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在学校并没有看见河令卓，问了班长之后才知道，他请假了。
这学期最后一天请假了，不是逃课，而是请假。
班长也挺惊讶的：“你知道吗，我估计他上个学期的到课时间只有三分之二，这学期居然好好上课了。”
是因为什么呢？金于诣还是肖至义？
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金于诣趁着午休给小天才电话手表发消息：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直是未读状态。
……
放学，钱冰本想和他打招呼，不料对方竟然提前收拾东西走了。
左右也是最后一天，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也是久违，高三年级洋溢着欢快的放寒假的氛围，除了快乐寒假之外。
不仅要写统一发的作业，卷子更是有一二斤，一天不写几张根本写不完。
金于诣把河令卓的悲伤寒假和卷子一起带走，直奔便利店，却没有发现人，是那个兼职生。
“河令卓呢？”
“他好像请假换班了吧，我也不清楚什么店长怎么安排。”
“好，谢谢。”
哪里都不在，能去哪，微信也不回。
出了便利店，金于诣感受到，冬天真的已经到了很久。
寒意是刺骨的。
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但他不能直接去河令卓家确认情况，他爸爸在就会比较麻烦，考虑到以后情况的处理，还是不要太频繁出现，给人比较富裕的印象为好。
对，还有窗台。
他马不停蹄跑回家，连电梯都没乘，扔下书包直接去阳台。
平时拉上的窗帘和空旷的房间居然有人了。
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河令卓在书桌上不知道在写还是在画什么。
心跳就这样更快了。
他还在，那为什么不回消息？
金于诣忍不住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对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关静音了吗？
他又给小天才电话手表打去电话，意外的是，这次接了，而且是河令卓接的，窗户里，他拿起手表：“喂？”
“喂，你在干嘛。”金于诣盯着对面。
“在画画，怎么了？”
“开窗。”
“啊？”
河令卓打开窗户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手表：“你们系着绳子那天我就发现对面是你家阳台了，要装作很惊讶吗？”
他又不是傻子，那么大一根绳子还能看不见不成。
“嗯，很聪明。”金于诣人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严冬了，他却忍不住被对面建筑里的人融化，风在眷顾他，把十九岁的他的头发吹得像顶级的装饰品，和不常出现的有点异样温暖的笑容出现，是绝美的装饰画。
金于诣想要告诉所有人，他喜欢的人不是什么小混混，你们都不了他，他是我见过最可爱最温柔的人。
“所以叫我干什么？”河令卓拨了拨有点长长的头发。
“等下。”金于诣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回到房间写了一张纸条，放在袋子里，通过绳子传过去。
这样应该看起来比较浪漫吧。
河令卓只觉得好没效率，不过金于诣觉得好玩的话就依着他吧。
他展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去儿童王国吧，我们比赛。
河令卓挑眉，喊道：“比什么？”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金于诣又跑回房间了，与其说跑不如说是躲更贴切。
害羞，紧张。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纸条很快又传来，河令卓感觉在等待的过程中快被冻成傻逼了。
输了的人要回答赢了的人一个问题，不可以拒绝。
“门口见。”河令卓拉上窗户。
金于诣：“……”他一定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到底有没有把这几个亲吻放在眼里？
“生日快乐。”金于诣想要去牵他的手，却被躲开了。
河令卓的理由非常充分：“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啊。”
好吧，再等等。
金于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尴尬地搓了搓手，假装超不经意地提起：“今天没去便利店？”
“有人似乎生病了。”河令卓无奈：“但我知道她是装的。”
这就是河令越的计划？
看起来奏效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那你怎么拿着她的电话手表？”
“我和她说生病了就不要玩电子产品了，既然想休息就好好休息。”
真是恶魔啊，不知道小孩子最期待的就是生病后可以吃着肯德基看一天电视吗。
也怪不得河令越没回他消息，河令卓不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手机屏幕昨天碎了，修手机的说晚上给我，我用公用电话请的假。”
看吧，是有理由的，河令卓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我给你买个新的吧。”
河令卓那个手机看着都快成板砖了，而且他用起电子产品来非常随意，home键都快裂成两半了，事实上，金于诣也分不清这是苹果三还是四了。
“我喜欢复古产品，还能用为什么要换。”河令卓将极简主义和极省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这是当年张文雅还买得起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买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淘汰给河令卓了。
而河令卓为了能玩我的世界放弃了很多软件，比如微信的聊天记录，一定是七天之后就刷新的。
金于诣觉得照这个形式下去，他一定能把这个手机用成mp3或者老人机。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找个时间“不小心”把手机碰坏，然后不经意拿出最新款的手机。
“有蛋糕吗？”河令卓突然问。
“嗯？”金于诣突然被问懵了一下：“你想吃哪个口味，我给你买？”
“我以为你要给我过生日。”河令卓用“我都知道”的眼神看着他。
“的确是的，定了。”金于诣没想到他能猜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看见了河令越的画在你房间，每次一到什么节日她就用丑到很有辨识度的技术来记录点什么。”
金于诣：“……”
中肯但是六亲不认的评价。
“蛋糕就是在这家定的。”他们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
“现在可以拿吗？”
“你现在想吃吗？我给你买个别的吧。”
“现在不吃，要什么时候吃？挑时间？”河令卓不理解：“我打算吃完蛋糕打完游戏回去补昨天请假的时间呢。”
都怪河令越演技太差了，不然河令卓会请一整天假。
金于诣忍不住给他科普：“一般过生日都是晚上在餐厅切蛋糕的。”
虽然他自己也爱不过生日吧，但是这种场面流程还是相当熟悉的，他就是想给河令卓过一次生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没人给我买过生日蛋糕。”这是他第一次过生日。
金于诣突然有一种内疚和心疼的感觉，不过任何节日，原来是没有人给他庆祝，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想过节了。
吃蛋糕吧，是没什么问题的。
问题是，他让蛋糕店把那张有二十万的银行卡塞进去了。
金于诣只能先硬着头皮把蛋糕先拿了出来，默默祈祷他现在不要吃。
本来的计划是，玩完游戏之后感情正浓时，端出蛋糕，把这张银行卡切出来，希望在气氛的烘托下河令卓会接受。
“是提拉米苏的。”是河令卓喜欢的口味。
“就在这吃了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河令卓立马把外包装拆开了。
也是，能和他一起出来过生日就不错了。
不要指望叛逆的家伙会按照流程会蜡烛并留下感动的泪水。
金于诣处于绝望之中。
怎么从元旦文艺汇演开始就有些失控了，不如说，一开始河令卓成为他的同桌的时候，他的人生就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不再循规蹈矩，不再事事都成功，但是会期待明天会发生什么。
“这是什么？”
河令卓第一刀就切出了不对劲：“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那就算了吧，先不吃了。”金于诣还在做最后的挽救。
“是退款还是换货得看里面是蟑螂还是老鼠啊。”河令卓直接一刀杀死了蛋糕，把它劈成两半。
金于诣闭了闭眼。
“一张银行卡？”河令卓居然没怀疑到金于诣头上，第一时间向蛋糕店前台看去。
“是这样的……”小姐姐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
“没事，谢谢，我来解释吧。”金于诣感觉有点脸热，一半是因为那年同性恋还不太开放，一半是因为真的不好意思。
小姐姐遗憾退下。
“这不是你准备的吧？”河令卓终于反应过来。
“嗯……是我准备的，你先什么都别说，把蛋糕吃了和我去游戏厅可以吗？这张卡是新办的，用酒精消毒了三遍才放进去的，蛋糕很干净。”
金于诣用一种近乎有点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
这就是金于诣对于河令卓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的厉害之处。
“行，”河令卓秒妥协，吃了口蛋糕，有些意外：“这家店的蛋糕还挺好吃的，去年吃还不是这个味道。”
“那是因为，我加了钱换了动物奶油。”
金钱就是力量。
“我本来是计划等去过游戏城再吃蛋糕的……”
“这么有自信能赢我？”河令卓挑眉。
“除了篮球。”金于诣笑笑。
“那我要全力以赴了。”
河令卓知道他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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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Chapter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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