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暴戾的信息素霎时在房间内炸开,刚才还在年文旁边做小动作递东西的Omega直接昏了过去。
年肃北搂着左郃冲愣在原地的保安吼道:“愣着干嘛?故意伤人!报警!”
年文抛出的装饰品没有砸到左郃的头,但是正中腺体。
年肃北弯腰把晕过去的左郃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看着这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倒在自己怀里,他脸上是外人少见的惊慌,抖着声音道:“左郃!左郃!”
没有得到回应。
强烈的又要失去这个人的无措感彻底打乱年肃北一贯的沉稳。
来不及叫急救,年肃北抱着人去了停车场,外呼了安然电话。
“左郃后颈被砸到,有装饰疑似扎到了腺体,已经开始红肿,医院还是去你那?”
安然那边刚熬了个通宵,这会儿正好在实验室补觉,看见电话本来是想骂两句,慌乱叙述的声音,直接惊坐起:“来我这!你释放些安抚信息素给他,我让助手准备。”
年肃北把车开出起飞的状态,外呼了几个电话找人清路,一路绿灯驶向实验室。
左郃瘫软在副驾,整个人的意识在昏迷和半昏迷中反复挣扎,浑身被冷汗打湿,生理性的泪水不停从他眼角溢出,他不受控的信息素喷涌在封闭的车厢内。
年肃北头一次闻到左郃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这股纸墨的味道让他更加心慌,身体有股莫名的疲态,看着路已经有些重影,他强咬着自己舌根,打开了车窗,凌冽的空气灌进来稀释了封闭空间的气味才换得一丝清明。
看左郃稍微有些意识,年肃北尽力散发出信息素去缓和左郃的不适:“乖乖,别怕,我们马上到安然那儿。”
年肃北的信息素对于这个时候的左郃来说像是水倒入大海,没有任何作用。
左郃觉得自己脖子大概断了,腺体像是被撕裂一样,痛苦的呻吟从牙缝里流出。
抵达安然的实验室的时候左郃已经陷入意识昏迷,信息素在不受控制的过度散发,几乎要把他抽干。
年肃北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他耳边,慌乱的脚步声,尖锐的警报声,周围嘈杂的对话。
左郃拼命睁开眼睛看到的东西却是层叠的重影,能感觉到手一直被人紧紧握着。
依稀听见什么指标异常啊、标记提取之类的话。
他下意识攥紧手中的手,张了张嘴想说:“不提取——”
安然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小左,别怕哈,然哥处理这些最有经验,我给你打个麻醉。你什么时候感觉后颈不疼的时候攥一下阿北的手。”
药效很快起了作用,左郃想攥住年肃北的手,意识却逐渐抽离。
“Zorro,你不乖哦。”
昏暗的房间只留了一盏小灯,有人站在他身后,冰凉的手紧紧扣着他的脖颈,指腹抚摸着他的腺体。
左郃知道这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的原因,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自己的腺体已经不存在只是一块死肉。
如鬼魅般的声音低声唤着他,冰冷的手划过他的脸颊:“我的Zorro。”
“左郃!”
“小左!”
左郃猛然睁开眼睛,瞪着惨白的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呼吸,额头的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缓和了几秒才逐渐视线对焦。
“左郃!”
年肃北红着眼眶看着他的表情满脸焦急,手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服落在他的肩膀上。
左郃还在刚才的梦境没有回神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瞬。
年肃北看着他的反应很是内疚:“对不起,我父亲他——”
左郃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让年肃北误会了,强撑着抬起绑着监测仪器的手,有气无力道:“北哥——我没事——”
安然靠在手术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套急救流程下来他这会儿有些站不住,半开玩笑道:“你麻醉过敏怎么没在系统登记?你要出点事,阿北非拿我跟你一换一。”
“麻醉过敏?”
安然看着左郃全然无知的表情很震惊:“你不知道?你刚才轻量级麻醉直接休克了!”
常规的腺体创伤检查为了避免患者应激,都会给腺体附近注射少量麻醉,让腺体陷入短期休眠,方便临床治疗。
左郃一脸懵:“我没有麻醉过敏病史。”
安然还想继续这个话题,被年肃北制止住了。
年肃北满目红血丝,哑着声音道:“他有部分记忆缺失,可能对自己身体也不了解。”
“那你信息素指标之前异常你知道吗?进门时实验室开始告警,信息素浓度过重,进到手术室就完全没有信息素指标了。”
安然皱着眉头调刚才的告警记录,释放的信息素含量超标堪比易感期,但是不但没有让他和年肃北有异常体感,就连左郃自己没有任何生理特征。
“你平时能感受到阿北信息素吗?”
“能啊,是被子的味道。”
安然听着这个定义揉了揉鼻子,这是什么形容。
“阿北,你去找小C取一下刚才分离出的信息素样本数据。”
安然挥手打发走了年肃北。
左郃看着安然的样子知道他是有话想跟自己说,强打着精神问道:“怎么了?”
“你易感期是不是间隔很久了?”见左郃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就知道他可能自己也不是很确认,安然表情难得严肃:“刚才检查发现你的腺体指标很不稳定,你之前有腺体休眠的经历吗?比如做手术之类的。”
左郃更是完全没有这个印象,很是诧异:“什么?我之前体检是正常的啊。”
“方便的话把你过往体检数据给我一份吧。”看着左郃惨白的脸,想着年肃北跟自己讲和左郃重逢后的差异,还是追问了一句:“你目前的记忆里有什么腺体相关的异常记忆吗?”
左郃下意识想到刚才的梦境,但是梦只是梦,左郃不确认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己不但脑子不好,精神还有些问题。
看着左郃越来越白的脸,安然也知道现在这个状态让左郃去强行回忆对他身体有很大损伤。
“没事,我随便说的,后面你留在我这儿配合观察方便吗?你腺体因为过度释放信息素,陷入了休眠,这段时间你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影响。”
“像beta那样?”
安然点了点头,宽慰道:“信然哥,包治好。”
见左郃脸色实在太差,安定还没起作用,怕左郃自己一个人多想,安然又聊起别的话题,挂起平时不正经的样子:“小左,你的信息素味道很特别,让我想起读书的时候,你想不想参与我们香水项目呀?”
“我?特别吗?”
左郃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说自己信息素特别,纸墨的味道在读书的同龄人眼里实在很乏味,放在职场更是平庸,同事只会调侃坐在左郃身边随时像在会议室开了一天会一样疲惫。
“你可以想一下,你希望代表你信息素的香水是什么样子的。”
左郃顺着安然的话闭上眼睛陷入构想,他的信息素香水?
-
等左郃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安然实验室这边给志愿者配置的休息室里,年肃北坐在床边低头皱着眉看着报告单。
“北哥。”
“醒了。”年肃北把报告单合上放在了床头,“腺体还很难受吗?”
“感觉不到了。”
他好像是重新长了个脖子一样。
“安然说你腺体现在进入休眠期了,感受不到信息素。”年肃北表情有些灰暗,带着些愧疚,“对不起,我替我父亲跟你道歉,让你承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左郃把手搭在了年肃北手上,两枚戒指搭起一条光线链接在一起,他现在觉得这个设计真的很有心思,只有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特殊链接。
“我们结婚了嘛,所以砸在我身上砸在你身上都一样。”
年肃北闻言心里更加难受,左郃还不如像之前一样直接跟他抱怨一通,哪怕发脾气也好。
看着左郃嘴上说没事,但还未褪去红意的眼睛,这是第二次了,这个人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受伤,年肃北口气有些硬邦邦:“你身手也没那么好,别总冲在前面。“
左郃眨眨眼看着带着些紧张无助神色的年肃北说:“好吧。”
一时气氛有些沉默,房间内的空气清洁系统在运作,只有很轻微的机械声。
“你不回公司吗?今天有项目会吧?”
“推掉了。”
左郃想了一下晚上这个会应该是聊明年NU进军亚西州的项目规划,他之前跟着年肃北开过一次项目规划会,知道很多决策年肃北不在的话,下面的人没有百分百的决定权。
“我还行,打算一会儿睡一觉。你要不还是回公司?”
“没事,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等你睡了我回去吧。那边负责出调研的负责人换了一个,新负责人只会西语,等翻译给出项目报告后我们再推进。”
亚西州那边官方用语是西语,分属小语种,比较冷门。
年肃北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可以陪着一起养伤,开了光屏可视,工作规划框里是大段的西语符号和数据指标。
“这个人说亚西州年轻一些的AO更喜欢使用信息素抑制环、止咬器,使用原因是可以更便捷、更个性化,建议推广选择典型人群的代表人物做背书。”
年肃北有些惊讶地望过去,左郃看着光屏上的文字读的很认真,抬手指着一串字符说:“这个应该是他们本土厂家,他们明年计划做的应该是和NU的几个项目与风格调性都很类似,你要不要现在PUSH市场部年底提前行动?”
年肃北看着左郃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很惊讶:“你懂西语?”
左郃愣了下,自己也才意识到刚才竟然无障碍阅读完了近千字的西语文字,有些怅然:“身体懂,我不记得。”
翻译传来冗长的解释,剔除一些无效信息后和左郃刚才讲的基本一致。
年肃北面上带了些烦躁,直接拨了语音把战略企划部负责人喷了一顿,都这个时间点了关键性信息才刚拿到,后面的项目进度整体都要调整。
匆匆交代完,年肃北看着左郃神色有些犹豫、
左郃心领神会道:“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有事可以找安然。我也感知不到信息素,你在这我——”
在年肃北越来越受伤的眼神中,左郃适时闭嘴。
本来愤而摔门走掉的年肃北重新开门回来。
“忘东西了?”
年肃北走到床边捧起左郃的脸在他还有些冰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本来是浅尝即止,落下后却越来越用力,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越来越重,年肃北理智回神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晚上来陪你。”
关门声响起左郃才完全回神,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心跳声的震荡好像有些过于吵闹。
没有标记的干扰,刚才那个吻让他心律失常,魂都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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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留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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