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头工作的Cindy 突然发现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出雨辰发过来的短信,她低眉沉思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打开细读。这两天公事私事都在左右开弓的冲她袭来。
先说公事吧,疫情期间公司的业务极其繁忙,因为同事中已有两个新冠中招了,天经地义的回家享受带薪的病假,而他们留下的所有工作,都得由没病的员工来承担。工作量一下子加大了,但薪水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忙得连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的节奏,大家都没有好气。但心里的怨言也只能自己在肚子里消化了。近来欧洲的经济不景气,裁员及加大工作强度都在有增无减,能够保住这份工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私事呢,当然还是离不开离婚的这点事,出售房子的事情,一直没有最后的结果,报名来看房子的人倒是不少,但真真切切对这房子感兴趣的,又做好了购房准备的人是少之又少。只有一家人带着两个孩子来看了两次,这也是仅有的回头客了。第二次他们来,不光详细地询问了许多关于这房子的开销费用及其他一些问题。而且还带来了一种特殊的丈量工具。好像是怀疑这房子的面积不实。不知道最后因为什么,最终以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为由。女人说,这个房子距离她老公上班的地点太远,所以最终还是谢绝了最初的兴趣。
Cindy急,李峰也急。但这是卖方市场。他们也只能守株待兔了。最快的选择也有,那就是把房子的价格再降五万或者十万,但房价压得太低,他们的心里又过不去这道坎。一个不情,另一个又不愿。只能像摆地摊似的把房子一直将在这里,等待有人接盘。
要说有什么新鲜事,Cindy这几天还真有点,自从与前夫李峰的关系有了改善之后,那边李透馨又有了新的惦念。一天李峰突然发过来一个邮件,邮件婉转地表达了一个让人难以抗拒的恳求:
“Cindy 你好!
我知道再次打扰你,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不说,但又觉得这事不能耽搁太久了。我也只能豁出去老脸恳求你了。
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全部从医院接回了家中,包括那个脑瘫的可怜儿。接下来就是永无休止的继续治疗了。
按照这边的习俗,他们应该有一个父母之外的教父和教母。以防我们在他们成长的路上发生了万一。教父我们已经找好了,是我的同事托马斯,而教母这个位置,我们一直难以选择,因为她需要的更多。
我们的意思是想冒昧地征求一下你的同意,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太过于为难了,长城的北角边刚下了一场雨,长城的南角上又将有一场大雪来临。对你这意味着又平添了许多的责任和负担。但请让我为这两个无辜的孩子自私一下吧。因为善良和爱心是他们成长中的最好保证。我们环视四周,觉得只有你才具备这一品性,也只有你才能胜任。所以我只能再次借用膝盖一回,舍下我这张老脸来再次请求你。替这两个孩子对天再赊一次帐,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祝好!李峰。”
这封信让Cindy看得五味杂陈,反转难侧。她知道写这封信背后的指使人,肯定是抢了别人的老公还不够,又把那双贪婪的眼睛盯上了她这个即无儿无女,今后又无人继承财产的孤女身上。这许许多多的好处,她不可能视而不见又会欲罢不能的。前夫李峰只是前边冲锋陷阵的一个木偶,后面牵线的肯定是她。但是这两个孩子却与他们母亲的这些一点都不沾边。他们是两个无辜的孩子,没有选择的降临到这样的家庭里。他们是天使,在他们的心中没有丝毫恶念的。他们有权利拥有与其他孩子一样的善良与幸福,即使父母带有多少不是,他们也不应该承担任何的后果,难道不是吗?
晚上下班回来,她几乎都遗忘了中午收到的雨辰那封火辣的情书,被这件事困扰的愁绪难转。终于她拗不过自己的那份善心,稍稍添满了一下肚子之后,便给李峰发去了回复:
“李峰你好!先谢谢你们的信任,如果你们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的话,我也只好同意了,
Cindy?”
寥寥几句话,她便不想再多言了。因为她不想,更不愿,只想休息一下。馈劳一下自己了。忙碌了一天,再又扯上如此之多的烦心事。那她实在是太亏欠自己了。
回复了李峰的邮件之后,心里的负担似乎减轻了一半。看了一下明天的计划安排,这才把眼睛闭上,躺在床上略微休息了一下。
就在她马上要昏昏睡去之时,手机又突然震动了起来,Cindy 被惊醒,顺手拿起手机翻看,原来是哥哥打来的。哥哥很少给妹妹打来电话,平时如果有事,也就是在微信发发短信,一个大男人不像女人那样碎捣,动不动就是电话煲。拿起电话来便聊得没完没了。现在突然打来电话又为何事因呢?Cindy不禁心提了起来。因为几年前母亲查出了肝癌,也是哥哥打过来的,现在不会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顶上家门了呢?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觉,是完全不用考虑失败的可能性的。正像Cindy 预感到的那样,哥哥在电话那头告诉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们的爸爸昨晚坐在沙发上,突然口吐哈喇子,坐在那里连动也不会动了,幸亏小侄子侃侃在家,看到这一切,连叫了几声的爷爷。没有得到回应,再一细看爷爷不光只有嘴上流着哈喇子,眼神也开始歪斜,脑袋像无骨的浮萍一样,也已经下垂了。别看侃侃人不大,但却是人小鬼大,聪明透顶。联想到这情景与他在电视里看到的中风病症差不多。便害怕了起来,马上打电话告诉了爸爸,爸爸一听那个急呦,又不在跟前,还是嫂子提醒了他。马上打电话通知了120,人还未到,电话却已经做好了安排。这才跟侃侃的妈妈一起开车赶来。
还好他们与120是前后脚,哥嫂火烧火了的到家一看,连忙把父亲抬到了床上。也是摇了半天,一声声的叫着爸爸,也没有听到父亲的回应。
看到此景,这时候哥哥的眼睛里突然噙满了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确哥哥很少哭,至少Cindy从小到大,只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最近的一次便是母亲死去的那天,哥哥把眼睛都哭肿了,附在母亲的身上像个女人一样哭声不止。他当时眼睛里正好长了一颗麦粒肿,伤口处最忌讳咸咸的眼泪。可是没办法呀。一边是痛在心里的母亲,一边是痛在眼处的自己。让他把从前没有吃过的苦都算补齐了。
哥哥说幸亏儿子发现的及时,所幸救护车也没有耽误太久。马上就赶到了医院。六个小时之内的通栓手术,也治疗得及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通栓之后的父亲,效果并不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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