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赟忽然叫她:“温舒愠,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吃?睡前刚给你送过牛奶,不嘲笑我吃的多了?”
温舒愠忙上去捂他的嘴:“云姨她们还在呢,你把她们吵醒了。”
“没在。”成赟依旧笑,“她们今天没回来,家里就咱俩,怕不怕?”
温舒愠淡淡回应:“有什么好怕的。”
“想吃什么?”心里惦记着她是出来找吃的,成赟想办法展示自己,“用不用我给你露一手?”
她摇头:“不用,煎蛋你都不会。”
想了想,成赟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挠挠头,问:“那带你去外面吃?”
温舒愠依旧摇头:“几点了,明天还得早起去学校。”
“我也饿了。”成赟吸了口气,推她回卧室,“穿衣服去,咱俩出去吃一顿。”
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温舒愠努着嘴:“哦,你题不是还没写完?”
成赟根本不在意:“那些题永远写不完,永远做不完,没跟你在一块儿实在。”
她问:“跟我在一块儿就这么好?”
成赟嗤笑一声:“谁让你跟给我下了迷药一样呢,看见你就激动,就高兴。”
穿好衣服出来直奔楼下,成赟让她选,但她看了一圈儿,也没看出自己想吃什么。
所以就问:“你想吃啥,别只问我啊。”
“我都行。”成赟跟在她后头,看她一直徘徊,揶揄说,“我没你挑。”
温舒愠忍不住叹气:“我找不到想吃的。”
成赟盯着她看,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他闭眼,原地转上两圈,随便指了一家店。
“这家。”
“你还挺随意。”
“温舒愠,喜不喜欢我?”
“最喜欢你,行了吧。”
成赟轻轻笑起来,拉着她往自己刚指到的那家馄饨店走:“没想到这个新身份你适应的还挺快。”
“不是你期待的?”温舒愠偏头看他,“成赟,我知道你期待,所以努力适应,因为我现在,唯一能依赖的只有你了。”
怔了片刻,身体紧绷着,成赟伸手摸她的脸,动作有些僵硬。
他说:“温舒愠,现在我能依赖的,也是你所能依赖的,所有的一切,我们共有。”
成赟自己签过一份协议,就放在他给温舒愠找的律师那儿,他们俩一人一份。
他名下的所有,如果他遭遇不测,或是心念不定,都将归温舒愠所有。
这是他唯一能给她让她安心的保障。
看着招牌上虾仁馅儿的馄饨,成赟想解心里一个疑惑。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对虾过敏,所以要了两份虾仁馅儿的。
温舒愠没拒绝,因为她知道答案。
一碗滚烫的馄饨下肚,人却没一点问题。
她不是过敏不能吃,而是吃不起。
安慧总拿这个骗她,只要她多看什么东西两眼,就一定会有人告诉她这个东西不能吃,吃了会过敏。
其实不是她过敏,是昂贵的价格她们不能承受。
“还吃不吃?”看她埋头,成赟顿觉心疼,“我给你再叫一份儿。”
说完这句,他扬手就要叫人。
温舒愠拦他:“不吃,留着以后再吃。”
成赟忍不住笑起来,故意逗她:“小表妹,连我们的以后都想好了?”
“表哥,你能不能把你那碗吃了再说话。”温舒愠没否认,白眼看他,“我都吃完了,你一点没动,显的我像头猪一样。”
“不就是么。”成赟低头,握着汤勺看桌子,“刚端上来嘴就没停。”
温舒愠反驳,手掌平放在桌面上:“我那不是为了证明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气呼呼的握拳。
“行行行,小表妹,干架气势收一收。”成赟拿她没办法,只能笑,“你那拳头再攥一会儿,店长估计就要以为你是来闹事的了。”
往后座上靠了靠,温舒愠撇嘴,摸着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皮,冷脸说:“吃你的。”
成赟故意恭维她:“知、道、了,温舒愠温大小姐,脾气还不小。”
他惯的。
成赟心里可是满满的成就感。
温舒愠没给他好脸:“再吵别吃了。”
成赟立马警醒,用胳膊护着自己的碗:“怎么还带欺负我的?”
温舒愠不按套路出牌:“怎么还带护食的?”
“怎么学我说话?”
“怎么学我问问题?”
小孩子拌嘴一样。
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还没打烊的蛋糕店,成赟推门走进去,给她买了一个牛奶吐司面包。
他说:“我小时候喜欢这个,想给你尝尝。”
握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温舒愠转头看他,悄声问道:“怎么,想让我参与你的童年?”
“对啊,想让你知道知道我喜欢什么。”
“可是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的话,你就会一直想办法告诉我,心思全用在我身上,知道之后就都变了。”
“怎么这么多歪理?”
一早,成赟骑车载着她去学校,到了之后啥也没干,先被班主任喊着跑了一千米,才让回教室。
温舒愠累的直接趴在桌子上,一直喃喃:“累死了。”
看她一直喊累,成赟边背书,边好整以暇地看她。
他练过武术,跑个步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一千米跑下来喘都不带喘的。
温舒愠则完全与他相反,很少运动,平时下个楼梯都嫌累。
前排坐着的陈殓,总会悄悄回头看她。
他总觉得,她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只是三四个月不见而已,怎么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殊不知,林姝芫与温舒愠灵魂契合的分外完美。
从前的林姝芫是个敏感的人,观察的细致,了解的透彻,很容易入戏。
“陈殓。”成赟叫他。
浑身一怔,以为是自己频繁回头,被成赟看穿想法了,陈殓不敢有太大动作,小心翼翼回头。
他问:“怎…怎么了?”
“数学题我看看。”成赟手已经伸出去了,就等他拿过来,“我没写完。”
陈殓还在发怔,心里的害怕没消,所以动作声音格外小:“我找找。”
成赟悄悄抬眸看他:“行。”
刚过六点,天没大亮,外头依旧灰蒙蒙的。
看着窗外头乌严严的天,温舒愠忽然问:“是不是要下雨了?”
天上还零星挂着两颗星星,月亮也没来得及落。
看了两眼她融入天空的侧影,成赟半趴在桌上,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跑傻了是不是,生活常识都不记得了。”
“我又没看过。”温舒愠缩了缩脖子,瘪嘴问,“我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
她现在可是娇嗔的大小姐。
成赟低头笑:“是,温大小姐,我就该看完了天气提前告诉你的。”
“好困啊,成赟表哥。”温舒愠忽然撒娇。
“那,小表妹靠哥肩上睡一觉?”成赟故意逗她。
她嘟囔:“今天晚上别带我出去吃了,我要好好睡觉,不然黑眼圈出来了。”
成赟哼笑两声:“小孩子。”
隔了会儿,他又说:“不是你自己说饿了,出来找吃的。”
温舒愠环胸,故作生气的模样:“谁让你那会儿没睡?你要睡了我也不会问你。”
分明就是抵赖。
但成赟就乐意顺着她,点头说:“行,我的错。”
眼眸中尽是宠溺。
隔了这么久,陈殓才找好练习册给他,她俩的对话,他听的一字不漏。
他想,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生活,再也不用谨小慎微的思量了。
陈殓没忍住,闷闷吸了吸鼻子,忽然笑起来。
知道他在想什么,成赟拍拍温舒愠的桌,敛眉问道:“小表妹,这段时间在我家过的怎么样?”
“重获新生。”
温舒愠给了他这个答案。
陈殓没忍住感慨,是啊,重获新生,终于逃离了那样的苦海。
明明是调侃的话,成赟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她彻底脱离林姝芫的掌控了。
成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或许两者都有,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止不住想要叹气。
温舒愠趴在桌上给他写纸条:“因为你,体会到了重获新生的感觉,过去的林姝芫早就死在高烧不退的那个晚上了。”
她要感谢他。
如果不是成赟坚持,温舒愠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一点都不期待的生活了。
“成赟,谢谢你。”
“温舒愠,哥早想这么做了,别谢,继续喜欢我就行。”
“睡觉吧,哥给你放风,老师来了也不叫你。”
温舒愠真的趴桌上睡了,她困的头疼,大脑缺氧直打哈欠。
成赟则对着陈殓的答案步骤不停分析,搞明白昨晚上一直做不出的那道题后,他抽了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陈殓,我知道你看出来了,谢谢你也喜欢她,你的喜欢,其实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那张纸的最后,成赟写道:我想她被爱,想她一直有人爱。
他一个人,总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这种时候就需要陈殓帮忙开导。
我想她被爱,想她一直有人爱。
想她被爱环绕,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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