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课就算了,干啥站别人班级门口当门神?”钱舸辀靠着过道栏杆,嘴里不停嘀咕。
林空也想知道自己为啥要专门了解小哑巴的课程表,然后提前跑来堵人,“闭上你的鸟嘴行吗?吵得脑仁疼。”
钱舸辀有些意外,“大夏天的也发/情啊?脾气这么躁。”
林空没理他,一直目视来往路人。
小哑巴难道放他鸽子了?
他不爽地啧了声,正要冒火,转头就瞧见了单薄的身板。
何柳怀里抱着袋子,身后背着书包,正一瘸一拐走来。
林空大步过去,阻挡了何柳的路。他先是瞥了眼对方的脚,再打量起漂亮的脸蛋,冷声说:“你爸昨晚打你了?”
何柳是怕这人的,他小心翼翼把装着衣裳的袋子递过去,默默摇了摇头。
“还说不是,不是你爸打的,你脸上哪来的伤?脚又是怎么瘸的?”
何柳抿了抿唇,苍白的指尖轻轻触碰林空的手。
林空顺势摊开手掌,冰凉的触感开始在掌心滑动。
“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倒了……”
这谎话未免太拙劣了。
林空皱着眉,“从楼梯上摔的,刚好摔个巴掌印?”
何柳低头着,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模糊了漂亮的眼眸。
见他不吭声,也不动,林空头疼得很,“你腿瘸成这样,有去弄药?”
何柳轻轻点了点头,但依旧低垂着肩颈,像是破损的木偶没了支撑,只能无力地耷拉着。
林空听他这样说,直接单手把人抱到钱舸辀旁边,“你把他扶稳了。”
钱舸辀没明白这是在闹哪出,脑袋发懵地拽住了何柳的肩。
林空手段向来直接,小哑巴说上了药,至于到底上没上,看一眼就知道了。
于是,他屈膝蹲下,脱了何柳的鞋。
白净的脚踝肿成了馒头,还因为鞋子的挤压烙上了几条印痕。
“你在哪个店买的药?我去举报它坑害消费者。”他把破鞋子踢到一边,将袋子扔给好友,转身把何柳背了起来。
钱舸辀表情很夸张,两眼泡子都快瞪炸了,“你上哪去?”
“去举报药店。”
不是吧……
钱舸辀震惊跟上,回头见一只破鞋还留在原地,又返回去把鞋捡上了,“儿子,你告诉爹,你是不是被下了**药?”
林空看了他一眼,“儿子,爹帮朋友找场子,你做侄子的,记得给你哑巴叔尽心出力。”
“靠!”钱舸辀看了眼不断挣扎的何柳,“还朋友呢,你瞧人愿意吗?”
林空偏头,正好对上明艳的桃花眼,“不乐意用背的,我就用抱的了。”
何柳咬咬唇,轻轻在结实的背肌上写着字。
“我不疼的,不严重,你放我下来吧……”
不严重能一瘸一拐的?不疼摸一下会发抖?
林空偏转视线,幽幽道:“看来你更喜欢用抱的。”
“啊……啊……”
何柳很着急,脸色也白了。发觉托着大腿的手变换了位置,他慌忙搂住了林空的脖子。
“啊、啊……”
他紧紧抓着林空胸前的衣裳,就像树袋熊一样,牢牢贴着对方。
林空乐了,转头看向钱舸辀,“你哑巴叔脸皮薄,你看现在,你哑巴叔是不是很乐意和你爹我做朋友了?”
“……”钱舸辀嘴角抽抽,“你不愧是新式独/裁者。”
林空承认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地带着何柳逃课了,去了校园最近的小门诊,给何柳弄了药。
“喏,记得按时擦。”
何柳没有接过药水,他低着头,甚至不肯看一眼。
钱舸辀在一旁瞧得乐呵,“你那流氓样,跟拐/卖人口似的,谁敢要啊。”
林空踢了他一脚,“你哑巴叔不高兴了,你做侄子的还嘻皮笑脸,没孝心。”
“你大爷……”钱舸辀骂了句,擦了擦头上汗,“路边站着搞毛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站街呢。”
“人丑屁话多。”林空骂了句,转头看向何柳,见着人闷不吭声,心里也是郁闷。
“上来,换个地方待着。”他走到何柳跟前,曲腿蹲下,露出宽厚的背。
但何柳依旧没动,仿佛入定了,整个人就跟木桩子似的。
林空不是什么好脾气,他潇洒肆意惯了,最见不得给脸不要脸的。见着何柳不上道,他心里顿时有些烦躁了,“怎么,我背上长刺了,你……”
话说半截,他变了脸,猛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直接抬起何柳的脸,就见到原本还算有些血色的脸惨白一片,那浅眉下的明艳桃花眼也泛着迷糊,“你这晒中暑了?”
钱舸辀抱着膀子吐槽,“他就不是医生,你问他能出什么来?直接送去诊所好了。”
看着脸色惨白的人,林空眉头紧锁,“走,去门诊看看。”
说着就要去拉何柳的手。
何柳却突然有了反应,迷糊的眼逐渐染上光采。他颤颤抓住了林空,脸上的神色很慌乱。
“啊……啊……”他不停张嘴,喉咙发出短促的呜咽,那双遍布疤痕的手也紧紧抓着结实有力的胳膊。
“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林空顺其自然握住了细瘦的手腕。
何柳见他硬要拉着自己去小诊所,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不住地摇头,手指更是急切地在林空手背上写写画画。
这一笔一划没有章法,非常凌乱,林空感受着指尖的滑动,仔仔细细辨认好半天,才大概明白了何柳写下的内容。
“你确定没事?”他皱着眉问。
“啊啊……啊……啊……”
林空挑了挑眉,“要不我撒泡尿,让你好好瞧瞧你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啊啊!啊啊……”何柳仰着头,泛红的眼闪烁泪花。
“行行,我不逼你,你真不去?”林空虽然不理解,也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了人。
“啊……啊……”何柳慌忙点头,指尖放慢了速度,继续在临空手背上写划,“我没事,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些头疼。”
林空看着那倔强又带着祈求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哑巴怎么这么难搞。犹豫片刻后,他决定不去门诊了,背着何柳在附近找了一家相对不错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钱舸辀没兴趣窝在房间里,要自己去找乐子,走之前还不忘骂林空,“儿子,你爹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想带个男媳妇!”
“滚你的!”林空没好气地踹了一脚,“等你那大块头肛你的时候,你可别来求爹守护你菊/花。”
“草……你大爷的还是担心你自己别被嫩花迷眼吧!”
“滚蛋!”
钱舸辀走了,林空让何柳躺在床上睡觉。
何柳心里不愿意,他想回学校,又或是回家,但他又害怕林空强制带他去医院,于是只好听话,乖乖地躺到了床上。他捏着手,双手握成了拳头,身体也紧绷着,很是小心翼翼。
这给林空看得心里一阵烦躁,又非常无奈。
他这是洪水猛兽?能给人吓成这样……
他将另一角被子折叠过来,轻轻搭在了何柳身上。
何柳是侧睡着的,他不敢动,也不敢乱看,只能僵着身体默默忍受对方的动作。
林空没起什么心思,行为也很直白,没丁点暧昧的意思。但是吧,有时候就那么意外,他只是为何柳压了一下被子,结果就这么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何柳的后背。
他当即愣了两秒。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触感,不是柔软和温热,反而有点硬度,就像是在里面套了一件材质较硬的紧身短款露肩衫,摸上去有些阻力,有点像……
绷带?
林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什么人会发癫给自己缠上绷带?又不是演电视剧,也不是女装男,胸前也没几两肉,还用得着裹上?
他是觉得何柳可能有自己的癖好,在里面穿了什么玩意儿。
再说了,他见过何柳的裸/体,很白,很纤瘦,两条腿挺漂亮,匀称笔直。至于上半身……
那时候何柳抱着胸,隐约能看到挤出来了点点肉,不算多,大概是吃多了激素,可能比正常人发育要明显一点。这种状况挺常见,医院里这类病患更是不少,反正他没觉得奇怪。
琢磨了会儿,他还是认为何柳是将癖好穿在了身上。
躺到沙发上,他玩起了手机,一局对战结束,他听到了轻柔的呼吸声。
何柳睡着了。
他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床边,小心撩起了何柳的裤腿。
早上他检查何柳的脚,就发现了脚脖子上面一截有一团青紫色的淤痕,很可能是何柳爹给踹的。
确实和他想的一样,那白皙的小腿上青了一大片,像是拿棍子抡出来的。
啧,这下手也太重了,比他亲爹还要命。
他打开药水帮着上药,怕把何柳吵醒,没敢太使力。不过擦着擦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是……
他看到何柳的小腿内侧,有一条红色的线。
这玩意是纹身?
他往上撩了撩裤脚,红色的线变多了,就像是藤蔓,顺着小腿内侧蜿蜒盘旋,绕过了大腿。
哟呵,小哑巴玩得挺开啊,纹身能搞这么大。
他对纹身没什么意见,毕竟他见过花臂,曾经也打算纹一个,结果被老头一棍子打折了腿,在家躺了几个月,他就消停了。
帮着擦好药,他继续躺回沙发,开始游戏。打着打着,他走神了,接着屏幕一黑,上面写着“您已死亡”。他没反应,就盯着屏幕,像是从上面看到了什么诱人的东西。
颜值高就是让人赏心悦目,连睡个觉也能这么漂亮。
他放下手机,转头坐起身,默默盯着熟睡的何柳。
怪不得那么些人对小哑巴感兴趣,样貌这么出众,放哪都是个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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