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哲哲所说而皇太极并未失去联系,可以说这件事有一半是他布的局。
半月前,他带着一队人马在周边做着部署,事实上他早就把消息放了出去,目的只是因为他早就得知一个消息,他的身边混进了明朝的奸细,所以他要布个局好好看看这个能混进他身边的奸细是谁。
只是有一点他没想到,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所以他布了这个局同时被人有心地利用了,于是才陷入现在这样的一个境遇里。不过他并非完全没有办法,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这些人露出马脚的机会。
盛京城内,额尔登仔细地回想了皇太极出征前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些可能有线索的话,他想到有一日早朝下了后皇太极曾经再一次召集了几大贝勒在十王亭议事,可是一般到十王亭议事的是各八旗旗主,用来商议军事的。额尔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派了人沿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
驻守在遵化的襄白旗旗主多铎此时正喝着酒,按他所料只要能除掉皇太极,再加上他哥哥多尔衮这几年所展示出来的势力一切就水到渠成。“多铎,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多尔衮走进营帐里,一时怒不可遏。“你最好一个字一个字跟我说清楚。”
“哥,你怕什么,”多铎明显还不知道之后的事,此时的他倚在榻上喝着小酒。“起来,”多尔衮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皇太极没有那么傻。”他双目怒睁,“趁事情还没有查到你身上的时候赶紧找个替死鬼。”
“出了…出了什么事?”多铎才反应过来,“可是我都安排好了,怎么会…”
“我警告你,以后再出这种事就别叫我哥。”多尔衮最后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抬脚走了出去。额尔登已经查到了多铎手下的人,好在当时这个人原属襄蓝旗,正好可以栽赃给莽古尔泰,多尔衮眼里有着一股不明的笑意,反正你跟阿敏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皇太极也不怕多除掉一个眼中钉。
两天后,皇太极修书一封传回了盛京,额尔登当即知道了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而皇太极也在三日后顺利回了宫,在额尔登的叙述下,他处理好一切事务后第一时间去了哲哲的寝宫。
哲哲循着声音看去,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深深地掐着手,掌心泛着阵阵疼意,一步一步朝着面前的他走了过去,还没走到他面前就觉身子一软,倒地的瞬间皇太极抱过了她。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哲哲,”只一句话他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她深深抱进了怀里,那一瞬间他非常肯定不会再放下她。
哲哲昏迷中,口里一直不断地在重复着那句词,直到此时皇太极才发觉她手里握着的那张纸,他的心毫无预兆一下抽痛,他微仰起头叹道:所以你心里还是没有我是吗?
哲哲此时已经慢慢睁开了双眸,看着皇太极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她心中所有的担心转成了不解,“大汗,你知不知道,为了你,额尔登快要撑不下去了。为了你,我也快撑不下去了…”
皇太极别过脸去,他不敢看她,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可是上一刻她心里还想着别人,他怎么都没办法不去计较。
“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着,眼前迷蒙一片。“你永远都是这样,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她不想再计较些什么,此刻她只想告诉他一切。“很久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亲手握着我的手写下了那句词,”她心里剧痛,眼泪滚滚而下,“我在你面前跳着舞,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你…”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紧紧地环抱过他,声音嘶哑着:“可是,后面你遇到了…你爱的那个人,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一切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产物,你曾经对我说的我们是夫妻,情分不同的话那个时候在我看来无比的讽刺。”
皇太极就像尊石像一样,纹丝不动,只是面前却是冰凉一片。“就连…就连…”哲哲几乎是在用她整个生命在说着,“就连那架古琴…你也要了,送给了…旁人…”
皇太极终出声:“是我的错,”他转过身望着她,直直地望进了她的眼眸里,“哲哲,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没对你说,”哲哲慢慢垂首,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中。“我想你还欠我一句解释。”
“我娶你只是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他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在科尔沁草原上只是那么两眼我心里就再也没办法容下其他人……”哲哲感觉到他的泪滴在了她的发间里,她只得更加抱紧了他。“我们错过了十五年…”
“不会了,”他轻吻着握着她的手,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从今之后,再也不会。”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有深情共白头。也许流过的泪才能更好地证明这份爱的刻骨铭心,也许心里深深的痛才能更好地见证这份爱的至死不渝,也许再多的也许,此刻都是值得的……
待皇太极睁开眼,哲哲依然躺在他的怀里,他微侧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大汗,你醒了。”哲哲没有睁开眼,面上也恢复了红润。“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害你担心那么久,”他还是自责。“我倒把这个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哲哲这才想起,“大汗,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这件事原是我考虑不周,”皇太极坐了起来,“不过现在一切都处理好了,”但是他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哲哲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是不是还是出了你意料之外的事?”
“果然你最了解我的心思,”皇太极嘴边是很久没有出现的笑意,“现在只是抓了一个替死鬼,幕后的人处理得太干净了。”他脑里闪烁出多尔衮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希望不是他。
“都快五更天了,”哲哲有些不舍,“大汗,我伺候你梳洗吧。”
“若是我说今日不上早朝了如何?”皇太极看着她笑着说。哲哲拉着他起了身,“我还想好好当这个福晋,”
“察哈尔的额哲打算投降了,”皇太极想起,“他打算献上一件至宝——传国玉玺。”皇太极虽然昨日就知道消息,不过现在说出还是难忍激动。
“传国玉玺——”哲哲服侍着他穿好朝服,也大惊道:“可是真还是假?”
“应该是真的,”皇太极笑了声,握着她的肩许诺她道:“哲哲,若我得到传国玉玺称帝后,中宫皇后我只属于你一人。”
哲哲看着他,平静的眼底深处只有对他不再掩饰的爱和那份从来都没有变过的深情。“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无论你是贝勒还是大汗,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她缓缓抬手拥住了他,“换我心,将你心,始知相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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