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的李峰,心里似有上百桶浑水上下翻腾搅动着。Cindy与自己夫妻多年,他知道像这种谎从来不应该出自她之口的。今天小高用上了大青衣,虽然有些过分,但也基本上是事实。Cindy除了不会生孩子,论起其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自己这是为什么呢?自己的房子在这里,现在Cindy也有孕了。孩子也在这里,为什么我要吃饱了撑的变更一下呢?变更一下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他又想到了与他近日如胶似膝的李通馨。他们虽是很好,现在又因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更亲了一步。但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那个女人的狠劲,不是一般女人可以使的出来的。
一年多的交往,他若有若现的感到她的身世好像应该不只是她口中说的那样简单。她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故事未言。与这个老外的结合与离开,这好像只是明面上的故事。
有时候她会突然问他,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个姐姐该有多好呀!几次三番之后他便反问她:为什么偏是一个姐姐呢?她马上答道,姐姐是弟弟的保护神,南方人口中的伏地魔,其实就是扶弟魔。姐姐一定会像一颗大树一样的永远罩着弟弟的。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这个姐姐的经常出现让李峰开始留神起她的日常来,几次去教会她总是会向那些家里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们的教友寻衣寻物。而且是专挑那些女孩子专用的东西要,又看她平时经常节衣缩食的过日,这使李峰总是感到她后面似乎还有一串故事没有讲出。但她生性脾气却又很暴躁,好的时候真好,不好的时候也来得真快。有时候真是说到也能做到。
有一次俩人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她突然抄起手边的剪刀冲着她的肚子比划一番,那意思像在说,如果你再这样跟我无休无止的争吵下去,可别后悔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了残物。那副凶巴巴的狠劲儿让他当时就服了软。一直老来才得子,又视子为命的他,从此以后还真把嘴巴老老实实的缝上了。至少在她怀孕期间再也不敢再吱声了。
久而久之便就惯就了她说一不二的性子。稍有不开心之事便就哭哭咧咧的不依不饶。但他有子万事足,每次都是装作看不见的糊弄过去。这样纵容加宠惯,几个月下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有点怕她了。如果她现在发现了自己转向的问题,她又岂能轻饶了事呢?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来,也许还会像以前那样以他们共同的孩子作为代价?这……个结果,让他想起来后脖梗子都会鸡皮疙瘩叠起,他怎敢再去放手实施呢?
老天爷呀,老天爷,原来你的惩罚是这样来报到的。再看看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该放弃那边呢?放弃那边都会心如刀割一般的痛。但是不去试尝一下,这也不是他李峰的性格。所以下班之后他特意让车拐了个弯去了趟亚州超市,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榴莲和几盘大虾及带鱼。她肚子里孩子已经七个月有余了。对于她营养的补充他从来都是不吝惜自己的钱的。
她住在一个与许多外国人混居的一个社区,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大蒜味道及见到随便摆放的自行车。小区的地上也是清晰可见的纸屑碎片。这让他的眉头不禁先皱了起来。如果有了孩子,这样的生活环境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的。这他在心里想过了几百次。我的孩子绝对不能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让他一出生就带上什么灰色的标签。这是他万万不想见到的。
按过了门铃之后,他顺着味道陈旧的楼梯往上走着,她的家住在五楼,这个楼没有电梯,所以每次提着重物爬楼,都要付出一番力气的。他没有她家的钥匙,这倒不是因为她不给,而是他不愿意接受。住在这样的地方,把自己的身份都变矮了。所以他宁愿没有,也不愿与这里扯上什么关系。
她站在门口正在迎候着他,她的脸上特意涂了些淡粉,双唇也涂上很耐看的樱桃色。远远望去很俏又有些慵的感觉。她穿着一件紫色的做饭围裙,被那件衣服罩着的正中的大西瓜有些委屈的藏在里面。一见到他,从老远脸上她就堆起了笑。
“啊哟,真是稀客呀,一早上就想见你。偏偏你儿子在我这里一整天的又踢又踹的,我正愁没人听我叨叨呢,你正好赶来了。”
“稀客吗?为什么今天用上这个词,这不属实呀。”
“你最近来得好有限哦,你看这门槛都快跟你认生了。不信,你的脚再不抬高点,你可就要跌跟头了。”
“原来是门槛跟我过不去呀。不是这门槛里面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不是门槛里的人,再不来,这门槛里边的人都快熬成怨妇了。可惜了了,这怨妇里面还住着一个人,现在可是两个人都在生你的气哦。”
“有那么厉害吗?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们不是天天都在通电话吗?一通就通到半夜.还不够吗?我没有分身术,总该有一头饶过了我吧。”
李峰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便要抬腿直奔厨房,却又被她的一只细手拉住:
“这样就完了,人家可是一直数着分秒等着你呦,见面就这样糊弄一下就算了事了,这样蒙混过关,连你儿子都不答应。”
说完便努着嘴巴伸向对面的男人,男人低头刚要吻她的朱唇,突然她大叫起来:
“哎哟……哎呦…… 你这个小混蛋知道你爸爸在敷衍了事,所以你在妈妈的肚子里都不干了。好儿子!现在就知道护着妈妈了,妈妈没白受这份罪。”
让她这么一说,李峰的心也被感染融化了,一手摸着她突起的肚子,一手扒过她的脸来,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吻着,好像要把对于肚子里孩子的爱都一齐捎上。直到吻得自己的嘴唇发烫为止,伸手再用力一擦那嘴,手上立即沾满了樱桃色的口红。像被染过的一样的鲜红。这一下把对面的女人惹笑了,也让他把这些日子的缺席终于赎了罪,这一关才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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