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过后纪怜安心情明显低落了不少,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桌上的手机已经响过三巡,他坐在床边呆呆地盯着亮起又暗下的屏幕出神。
过了一会,浴室的水声停下,傅枕从杆架取下一条毛巾擦拭湿润的头发,身上系着松松垮垮的浴袍隐约窥见他身上结实的肌肉。
嘟嘟嘟……
“你不接电话?”傅枕瞟了一眼来电,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是阿姨吗?”
纪怜安望着他,嘴角微微颤抖,最终演变成轻描淡写地回应:“嗯。”
傅枕摸着他的头发:“想哭就哭吧。”
纪怜安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傅枕能感觉到落在臂膀上湿热的泪水,他抬手抚摸着他的背嗓音略微沙哑:纪怜安,你知道我会疼。
纪怜安仰起头看他,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你疼什么?”
傅枕拉起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说:“打心眼里疼你,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想让你去独自面对这些肮脏,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陪着你。”
纪怜安叹了一声长气,瞬间感觉自已轻松了不少,整个人地靠在他的身上调笑道:“你不怕我爸妈动手打你?”
傅枕笑着回答:“伯父伯妈对我动手是应该的,毕竟我拐了她们这么好的儿子。”
纪怜安点了一下他的嘴唇说:“嘴贫。”
“嗯,我贫。”傅枕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留下吧唧的响声。
纪怜安嫌弃地擦擦脸上的口水印子一把捂住他还要凑过来的嘴:“睡觉了。”然后掀开被子把自已裹得严实。
隔天清晨,手机准时发出刺耳的铃声,纪怜安摸到桌上的手机精准按下闹钟关闭键,他推开傅枕扣在腰上的手俯身贴到他的耳边:“起床了。”被推开手的傅枕似乎有些不满,嘟喃一声,挥手想将他按回床。
“别闹。”纪怜安打掉那只作乱的爪子厉声道:快点给我起床。
傅枕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拍两下脸清醒清醒,纪怜安下床替他找了一套日常的衣服,催着他去刷牙洗脸,两个人收拾完毕,纪怜安先下楼等他,傅枕回去拿车钥匙。
到达约定的地点,站在咖啡厅门口纪怜安和傅枕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握紧了彼此的手,服务生把他们引进了包厢,纪怜安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两张脸变得清晰,双方都未开口,纪怜安和傅枕坐在他们的对面。
母亲诧异地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表情逐渐失控,眼泪大颗地往下掉语气含着哽咽:“你对得起我吗?
一旁的父亲则笑拍打一下母亲的肩膀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别想太多,先听听怜怜怎么说,在我们那个年代,和关系好的兄弟穿一条裤子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握个手亲个嘴。”
她冷哼了一声,换上厌恶的表情,刻意提高音量:“纪林柏,你跟外面的小三怎么搞我都不管,可我只有怜怜这一个儿子,你不在乎我在乎。”
纪林柏被驳了面子,脸上挂满了尴尬:“你还来劲了,不是说今天好好解决儿子的问题,怎么又扯上她了。”
我来劲?安心冷冷地笑了几声说:“只要我不肯离婚那个小三和野种就休想进门,我耗到你死到时候纪家的财产落到我手中就弄死你养在外面的三和野种。”
你……简直不可理喻。纪林柏扯了扯衣领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安心拉起纪怜安的手,露出温和的笑容,小心试探:“怜怜告诉妈妈你和这个傅枕究竟是什么关系?”
纪怜安抽出自已的手直直地看着安心的眼晴,毫不避讳地说出那句话:“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准备要结婚了。”
她的笑容逐渐变得扭曲指着对面两个人愤怒道:“荒唐,两个男人要怎么结婚?”
沉默了许久的博枕开口说:“阿姨,我对怜怜是真心的,虽然现阶段我无法给予他法律上的保障但是我会疼他、爱他、敬他,绝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安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闭嘴,我在和我的儿子说话。”
安心接着往下说,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你跟妈去看病好不好?我和你爸联系了海外最好的心理医生,只要你愿意跟妈去治病,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纪怜安语气强硬“我没病,也不需要治病。”
安心听到他的回答,身体微微颤抖,压制住的情绪终于爆发:“纪怜安,你搞笑呢!你和他是不可能有未来,你们将来既不会有孩子也不能结婚跟着他没名没份又能撑几年,这个姓傅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就这么心甘情愿给他白睡,你不要脸,我安心和他们纪家丢不起这个脸。”
“够了。”纪怜安把一个厚厚地牛皮纸信封放以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是我攒下的所有积蓄,算是报答你们对我的生育之恩,安女士,请您以后别再打扰我生活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已。
安心一脸不可置信,她想拉住纪怜安的手却两手扑空。
回到家之后纪怜安的心情低落不少,傅枕察觉到或许是因为安心的缘故,他起身出了趟门,他知道需要给纪怜安一些消化的时间。
纪怜安和安心的之间的隔阂恐怕用一辈子都难消除,其主要的原因是纪怜安不幸的童年,纪林柏生性风流,和安心婚姻其实就是家族联姻,安心虽长得漂亮却不是纪林柏喜欢的那挂,婚后没多久他嫌安心古板无趣,很快就出轨了好几位情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纪怜安出生了,这注定了他悲剧的童年,安心逐渐变得扭曲,对孩子的掌控欲也越来越强,干涉纪怜安交朋友,导致他在上大学之前都没什么朋友,不允许周未出门超过3小时,他喜欢音乐纪林柏曾偷偷送他去学了几个月的钢琴还让人买了架钢琴放在家中,安心知道后便把琴砸了,因为她想让纪怜安学金融管理,就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牌子的鞋子都没有选择自由,曾经有一次纪怜安没能在三个小时内回家,安心急疯了找老师一家一家地打电话问,事后还找了和纪怜安一起玩的小朋友谈话,之后吓得整个班都没人敢和他玩,但凡有一件事纪怜安没做到让安心满意,她便会哭着喊着说自己命苦,每一次他都因为孝顺而心软,只是这样的关系最终是会迎来逆反。
卧室的门开了,是傅枕回来了,他提着一盒蛋糕,轻轻地放在纪怜安怀里说:“上回你说想吃茶亭轩的蛋糕,我买回来了。”
纪怜安拆开盒子,拿出一个盘子分了一块给他,他想,幸好还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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