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浓奇怪地看他一眼:“鲛绡优劣与雌雄无关,愈强壮的鲛人纺出的鲛绡愈灵力浓厚。”
她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找补:“汝只用来做鲛衣,普通鲛绡业已足够。”
哦,原来厉害的鲛人不仅要能打,还要能纺纱。
郁帘青脑子里不由自主闪现出巨石强森坐小板凳上打毛衣的诡异场景。
……这才是猛男应该学会的技能啊!
郁帘青被自己想想的画面震慑到了,一时之间没说得出来话。
白露浓以为他不满意,迟疑又心虚地小声补充一句:“况且,当时汝也未曾……”
——说你是男同啊!
郁帘青莫名其妙地就理解了她未出口的这句吐槽。
他环顾一圈,看了看自己严重偏科的box,完了又沉默了。
“还好。”
半晌,郁帘青幽幽地吐了口气。
众人:“???”
原来是怕他master love啊,真是太贴心了,之前他还担心自己进的是**种田游戏呢。
误会了误会了。
双胞胎挤开旁人,一左一右蹲在郁帘青手边,捧着他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无法拒绝设定地碎碎念。
方灵琇担忧地说:“掌门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方灵琤思索着回:“不过就是胃里进了几口水,脉象正常呀?”
方灵琇:“也不冲突呀,有时候掌门的脑子不就长在胃里吗?”
甘若饴终于熬好了驱寒祛湿的汤膳,此时郁帘青正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
闻言,他一口热汤喷了厨子满脸。
甘若饴:“……QAQ”
郁帘青赶紧哄了哄一脸委屈的小狗,接着看向忽然警惕的双胞胎。
“再多说几句,”他慈祥地摸着方灵琇的脑袋,“以后庄里女孩子多了,我打你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不好意思了。”
方灵琇乖乖装傻:“掌门可以不打我鸭。”
郁帘青:“那我怎么忍得住。”
方灵琇:“……”
“总而言之,鲛人的事情就拜托给玄武老师了。”
郁帘青向后倚着,把众人七手八脚的支撑躺出一个贵妃榻的气势:“我们的纺织部目前没有修为特别高的人,玄武老师帮忙看一看场子,别让这群小鱼崽子把老子的人给欺负了。”
玄武两只脑袋捣头如蒜:“好的、好的。”
岸边围观的人里自然也有纺织部的,一听掌门这么想着他们,也都十分感动。
一时间,郁帘青仿佛听到了自己归心值叮叮上涨的声音。
说起来……最近好像都没怎么抽卡了。郁帘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礁石后的鲛人们似乎意识到郁帘青正说起他们,纷纷用尾巴支着水流人立而起,露出缠着轻纱的上半人身。
那头金发蓝眼甚至从海水中一跃而出,侧躺在一块礁石上,支着脑袋朝郁帘青看过来。
深蓝色的鱼尾好粗一条,尾鳍闲闲撩着海水。
鲛人是那种唯实力至上的野兽族群,而这头金发的鲛人,显然是一众柔弱小鱼中矮子里拔高个儿的那一个,暂时拥有了首领的地位。
他不含人性的冷血目光紧紧盯在郁帘青身上,咧着嘴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藕节似的手臂拨弄着轻软的鲛绡,手掌从人身小腹一路滑去鱼尾。
白泽角冷不丁往郁帘青手心里一钻。
霎时间,鲛人白嫩的手背,连同覆住的那一块鱼尾都变成糊糊的一团。
郁帘青没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白露浓:“打码。”
郁帘青:“???”
在场唯一的男德讲师立马解释了郁帘青的疑惑。
只见温泽脸颊从红变紫,从紫变绿,表情扭曲地破口大骂道:“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不堪入目!”
再看其他人,果然也都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有些未婚的姑娘还尖叫一声红着脸躲去了人群后面。
对面的金发鲛人嘎嘎笑了起来,显然十分得意,鱼尾巴上那团高斯模糊都变成了动态模糊。
白露浓借由角在他脑海中解释:“汝可将‘海豚’的一部分特性代入理解鲛人。”
海豚。
聪明、亲人,用肺呼吸,哺乳类。
没有固定的发|情期,意思是可以随时随地发|情,也据说是世界上已知动物中,除人类外唯一拥有性快|感的物种。
经常会发生几只公海豚追逐围堵母海豚——就像刚刚那群鲛人一样;
用身体撞击,或是尾巴拍打母海豚——就像刚刚那群鲛人一样;
强迫她与他们交|配——就像——
……靠!
郁帘青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被一条鱼给性骚扰了!
这群臭流氓,一定会害他的人鱼表演被举报的啊啊啊!
“不揍一顿不行了!”郁帘青大怒,“把我儿子带过来!”
众人:“啊???”
郁帘青恨铁不成钢:“我刀,我的刀啊!”
自从钟离砚进了产房,宿雪就天天由郁帘青配着了。
但他一人挂俩兵器,没两天就觉得沉得慌,又不想厚此薄彼、一碗水端不平,只好不出门的时候就俩都不挂了。
要亲儿,也不知道郁帘青还要不要养子。
大家揣测了一番圣意,只好把龙鸣和宿雪都拿了过来。
宿雪还是那副不吭不哈的样子,龙鸣倒像是大老远就闻到了主人身上那股子鱼腥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又被ntr了一次,登时就待不住了,气得刀身撞在鞘里一阵叮呤咣啷乱响。
虽蛟还未化龙,还被炼成了刀,但毕竟也曾是海中霸主,鲛人们立时察觉到那股摄于血脉之中的压迫气息,纷纷警惕地钻回水里。
就连金发鲛人也从礁石上跳了下来,像猫似的耸起后背、呲着牙对向岸上的人。
见老流氓这样子,郁帘青也来劲了。
他拍拍龙鸣身负黑鳞的刀鞘,很豪气地说:“崽,就是对面的鱼把你爹欺负了,给我教训他!”
龙鸣蛟血沸腾,嗡嗡作响的刀鸣中竟真带上点龙吟虎啸的势头。
与之相反,岸上一众天卡表情都有点微妙。
放完狠话,郁帘青抽刀就砍。
钟离砚当时并没有教过他什么招式,郁帘青就随便劈,边劈还边骂街。
“让你们丢我、还撞我!胸肌大了不起啊!”
龙鸣:“吼——!”
“还耍流氓!耍流氓!美人鱼上岸也得给我把裤子穿上!”
龙鸣:“嗷——!”
…………
……
一时间水波乱流,海浪拍岸,一池子鲛人们被抽得嗷嗷乱叫。
郁帘青只会两碗饭,此时抽鱼用的是灭刀。
灭刀只截断生气灵力,身上不见伤口,又因蛟龙气息威压强悍,让一群鲛人连转身潜回深海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向下锅的鱼一样原地翻腾挨打。
“服了没有!服了没有!”
“认清谁是你们老大嗷——!”
眼见自己全身灵力都要被抽干了,一条条鲛人在痛苦翻滚的间隙中纷纷褪下自己身上的鲛绡,一身雪白的皮肉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郁帘青一看大怒:“这时候还敢给我耍流氓!”
“咳,非也。”白露浓解释,“将本命鲛绡褪下献予强者,是鲛人表示臣服的方式。”
郁帘青赶忙将刀势收住:“哦这样啊。”
鲛人不翻了,浪霎时也稳了。
它们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捞起水中的纱衣,双手捧过头顶,老实地向岸边游了过来。
最嚣张的那只金毛鲛人自然也来了,一双婴儿蓝的眼睛水汪汪地瞧着郁帘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郁帘青头也不低,斜眼觑了觑那七匹颜色各异的鲛绡,对一旁的白露浓啧啧道:“你说你都找来七只了,为什么不把赤橙黄绿青蓝紫配齐呢?”
白露浓表情安详:“吾下次注意。”
郁帘青满意了,冲水里一扬下巴:“鲛珠呢?我刚刚看你们哭了一大把吧?”
鲛人们:“……”
妈的,没见过这么扒的!
没法,鲛人只好返回海里,把自己刚刚泣下的鲛珠再一颗颗捡起来,放在鲛绡上一起呈给郁帘青。
郁帘青扫了眼鲛珠成色,满意地点点头,叫旁边纺织部的把鲛珠连带鲛绡一起拿走,回头都缀浴衣上。
“行了,赶紧回去把衣服穿上,没看我这儿这么多女孩子呢吗。”郁帘青嫌弃地挥了挥手,“一个个坦胸露乳的。”
鲛人们:“…………”
鲛人们简直要吐血了。
——这怪谁!这都要怪谁!!!
打也打不过,骂也不会骂,鲛绡一时之间也纺不出,鲛人们灰溜溜往海水里一钻,火箭一样窜回礁石后面,连头也不敢露了。
郁帘青转身夸奖自己爱刀:“崽这次表现真不错,可给你爸长脸了!”
龙鸣嘚瑟得咣咣乱晃。
一抬头,却见身后的天卡们看着自己,皆是一副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表情。
郁帘青理直气壮:“怎么了,没见过狐假虎威啊!?”
听他这么说完,天卡们的表情反而更难以描述了。
郁帘青:“?”
唯有班辙开始营造凯旋氛围。
“狐假虎威,”他一脸真诚地啪啪鼓掌,“确实是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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