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主任的质问下,谢安想帮他们掩护也有心无力,他本来想说长安他们去卫生间了,奈何许老师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让他站在原地一起等着,二十分钟,也不见人回来,大冷天谢安额上却多了几滴汗。
许老师虽然平时为人温柔,说话和善,但在这方面相当严格,她可以和学生做朋友,但不能容忍学生无底线挑战规矩。
“说吧,他们去哪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个班长可真是称职啊,”许老师明显生气了,谢安还想转移话题,就被许老师打断了,“行了,谢安同学,当初选你当班长是老师信任你,你还要隐瞒老师吗?”
谢安最受不了别人打感情牌,只能吞吞吐吐地讲出真相。许老师面色没什么变化,但谢安知道她肯定非常生气,“长安这孩子学习好,平时也乖巧,没想到也会干这种事,顾老师就在学校,看来要把他叫过来了,不然这孩子迟早长歪。”
谢安刚平静的面孔一下子慌了,刚想说话却被许老师伸手制止了,“我知道你要说啥,我叫他家长过来也是为他好,毕竟这孩子学习很不错,上高中肯定是没啥大问题的,就怕他跟着别人玩野了,到时候出了差错,老师也难受。”
底下的同学在许老师的威严下,只能安静的学习,宋军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却不想被许老师看到了,“宋军同学,你笑什么,是嫌老师布置的作业不够多吗?”
宋军立刻像焉了的鹌鹑,默默低下头。
许老师让谢安回座位去,但谢安根本没什么心思做作业,眼睛一直往窗外瞟。
许老师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长安和赵伟几人才从后门鬼鬼祟祟地摸索进来,几人看到讲台上脸色阴沉的许老师就知道大事不好了,长安下意识向谢安看过去,谢安露出一抹抱歉的笑意。
许老师没在教室里大发雷霆,只是将几人叫到了办公室,顺便把谢安也叫了过去。
不出意外又是一顿训话,赵伟虽然皮,也没有拂老师的面子,安静地听了半小时的训。
待其他人都回去了,许老师单独把长安和谢安留了下来,不一会儿,办公室门又被打开,长安转过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脸色立刻有些苍白,谢安戳戳他的后背,示意他不用紧张。
许老师把刚才发生的事跟顾间说了一遍,出乎意料的,顾间没有打他,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之后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见许老师不打算再训了,谢安主动道歉,“老师,其实这也是我的错。”长安立刻紧张地拽他的袖子,小声说:“你有什么错。”
谢安没理他,“我身为班干部不仅要以身作则,更要正确地引导同学,而不是任由他们犯错,所以他们的惩罚也有我一份。”
许老师揉着太阳穴,摆摆手,“写两千字检查,明天交给我,行了出去吧。”
两人立刻松了口气,向许老师鞠了一躬就退出了办公室。
初二的同学已经下了晚自习,两人出去的时候,整个楼道都没什么亮光,便默契地选择回宿舍。
从教室回宿舍的路旁边有一大片竹林,到了秋天,依旧翠绿笔直。两人从竹林中的小路慢慢走着,长安不禁想两人有多久没有这样了,往日的那点记恨和不满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转过头看着谢安,却不想谢安这时候也把头转了过来,四目相对,有几分尴尬,更多的是亲密。
还是谢安主动开口打破这个僵局,“你这一年,为什么不同我说话了,我做错什么了吗?”语气小心翼翼。
长安想着既然他主动开口问了,干脆坦白算了,免得一直埋在自己心里让自己难受,“一年前选班长那会儿,你为什么不投我票。”
谢安愣了一下,想明白之后,开始哈哈大笑,“长安,平时可没看出你这么小气,这么点事也能记一年,还因为这个和哥疏远了一年,”随后又郑重解释道:“哥了解你,你问问自己真的适合当班长吗,你平日里都是孩子心性,班长要负责很多事,要很有责任心,你真的可以承担吗?”
见谢安不是讽刺自己,长安低头想了想,“我确实不合适,”随即又想到自己并不是为这个生气,“我才不是为没有当上班长生气呢,我生气的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谢安举双手投降,“我的老天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当然要对班里的同学负责啊,难不成为了你当班长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长安立刻被问住了,谢安接着道:“没想到小长安还是个小气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长安锤他的胸,“不准笑我,你个骗子,坏蛋。”
两人重修旧好,又恢复了往日的情谊,甚至关系比以前更好。
宋军和其他几个室友看他俩有说有笑地一同走进宿舍,还以为见鬼了。毕竟长安和谢安不和已经是班级公认的事了,两人突然以这幅形象出现在人前,他们不惊讶就怪了。
长安也没有多做解释,因为和谢安关系恢复如初,连带着看宋军也顺眼了许多。看他俩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宋军和其他几人就跟见了鬼一样面面相觑,但终究没有多问什么。
许老师能这么轻易放过长安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要求长安在初二一整年的考试中都必须考第一,不然有长安好果子吃,同时也给了长安一颗甜枣,只要长安能一直第一,她就允许长安可以不上晚自习。长安并不是很怕这位面色温柔的老师,但总归是自己做错了事,而且学习也是自己的事,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后面许老师的保证差点让他在原地跳起来,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之后的日子里,长安用在学习上的心思多了许多,这不仅是因为他对许老师的保证,更在于他要去帮谢安复习。在有次回家的路上,他见到了小升初的落榜的同村同学谢二牛,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谢二牛却要整天在地里干活,甚至他家里人已经开始给他张罗娶媳妇的事了。
长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本能地惶恐,如果谢安哥考不上高中就要和谢二牛一样了,一样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样要娶媳妇成家,长安一想到这些事就难受得呼吸不上来,以至于那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连话也不说几句,害得谢安以为他生病了。
谢安成绩一直在年级处于中游,根据许老师的判断,这样的成绩有可能上高中也有可能上不了,为此许老师还找谢安谈了好几次话。
知道这件事的长安甚至比谢安还紧张,平日里经常督促谢安认真看书,让谢安哭笑不得,“这离中考还有一年多呢,你怎么看着比我还紧张。”
长安总能给出自己的理由,“现在不学,临时抱佛脚还有用吗?”又是一派老成的语气,“谢安同志,你这样的思想可不行啊,思想滑坡问题可是最可怕的......”还一脸严肃地拍拍谢安的肩膀,让谢安想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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