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蹭的突然,再加上到店里时已经九点多,江秋梧没心情再去准备多丰盛的晚餐,但还是客套地问了句:“想吃什么?”
关心先到位,至于做不做,那是另外一回事。
“面条。”赵悦说。
面食做起来简单,不耽误功夫,是江秋梧当下心境可以接受的,她点了点头说:“好,你先坐会儿。”
天已经黑透,巷子两边的店铺里纷纷亮起灯,有偏暖色的,还有白织的,透过门帘和玻璃,每一盏灯都是一个家。
水果店的夫妻俩弯着腰在店里在挑拣卖剩下的水果,孩子手里拿着奥特曼玩具,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墙上的电视。
而超市那家早早吃完饭,妻子和丈夫因为谁去洗碗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动,碗筷丢在桌上足足快半个小时,各自低头玩手机,妻子时不时拿脚踹丈夫的小腿肚。
如果能听见声音,肯定又在催他洗碗。
再往前那家看不清招牌,但门口停了辆小型货车,三个人往下搬东西,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眼,才发现是个快递站。
这些都是生活中的细小情节,每天都在发生,微不足道,赵悦却看的出神。
她想看看别的家庭是怎么度过晚间这段时光,父母晚上如果在家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而他们的子女又会作何反应。
大致望去,或忙碌或低头看手机,夫妻俩谁看到什么新鲜事或稀奇新闻,会不自觉地出声告知对方,俩人闲扯出一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后再各自继续玩。
不管何种过法,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
“好了。”
不到二十分钟,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被端上桌,上面还放了两个煎蛋,色泽诱人。
赵悦收回目光,盯着碗里的面,没动。
江秋梧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赵悦摇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她上次说自己不挑食,是真不挑,满满一碗面很快被消灭,只剩碗底的一些汤。
另外一方面也说明是真饿了。
“早知道先带你到外面店里应付点,也不至于饿这么久肚子。”江秋梧把碗拿走,不忘问:“好吃吗?”
“好吃。”赵悦扭头,看着狭窄厨房中忙碌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说:“还很温暖。”
她说得是温暖,不是暖和,这两个词虽然意思相近,但传达出来意味,天差地别。
江秋梧脸上怔愣了下,手上的动作放慢,勾唇说:“饿太狠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目光移回到不大的餐桌上,赵悦抿了抿唇,没说话,她心里很清楚,那是久违的踏实和满足,热腾腾的食物暖的是身体,而氛围暖的是人心。
在来江秋梧店里前,已经很久没人陪她吃过饭,询问她吃什么,饭菜味道如何,这让赵悦心中突然滋生出一个念头来,而一旦生成就再也掖不住。
“你店里缺人吗?”她突然转头问。
江秋梧愕然,以为自己会错意,“什么?”
“我来你这上班。”
“上班?”
赵悦嗯了声:“就当是寒假工,开多少工资可以商量,管饭就行,我吃的不多。”
可这件事根本不是工资多少,管不管饭的问题,而是出手就有一百万的人,有必要来给她打工吗。
其实稍微转个弯就能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以后想来玩随时可以过来,店里的活你干不了。”江秋梧擦干手从厨房出来,没把话说得太直接。
赵悦轻咳了声,纠正她:“我不是来玩,而是上班。”
行吧。
上班就上班,反正在江秋梧看来没什么区别。
“每天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迟到扣钱,另外活要是干的不好,也要扣钱,怎么样能接受吗?”
赵悦不屑一顾:“不就是剪个头发,这有什么难的。”
江秋梧震惊:“你还想剪头发?”
别说是剪头发了,她连给人洗头这件事都不敢轻易交给赵悦做。
“啊,不然呢?你这是理发店,不剪头发我做什么。”赵悦诧异。
江秋梧掷地有声:“来扫头发。”
.
先不说业务能力如何,就守时这点赵悦做的还挺好,八点上班,七点半就已经到店门口。
到的时候,理发店门还是关着的,赵悦眉心皱了下,上前去敲门,心中忍不住腹诽,让她八点上班,结果老板七点半还没开门做生意。
在门口站了有半分钟,就听见锁芯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
江秋梧头发扎得松松散散,里面穿着毛绒厚睡衣,外面披了个宽松的羽绒服,领口紧捂,打开门在看到赵悦的那一刹那,脸上有些意外。
“都快八点了,你还没起?”赵悦看她这模样。
想起昨天答应让赵悦来上班的事,江秋梧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转头咳了声,才道:“先进来。”
一开口嗓子干的冒火,声音也无比嘶哑。
赵悦蹙眉:“生病了?”
“嗓子不太舒服,没大事,喝点热水就好了。”这两天实在冷,江秋梧睡前把空调给打开了,吹一夜热风后,早上起来,嗓子险些发不出声音。
赵悦看她:“那你多喝点热水。”
“嗯。”江秋梧清了清嗓子,说:“你先坐,我去洗把脸。”
赵悦往里屋看了眼,“你吃早饭吗?”
江秋梧嘴里含着牙刷,尽量吐字清晰:“吃过了。”
一上午就来了俩客人,赵悦连扫头发的活都没抢到,因为江秋梧剪完,顺手就把这事给做了。
“今天不用给我开工资。”赵悦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不干活就不拿人钱。
江秋梧失笑:“那你今天估计要白跑一趟咯。”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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