绿油油的,因为土地就是湿的。
草地中央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也算不上是溪,因为那水并不流动。
水质清澈,还能看见水里的黄色小花。
来这儿玩的人好像也不少,草地正中央有用很粗的木头搭起一座小独木桥来。
阿盛提着装零食的袋子打头而过,四禹歪歪扭扭跟着过去,阿盛妹妹小心翼翼踩着也过去了。
阿晴看了几眼,远远绕开,从源头那边跳了过去。
房梨和平安留在最后,他走了片刻,把水草里的小黄花摘起来,拢成一小捧花束,递给房梨。
房梨接过花,唇角带着笑意。
两人慢悠悠走着,一步一步顺着岸边走上去,两道影子打在了溪水里,房梨突然抬起手机照了一张影子的合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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