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大大的沙漠里挖呀挖呀挖

秩历四年春,随子秋谪守平行界。

(秩序世界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记起的第四年的春天,随秋被“外放”到平行世界)

越明天,邪通人达,百废待兴。

(到了之后的第二天,邪神告诉随秋,就等你来振兴邪教了)

乃重返秩序城,告其旧制,刻原秋今魂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于是重新返回秩序城,原身小秋交代随秋曾经的事情,随秋把事情一一铭记在心,又让作者把经历写成文纪念这段历程)

【以上纯属娱乐,原文请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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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

不,是巨大的沙漠;

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不,是全宇宙超级无敌大——的沙漠。

随秋在这片沙海中艰难跋涉。

“还有多久?今天还能到吗?”

她的声音从面罩后传来,闷闷的,像是被沙子堵住了喉咙听不真切。

“呸呸呸呸呸”

能见度极底的沙尘暴中,肉眼几不可见的沙粒见缝就钻,趁她张嘴说话猛地灌进嘴里。

“he he he……tui——”她吐出一口干唾沫,嘴里没有多少唾液。

离开上个取水点后,她走了很远的路。水壶已经见底,嘴里干得冒烟,都快要能烤地瓜了。

【快了快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真的快了,我已经能见到城墙的影子了】

“也就是说,还有很-远,很—远,很——远的路。”

“累——啊——”

她卸力一屁股坐在沙子上,立马怀里堆积了一小撮的沙子。相信用不了多久,沙尘能把她堆成一个沙雕。

“望山跑死马啊~~~”

她往前一扑,趴在沙子上躺平不动,任由风沙摆布。

【诶不是,真的马上就……】

咻。

一个闪着强光的不明物体从随秋原先位置滑过,没有击中目标,带着噼里啪啦的不详声音,飞向远方。

随秋:“啊?”

小秋:【啊?】

随秋:“你‘啊’什么?你不知道这啥东西吗?”

小秋:【不造啊】

原住民小秋分析道:【可能是某种异变能力的效果?】

随秋无语:“你问我啊?”

小秋无奈,【我也不知道啊】她在脑海里摊手,【我以前没接触过异变体系,一直是普通居民啊。】

【要不是莫名其妙被人扔出来参加什么没听说过的探险队,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接触不到污染,不会异变也不会腐化。】

两人在脑海中面面相觑。

“那现在咋办?”随秋问道。

【呃,举白旗?】

“你们这儿也讲举白旗啊。”她吐槽道。

随秋扫了一眼身上。

在沙尘暴的洗礼下,身上所有的衣物,不论原本是什么颜色都变成了深的土色和浅的土色,灰得彻彻底底。就连随秋黑色的头发,都染上一层土黄色。

【那就用……】内裤吧?

“不行”。

小秋还没说完,就被随秋打断。她强烈地拒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具身体现在是我在用,以后也是我承担后果。我拒绝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不高雅行为,即使没有人看见。”

断绝社死的任何一点可能性。

【那你说咋办吧】

“不如我们……”随秋没能说完,就被外力打断。

又一道闪烁的光芒射向随秋,这次光芒瞄准了。

她被击中了。

前方,沙尘暴似乎移动到了边缘,能见度略微提升。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随秋看到了小秋所说的“城墙”:

高高大大的城墙近在咫尺,城墙上不断涌上穿着统一的城防士兵。站在c位的一人手持空弓,弓弦拉满,正一寸不离地紧盯着她的动作。

随秋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幸好保住了底裤!

……

滴答,

滴答,

水滴缓慢地从顶部落下,遵循着稳定的节奏缓缓渗入输液管。药液在重力作用下沿着细长管道流动,安静地渗入血管,为身体提供生存所需的营养。

远处的嘈杂人声通过墙体传导到静谧的房间,与门外走廊的交谈汇聚,一同流入随秋耳朵。

她的眼球在眼皮下滑动,睫毛微颤。

随秋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面容呆滞,还没从长时间的昏迷中醒来。

我的器官们,你们还好吗,还都健在我身体里吗?

【准确来讲,那些是我的器官,而且医生只是给你打营养素,没帮你‘减肥’。】小秋吐槽道。

随秋抻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感受身体重新回到自己掌控的感觉。

【这位与我同名的女士,你的身体已经交易给邪神了,而祂——】随秋拍拍肚皮【——已经转手给我了。】

【切,与虎谋皮】

【呵,你也是。彼此彼此啊。】随秋脸上露出欠揍的笑容。

门突然被推开了,随秋斜靠在床上,警惕地盯着进入的人。

护士一走进病房,就看到清醒的随秋,面上有一些惊讶。

“哦,抱歉,我以为你还没醒,所以没敲门。”她尴尬地说,边道歉边推着小推车进来。

“没事。”随秋试图回应,但没有任何声音。

诶?

“我——”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随秋试着清了清嗓,却感觉不到她的声带的震动。

【太久没说话,嗓子哑了?】小秋问。

【不知道啊】

随秋抬手摸索自己的脖子,喉结上下滑动,她再次尝试清嗓。

护士注意到她的动作,连忙放下推车过来阻止她。

“别,秩序军说你嗓子受了伤,让我们给打了封闭药剂,等它愈合后再给你打解药。”

【秩序军?】小秋问。

【他们在封口,】随秋皱眉,她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怕我说什么?】

【为了独占晶体矿?】小秋猜测道。

【可能是。】

护士检查了挂瓶中的药量,确认药液见底拔针收起挂瓶,转身温柔地说:“你会饿吗?营养液挂了几天了你都没醒。想不想吃点什么?”

随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胃部,砸吧砸吧嘴。虽然她的肠胃没有闹腾,但脑子说话了。

它说:

油条,豆浆,奶黄包~

蛋饼,烧卖,叉烧包~

韭菜盒子伴拌面,最后来个鸡蛋糕!

看到随秋笑的眯起了眼,护士姐姐回以一笑,推门离开。

没过多久,护士再次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碗白粥。

随秋瞪着眼前的白粥,心里无语凝噎。

穿过来这么久,就没吃过“人吃”的东西。终于到了文明秩序社会了,结果还只能吃流食……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护士似乎很理解她的想法,对着眼下两条宽面泪的随秋,安慰道:

“等胃适应适应,你饿太久了,严重营养不良,需要缓缓。等身体养好就能吃好吃的了。”

护士的声音中充满了同情和鼓励,但随秋只觉得胃寒。

咚咚咚。

虚掩的门被敲响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小张”

“徐医”

医生与护士互相点头问好,随即把视线投向靠在床上的随秋。

“我想你也差不多要醒了。”医生说。

床被护士摇起,随秋就靠在床上,几乎将整个头埋进了碗里。汤匙被丢在一边,她直接就着碗喝,刷拉刷拉往胃里倒着白粥。

白粥真好吃!

真香!

“诶,慢点慢点”医生连忙道:“吃太快会胃痛,慢慢吃。”

护士这才发现,一分钟不到白粥已经见底。

随秋吸溜完最后一口粥,满意地舒了口气,接过护士递来的纸巾擦去嘴角的痕迹,对着医生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

医生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理解,示意护士收拾离开。护士离开前还体贴地替他们带上了门。

这时随秋才注意到医生手上的文件夹。

“这是你异变能力的基础测定。”他从文件夹中抽出张纸放在小桌板上。

【什么什么!我的能力吗!】

随秋疑惑的看过去,文件上写着:

【状态:异变中 预计异变倾向:精神侧(认知侧/幻觉侧/梦境……】

“异变后的流程知道吗?”医生问随秋。

随秋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医生挑眉,又问道:“那异变知道吗?”

随秋依旧疑惑地看着他。

“常识课不认真啊。正好这下有空,跟你讲讲。”

医生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宣传手册,摊开放在小桌板上。接着又取出支笔,用笔尖指着手册上的内容,给随秋讲解。

“这个是污染分子,在一个区域内污染浓度过高,会富集产生污染源。”

他的笔指着图示,顺着流程图的线条移动。

“污染源成长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污染副本,一个独立的异空间。”

医生将笔重新插回口袋。

“你可以理解为,污染是酱料,污染副本是腌肉缸,你误入了腌肉缸,在酱料中待的时间太久被腌入味了,变味了。”

随秋恍然大悟。

“腌坏变质的人,专业名词叫腐化者。幸运的是,你没腌坏,你腌的可好吃了,是异变者。异变者身体成功顶住了污染,也带来了一些能力……”

原来是这样。

医生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开始他原本要讲的事情。

“政府为了更好地维护社会秩序,要求每个异变的异变者都要去探索协会登记,接受协会的监管。毕竟有些能力危害不小。”

随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协会会给你提供赚钱机会,你也能任职一些只招异变者的工作。生存不成问题。”

“出院一周内去协会做最终测定登记。”

医生又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裁剪好的半份A4纸。

“来,在这里签个字。”

随秋低头,是《告知义务确认单》。

【我已知晓:

我正在异变中/已异变,于一周之内至自由探索协会对外大厅登记。

医院已履行告知义务签字:日月: 】

随秋接过医生递来的笔,动作利索地签了字。

医生收起单子,语气严肃地又嘱咐了随秋一句:“记得要去登记,医疗中心跟协会信息同步,别有侥幸心理。”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差点忘了。”

医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随秋:“你醒了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出院了。”

他又掏出钉起来的几张纸递过来。

“这是你的检查报告。”

“问题不大,外伤已经给你处理过了,身上多处骨裂,程度轻微影响不大,不用打石膏,好好休息,不要剧烈活动。”

“污染侵蚀的部分异变了,没有器质性腐烂,也没有出现病理性的畸形,生理形态保存完整……”

医生对着随秋笑,说:“挺幸运的,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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