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内,哲哲面容略苍白。
“怎么会这样呢?”哲哲听完珍哥的话后说,“原来她是这样打算的,如若出了什么事就一把推给宸妃,而宸妃……”
本来,哲哲是想这件事漏洞如此多,要想救出多尔衮应该不难。不过多尔衮就算是被人陷害的也要有个人来陷害啊,而如果事情一旦败露,贵太妃就会把事情推给宸妃,按皇太极如此宠爱宸妃来看,搞不好会更认定事情是冲着宸妃来的。要是宸妃再说上一些话,那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珍哥在一旁问道。
“派出去的探子消息如何?”
“结果都一样,都说主谋是宸妃娘娘!”珍哥有些无奈。
“是我们大意了,”哲哲不得不服贵太妃的这一棋,无论是多尔衮造反一事是真是假,她都不会有事。她本来以为西院的那位沉寂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现在看来真是她太大意了。
捷报又传来。看来这一仗马上就要打胜了。
关雎宫内。海兰珠很慌张,皇太极不是笨蛋,多尔衮造反一事,漏洞这么多,要是查到她这里,这该如何是好?
偏偏这个时候,皇后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好了大半,要是她赶在皇太极回来之前就查明了事情,那她……
就在这样焦躁不安的日子里,听着捷报频传过了一月有余,大军终于班师回朝了。
清宁宫内,皇太极一回来没去那里就先去看了哲哲。
本来哲哲没打算马上就跟他说多尔衮的事,谁知海兰珠偏偏就跑了过来问大玉儿的病情如何?
哲哲此时也忍不住了,就问皇太极:“皇上,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是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再操心,”皇太极不满,“难道我一回来你就要这样对我吗?”
“那玉儿呢?她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哲哲的眼神中失望感越来越深。“而且你真正不想让我知道的原因怕不只是这些吧!”
“多尔衮谋反多半是为了她,我没废掉她就算很不错了。”皇太极一口喝掉手中的酒。
“皇上,你说这话对玉儿公平吗?当初是你因为一句话就执意要她的。我以为你会把她跟十四爷的事情放下,不过看来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哲哲站起了身。
“十四爷会造反吗?就是因为你宠爱宸妃而冷落了玉儿他就会造反吗?”哲哲又问。
“不会吗?”皇太极反问。“从逼死大福晋开始,他就从心里恨我这个四哥了,所以他不会吗?”
“就算他会,不过他会不清楚时事吗?他手上有多少兵马,支持他的人又有多少?”
“皇上,你要宠爱宸妃也好,宠爱其他人也罢,不过你不该如此不明理。”
“哲哲,大军班师回朝,我一回来就直接来看你,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皇太极到现在还能感受自己右肩上的伤口还在疼痛。
“我也不想现在就说这些,要不是宸妃突然来提起玉儿,我也不会现在就跟你理论。不过明天上朝,大臣们一定会要你给个交代,”哲哲狠了狠心。
“我想谋反的罪名会让他好好地过完他的下半辈子。”皇太极心一痛,自己一回来就来看她,想不到她什么话也不说就先来理论这些事。“至于玉儿,我可以不废她,不过她就一直待在永福宫就好了。”
“皇上,你还是认定十四爷会谋反?”哲哲听到他这样说更是失望。“你这样囚禁玉儿是什么意思?你要想囚禁她就先把我这个皇后废了吧!”
“皇后你累了,早些安置了吧!”皇太极面色铁青。
哲哲心一横,“现在的你还是那个大清朝的皇帝吗?我看你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昏君。”
“皇后身子不适,你们要好生照看,没别的事,就不要出来了。”皇太极没有停下,只是冷冷地说。
哲哲的身体一下就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娘娘,你怎么了?”珍哥忙拉过她。
哲哲面如死灰,皇太极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他一向自负,而且多疑。现在就算多尔衮没有谋反,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就连玉儿也……
“我到底还是走不进他的心里去。”哲哲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说完后就昏死了过去。
片刻,清宁宫内喊叫声一片。
“皇上,听说姑姑这回真的是不太好了,”海兰珠一面替皇太极解下衣服,一面小心翼翼地说,“您真的不打算去看看?”
“朕又不是太医,去看也没用。”皇太极很想去看她,不过又过不去心里的那关。
“我前阵子还特意去找了一些药品打算给姑姑,谁知姑姑却不领我的情。”海兰珠又使出那副可怜样,“同样都是姑侄,姑姑对我就没有对玉儿那么好。”
“是嘛!”皇太极冷笑了一下,“你自个身子也不太好,就不要管她了。”
翌日,崇政殿上。
等封赏完了之后,果然就有人提出要如何惩治多尔衮了。
“十四贝勒,十五贝勒大胆谋反,证据齐全……”
“什么证据齐全,我看你们就是诬告……”
…………
吵了一上午,都没吵出什么实质性的效果。皇太极疲惫地挥了挥手,就退朝了。
在清宁宫外徘徊了许久,皇太极还是走了进去。
“皇上还来看我这个快要被废黜的皇后作甚?”哲哲嘲讽道,“莫不是皇上已经下令要废后所以来看我最后一眼?”
“哲哲你这又何必呢?”皇太极颇为无奈,他不想这样的。
“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皇上了,现在的皇上连是非都已经分不清楚了,那要我这个皇后还有何意思?”哲哲悠悠地说。“若是你还顾念着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就放过玉儿,她跟这些事毫无关系。”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情分,”皇太极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哲哲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哲哲,变的不是我是你,你好生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坚决地回过身子,走了出去。哲哲一直忍着才能没有落下一滴泪水,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为了你心中的私欲,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置之脑后,甚至于拿我做赌注,你在赌我会不会跟你妥协。而我在赌你会不会为了我而放下你心中的私欲,不过看来是我错了,我在你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分量,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决出了胜负,只有我还苦苦地支撑着,认为你会为了我而放弃……
哲哲颤抖地闭着眼睛,幽黑的睫毛下泪水如星芒般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蔓延。
身体也如同在寒冬的深夜中,不停地颤抖着,我以为自己可以走进你的心里,我以为我可以的。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我输了。
皇太极的目光中似乎没有了焦距,哲哲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真的变了吗?我真的变得是非不分吗?
“不会的,”皇太极突然低声沙哑地说。我是伟大的昆都轮汗努尔哈赤的儿子,我是大清国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
“娘娘,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珍哥看着哲哲恍惚的样子,心疼道。
“没事的。”妃嫔自戕不是小事,她不会那么傻,“你去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珍哥帮她把盒子拿过来后,她只是望了一眼,就说,“把这个盒子交给皇上!切记!”
哲哲知道一旦把这个盒子交给皇太极后,他们之间就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了。她比自己想象中还爱他,所以她不会让他杀了多尔衮的,她只能牺牲自己了。
“皇上,或许你是对的!”她在闭上眼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皇宫书房内,皇太极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犹豫着不知是否要打开。
最后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打开了盒子。其实盒子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只不过皇太极看到后,立即震怒。
是册立哲哲为皇后时的册文和凤印。
“你这是要逼朕吗?”皇太极震怒,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推翻了。
“哲哲,你就这么逼我?用我们的夫妻情分来逼我?”
皇太极打开册文崇:奉天承运、宽温仁圣汗制曰:天地授命而来,既有汗主一代之治,则必命匹配心腹视过福晋,赞襄朝政,坐立双成,同立功德.共享富贵,此乃亘古之制,位守三纲五常,系古圣汗等所定大典。今我正大住典蒙天佑,得遇福晋系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特赐尔册宝,位出诸福晋之上,命为清宁宫中宫国君福晋。尔务以清廉、端庄、仁孝、 谦恭之义训诲诸福晋,更以尔贤德之训,使天下夫人仿法。勿违我之圣意!(册文非我原创,是借用吧内的文哈!)
“好,你要逼朕是吗?朕成全你,”皇太极的声音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
皇太极的声音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
“皇上,范章京求见!”
“不见!”皇太极立即就说。
“可是,他说有重要的事……”
“让他进来吧!”
…………
“皇上,从种种看来,睿亲王确实是被冤枉的。”范文程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依你之见应如何?”皇太极了解一切后,只觉十分疲惫。
“依臣之见,这件事就此作罢。若要从中认真追究,前朝后宫会牵连大批人,现正是用人之际,所以……”
“你要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皇太极打断了他的话。
“如今看来,只能这样,要不然……”范文程捏了一把汗。
“看来,朕真的变了。”皇太极无力地笑了一声。
“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怀好意。”
“就照你说的吧!”
皇太极把册文和凤印放回了盒子里,却发觉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桨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借用一下纳兰词!)
“哲哲,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皇太极无力地握着那张纸条。“相思相望不相亲,哈哈……相思相望不相亲……”
“一生一代一双人,”哲哲口中一直念着这一句,“可惜,可惜啊!”
至此,这件事情就算完了。皇太极也知范文程所说不假,要是真的细究起来,怕是要牵连一大群人,所以他只能抓几个无足轻重的当替死鬼,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
皇宫书房内,珍哥跪在地上说:“皇后娘娘说自个身子不太好,怕留在宫中过了病气给皇上,特命奴婢来向皇上请旨去清河温泉养病。”
过了好久,皇太极才说:“准奏!”
哲哲,你就这么想躲着我是吗?既然如此,朕如你所愿。
“皇后娘娘还说,庄妃娘娘的病应大好,皇上也该多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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