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成赟用指腹给她擦眼泪,眼神柔情的恨不得变成一张白纸。
“姐姐,别哭。”舒尹榅跟着跑过去,蹲在她眼前头,缓缓说,“我让哥哥陪你一块哭。”
这是什么歪理。
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舒尹榅直接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骂道:“坏哥哥,妈妈说都怪你姐姐才会疼的。”
小家伙还挺护她。
成赟任她掐:“这个哥不反驳。”
舒蓥出任务回来后,听林佪说舒尹榅来了,打听好地方后直往这边奔。
一进屋,他就问:“一一,你妈呢?”
舒尹榅嘟着嘴,很快扑到舒蓥身上:“妈妈忙工作去了。”
“忙工作啊。”舒蓥重复一遍,心道是自己多心了,晚上要好好给她道歉。
他问:“舒愠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一点儿。”成赟替她答,“姨夫,以后医务室能不能不让允苧弈进来了?他说话真难听。”
舒蓥没看他:“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成赟反驳:“哪有你这么说我的,我跟小姨告状去。”
眼神在他俩直接流转一会儿,允苧弈忽然变得格外贴心:“好了舒队,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的和气,他不想让我来我就不来了,反正这也用不上我。”
这么为他考虑,说话也可怜,和他那个外甥一点也不一样,火气一下子就腾起来。
“他说了算我说了算?”舒蓥扭头,冷声呵斥成赟,“你鬼点子一直多,现在还打到局里来,成赟,舒愠的手一直是苧弈在治,你怎么就对他这么大意见?”
得。
这是站他那边了。
成赟冷笑,骂道:“死绿茶,搞的我现在我比窦娥还冤。”
见情况不对,也记得云沄交代过什么,舒尹榅立马趴到舒蓥耳朵边上救场:“爸爸,哥哥没错,是医生哥哥一直在说哥哥,他说哥哥是细菌,哥哥一进这里他就要消毒。”
舒蓥当然信他闺女,吞了两口口水,心里气也瞬间全消了。
他低着头,冷声说:“允苧弈,我外甥也不是随便你骂的。”
最后处理的结果是,俩人各让一步,谁也不准再骂谁。
成赟说:“这结果跟没处理有什么两样,文字游戏而已。”
“行了你,别挑了。”温舒愠趴在他背上,俨然一副小媳妇模样,“等会儿买完能不能回去,我想睡觉。”
成赟回头,捏她的鼻头,悄声问道:“现在睡了晚上怎么办?又偷偷跑外头玩去?”
被他戳穿秘密,温舒愠脸瞬间红起来:“你没睡啊,我以为你不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你看看我这黑眼圈。”成赟抬手,指着自己眼下的乌青,“天天晚上跟在你后头跟的。”
“啊?你知道就算了,怎么还跟踪我?”温舒愠头一歪,瞬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我怎么就没回头看看。”
成赟不太赞同她的说法:“什么跟踪?保护你知道吗?多少失踪案例,说了你不听,我只能跟着你。”
温舒愠无奈:“跟着有啥用?碰到人跟他们硬钢?再说了,我只是去公园。”
果茶温舒愠依旧不吃百香果,全吐出来了。
回去之后,成赟给她换了药,她往床上一躺,开始睡觉。
她睡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的时候才醒,中间成赟悄悄进过她卧室,给她换药,但他动作很轻,没吵醒她。
客厅里飘着饭香,甜腻腻的滋味。
被饿醒了,她就起来找吃的。
“哟,可算醒了,我妈说让去店里吃,刚准备去喊你。”
看她出来,成赟立马钻去厨房,舀了一碗熬出来的茶给她。
“我妈加了新药,我也看不出来是啥,不过应该是消炎去疤的。”
点过头后,确实觉得渴,温舒愠捧着碗,尝了下味道,正正好,甜而不腻,温度也不烫,然后就一口气喝光了。
温舒愠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喝好喝,什么时候学做饭吧,一定也好吃。”
成赟笑:“蒙我呢。”
温舒愠不做表情,只是抬眼看他:“没啊,真的,实话实说。”
被她夸高兴了,成赟嘴角再也压不下去,那几天没少搜教程,学着给她做菜。
八月中旬的时候,温舒愠手好的差不多了,成赟说要带她认识一些朋友,她不肯,天天往店里钻,喜欢那些中药,没事儿就凑上去看学名。
逛到蛇皮那一列的时候,她问:“云姨,蛇皮有什么讲究吗?是什么蛇皮都能入药,还是指定哪种?”
云圻拉开抽屉给她看:“除非药单上医生特别标注,常用的就水蛇皮和蝮蛇皮,其他也有用,一般不用,以毒攻毒这种药方不多,医生下药也斟酌。”
温舒愠伸手去摸,没觉得害怕,拿鼻子嗅个不停。
“诶呦,别摸了,你那手刚好。”成赟在后头急的叮咛,“碰这些东西干什么。”
温舒愠瘪嘴:“安静。”
她这么一开口,成赟就真的不说话了,直咽口水,一句话也不敢再插。
云圻扯着唇笑,给她拿软糖吃:“舒愠,店里用不着你帮忙,没事儿不用来这边,还小,不用操心这个,跟成赟去玩吧,没几天去学校了。”
“云姨——”
看云圻帮自己,成赟立马清嗓,打断她后续要说的话:“走了舒愠,咱俩买学习用品去。”
不由分说,他就拉着温舒愠往外走。
酒红色裙摆不停飘荡,轻轻携走青涩年华。
比之初中时代,高一的课程更为繁忙,加上一高追的紧,一天下来基本没有休息时间。
虽然初三那段拼搏时间比这时候还苦,但成赟还是整天唉声叹气的,一个劲儿喊累。
温舒愠调侃说:“怎么比我还娇。”
成赟眯眼,小声作答:“因为我人比花娇。”
操场上,晚自习下课后散步放松心情的人不少,温舒愠拉着他一块儿过去。
走在跑道上,她还不忘开玩笑:“等会儿咱俩被主任当情侣抓了。”
成赟呵笑:“本来就是啊。”
温舒愠没否认,害羞的低头。
成赟也跟着低头,故意逗她:“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你们俩,干啥呢!谈恋爱是不是!”
说曹操曹操到。
周围人目光瞬间被教导主任呵斥声引过来。
成赟有恃无恐地朝他招手,原地起跳,大喊起来:“是我啊,主任。”
看清他的脸后,主任哼上一声,转身离开。
不怪他不想查查不严,要怪就怪成赟有后台。
见教导主任转身,成赟立马嚣张起来,欠嗖嗖地问:“怎么样?哥说话管不管用。”
“管用管用。”温舒愠没忍住翻起白眼,随后又轻轻笑起来,“成赟说话最管用了。”
“咱俩明天去西餐厅吃麻辣烫呗,味道还行。”成赟对她发出邀请,“但没碰到你,什么都黯然失色啊。”
这话,之前怎么没听他说过。
温舒愠问:“你嘴怎么这么贫?跟谁学的?”
成赟双手环胸,嘚瑟说:“女同学,怎么样,我学的好不好听。”
“还行。”温舒愠淡淡点头,“还教你啥了?”
成赟皱眉,立时生起气来,凶巴巴地问:“怎么不吃醋?”
温舒愠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有什么好吃醋的,和女同学有交集在所难免,我总不能妒忌到挨个问你跟谁说话了,那可太神经了。”
“再说了,不是谁看了你都要喜欢,也不是谁只看的到男的,只要你心在我这儿,我什么都不怕。”
自从住宿之后,成赟总睡不着觉,他认床,一晚上不一定能睡上一个小时,所以精神总是不好。
有次和温舒愠一起吃饭的时候,成赟直接倒桌上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送到医务室之后,校医说是睡眠不足,体乏困倦,内里亏空,要他好好调养。
所以他也不住宿了,成笕每天接送她俩上下学。
给他配了药,成笕不停说:“晚上休息不好就让我们给你请假,身体好才最重要,别怕麻烦,舒愠,这话我不是单独说给他听的,你也是啊,有不舒服的赶快说。”
“知道了,叔叔。”温舒愠点头,和成赟一块儿回卧室,“我扶他进去。”
她跟成笕说的话不多,没和云圻相处时那么融洽,大概是因为林闫的原因。
成笕也不在乎,对她该关心就关心,该说教就说教,从没因为她对自己不热情亏待过她。
拢共给她俩请了一周的小假,要她们好好休息。
其实温舒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但云圻不放心,非要给她也调理。
成赟觉没睡足,白天睡,晚上也睡,云圻说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让温舒愠抽空叫他出去玩玩吃吃饭什么的。
按照云圻说的,温舒愠照做,没少骑车载他出去。
成赟那段时间底子很差,坐在车上也要睡,因为担心他,温舒愠脑袋也变的昏沉沉的。
和他一起吃了饭之后,本来打算回家让他好好睡的,结果路上出了意外。
她脑袋昏,过路口时红绿灯忘了看,一直往前骑,差点撞到车上。
得亏她反应快,刹车刹的也急,不然真出问题。
温舒愠被吓了一跳,道歉之后心脏砰砰直跳。
成赟被颠了一下,看清情景后,瞬间清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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