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心,池应点了进去。
女主持人端坐在江时祁的对面,微笑着问他:“听说您读大学的时候不顾家里人反对去国外当了赛车手,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去做了这样一件冒险的事情?”
江时祁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他穿了件浅驼色的羊绒大衣,采访视频加了柔和的滤镜,将他整个人的轮廓衬得柔和起来,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干净而清冽,又透着一分懒散:“没什么原因,就喜欢。”
女主持人抿唇一笑:“据说您的父亲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是真的吗?”
江时祁毫不避讳:“是,他当时给我打了通电话,就和我说了一句话。”
主持人追问:“什么话?”
江时祁轻笑,整个人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姿态放松:“他说我最好捧个奖杯回去,不然就早点滚回去继承家业。”
主持人愣了下:“我记得您当时赢了那个季度的比赛不是吗?”
江时祁:“对,多亏我父亲的鼓励,基于此,我得再次感谢他,如果没有他那句话,我当时也许捧不回这个奖杯。”
池应觉得这人也是挺绝的,从头到脚都贯彻“死拽”这两个字。
她瞥了眼弹幕,果不其然,弹幕上大部分人都在吐槽————
“不捧个奖杯回去就得继承家业?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轮不到?”
“看吧,顶级凡尔赛,你们学不来的。”
“什么时候我爹也能对我说这句话,他现在只会说,你捧不回来奖杯我就打断你的腿。”
“…….”
采访很短,才两分钟不到,但是点赞量和评论量都很高,坐实了季思淼那一句“京禾名流圈顶流”的名号。
池应微博主页随意刷了几条动态,之后她才有目标性般地点进自己的关注列表,点进了名为“Zhou”的用户主页。
他更换了主页背景,换成了挪威的极光,他之前将这张照片分享给她看过,是他亲自拍摄的。
池应往下滑动,他没有发新的动态,最新的动态依旧是上个月他去参加拍卖会时拍下的那幅中世纪油画。
他的评论区以往都是郑俊霖那一圈子的人给他留评,池应几乎都认识,但这次,他这条动态的下面却出现了一条崭新的评论,是上周六留下的评论。
Cc:很漂亮,英雄所见略同。
她留下这条评论不到五分钟,周司忱就回复了她:喜欢?那送你。
短短的两句对话足以向外揭示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池应咬了咬唇,盯着看了几秒,她大概能猜到这个人是谁,但那份固执和几乎为零的期望却还是促使她点进了这位留评者的主页。
她的头像就是她本人,陈霁初的微博没有任何动态,空空如也,粉丝却不少,她没有隐藏,池应轻而易举点进去,在互关列表里找到了周司忱。
心里那份莫名其妙的期望落空,池应的情绪也在顷刻间跌落谷底,她翻了个身,明明屋内开着热空调,她却依然觉得冷。
她点进微信,和周司忱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五的他问的那一句“在哪”。
也许是出于报复,池应当时没有回他。
可她没有回,不代表他会继续追问。
池应深呼一口气,刚想放下手机睡觉,微信就弹出了一条信息,她点进去,是江时祁发来的。
高二一班-江时祁:这个?
高二一班-江时祁:【图片】
他发来了一张图片,池应点开,那枚熟悉的手链正缠绕在男人瘦削而修长的手指上,她心底一松,回复:是的,江先生,谢谢您替我找到了它。
池早药丸:这周六,您方便替我带过来吗?
那头又没了信息,池应等了会儿,正准备再次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便听见一声清脆的信息提示音。
“……”
这人,故意的吧?
池应无奈,又再次打开微信。
高二一班-江时祁:没给我备注?
话题跨越有点大,池应看到这条信息有些懵:什么?
高二一班-江时祁:是没给我备注,还是我看着还挺老?
池应愣了下,她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对方这句话带着不满的情绪,她老实巴交地回答:给了。
高二一班-江时祁:给的什么备注?
池应干脆截图给他看。
对方这次发了条语音来,池应点开,一声清磁而散漫的低笑伴随着空调吹来的热气缠上她的耳廓,像是刻意勾着人:“既然记得,那下次见面,喊我全名就可以。”
池应忽然想到当时他帮自己解决了刘宵的事情后,她故意装作不认识,才喊了他声小江总。
她以为江时祈肯定不记得她了,现在看来,这人心里门清得很,特地选了这会儿挑明,倒像是为了这事儿蓄谋已久。
而且这人明明刚刚还给人很不满的感觉,可这条语音里明显他的情绪非常好,甚至能称得上高兴。
她又看了眼上面的那句话,心想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这少爷也许没那么容易不高兴。
-
另一边,江时祁也在刘青山这儿待够了。
他这次来这一趟,只是为了从刘青山这儿给祖母挑件像样的寿礼回去,但这么一件事情却完全不足以让他在这个地方停留这么久。
“你这浑小子,让我的管家帮你找了一个多小时的东西就是这枚手链?”刘青山看着江时祁手里的这枚手链,挑了挑眉,不太能理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寻常玩意儿,值得你这么上心?”
江时祁将手链一拢,他的眸光落向站在工作室的刘宵,语气淡淡地说着:“刘老,您也算是古玩界泰斗般的人物,带出来的人,却不怎么样。”
刘青山一愣。
他知道自己这小侄子喜欢胡来,臭名远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不知怎么地就惹到了江时祁,还白白让他赔出去一个玉如意,他笑呵呵说:“这不是看他父母早逝,可怜他,以后我会多管教。”
江时祁没再多言,招呼了管家,让他将手链找个盒子装好。
刘青山见他这么宝贝,忍不住调侃:“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我出十倍,就当为我这个侄儿赔礼道歉了。”
江时祁接过管家递来的盒子,他低眸笑了下,碎发拢在眉眼的位置,勾勒深邃的瞳孔,他边转身往外走边道:
“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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