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医院的住院部内,陆梦雯躺在VIP单人病房里,金嘉铭刚刚陪着她做完CT检查和各种化验,而接待他们的医生就是温礼。
付芳林和陆时勇推开病房门进来,火急火燎的来看女儿,见到金嘉铭,付芳林询问道:“金教授,雯雯她怎么了?怎么摔倒了?”
“陆梦雯这次旧疾复发,你们怎么没有带她去医院,她的情况更加严重了。”金嘉铭穿着她精致的旗袍,优雅地从沙发上起身说道。
“我以为她只是小问题,在家里也一直按照医生的叮嘱泡汤药,她也说没什么大事,没想到会这样严重。”付芳林懊悔不已,不应该听她那个诊所的小医生说的话。
“脚伤可不是小问题,如果不注意休养,会有可能一辈子无法站在舞台上。”金嘉铭提醒关注到这个孩子,也是我的疏忽。”
“金教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的过错。”付芳林说。
陆时勇也道:“哎,最近我们确实也没有注意到雯雯的脚伤,都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
这时候温礼拿着检查单进来,问道:“谁是陆梦雯的家属?”
付芳林和陆时勇上前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向温礼询问她的情况。
温礼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陆梦雯,他说:“二位随我去一趟办公室。”
“温医生,你不用回避我,我可以接受。”陆梦雯这时候开口道。
温礼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就直言了,以检查单上的报告来看,陆梦雯需要做手术,否则她无法再继续跳舞,甚至连走路都是问题。”
“我们雯雯的脚伤这么严重吗?”付芳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头一阵晕眩,身子不住地晃了晃,陆时勇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阿姨,你也别着急,只要做了手术,好好调养,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温礼忙解释道。
金嘉铭怨道:“你这孩子,说话大喘气,给我们都吓一跳,陆梦雯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孩子,温礼,你可要好好医治。”
“这是我的职责,金阿姨。”温礼微笑着。
付芳林讶异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温礼是我儿子的同学,他在清江医学院也曾是学生会会长,是最好骨科医生,你们就放心,他一定能治好雯雯的脚伤。”金嘉铭解释道。
清江医学院可是著名的名牌大学,在国内数一数二,付芳林这下子心里踏实些,握住温礼的手,说:“那就谢谢温医生,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你尽管说。”
“阿姨客气了,我还有台手术要去做,等下会有护士过来给陆梦雯打点滴,关于手术问题,等我回来咱们详谈。”
温礼收起病例单,临走前看了一眼陆梦雯,她正看向窗外的天空,因为脚踝的疼痛令她脸上苍白,但她的神色平静无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嘉铭和付芳林又聊了好一会儿,说起下周的家宴,陆梦雯受伤住院,自然不适合再谈此事,于是她提出取消家宴,等陆梦雯伤好以后在说。
付芳林只能答应,待金嘉铭离开后,陆梦雯终于松了口气,若她真是无法再站上舞台,相信金教授不会再选她做儿媳妇,那么她就可以摆脱这场捆绑的亲事了。
付芳林就不这么想了,等金嘉铭一走,她就气急败坏的打了一下陆梦雯,说道:“你这孩子,关键时刻掉链子,马上要谈好的亲事,结果又不知道推迟到什么时候了。”
“是你听信小诊所医生的建议,非要让我用什么偏方治疗,难道这也是我的错?”陆梦雯反将她一局。
付芳林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气得又想打陆梦雯,陆时勇拦住道:“孩子都这样子了,你也不关心一下,就想着天天当金龟婿的丈母娘,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也是为她好!”付芳林理直气壮地说。
“为我好就是逼我学我不喜欢的芭蕾舞台,嫁给我讨厌的男人活一辈子吗?”陆梦雯忍不住终于爆发了。
付芳林怔住了,她没想到女儿会连芭蕾舞都讨厌,她说:“雯雯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小时候你学跳舞,并不反对啊?”
“我敢反对吗?我有反对的权利吗?你只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逼我继续学跳舞而已。”陆梦雯目光里充满幽怨地看着付芳林。
付芳林从来没有见到女儿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以为女儿只是叛逆期晚了几年,突然和认识几天的萧以橙谈订婚,只是需要适应过程而已,最后她会同意结婚的。
但是却没想到付芳林一直引以为傲的芭蕾舞蹈演员的女儿,却一直讨厌芭蕾舞。
“你是不是故意摔坏脚,为了不再跳芭蕾?”付芳林心思回转,瞬间察觉到什么,怒气烧心,指着陆梦雯质问她。
陆时勇觉得太离谱,拉住付芳林说:“你干什么这样说女儿?难道她希望自己受伤吗?”
陆梦雯打算直接坦白一切,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病房门是打开的,但是温礼出于礼貌,还是象征性地敲下门。
有外人在,付芳林恢复了平和的神色,笑着对温礼说:“小温医生,我们雯雯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最近的手术排的很满,可能要过几天,我是来找二位聊聊手术事宜,和术后保养。”温礼轻咳一声,微笑说道。
“好的,小温医生,我们雯雯做完手术,是不是就会好?她还可以跳舞吧?她可是天雅学院最顶尖的芭蕾舞学员。”付芳林说道此处声音高扬,别提有多在意这件事。
“如果好好保养,还是会站在舞台上的,具体事宜二位到我办公室详谈吧。”温礼说。
付芳林和陆时勇正要走,陆梦雯突然开口,“我不会手术的。”
所有人都愣住,付芳林指责道:“你说什么傻话?”
“我不会手术的,温医生,请为我保守治疗。”陆梦雯再一次坚定地说。
温礼也没想到陆梦雯拒绝手术,他说道:“如果不手术,你可能真的跳不了舞,你可要想好
了。”
“小温医生,你别听她的,这事情由不得她,咱们去办公室详谈。”付芳林说道。
温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二老去了他办公室讨论此事。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陆梦雯拿出电话打给胡沁儿,对她道:“计划成功。”
在陆梦雯扭伤脚休养的时候,她和胡沁儿联系过,说在实行一个摆脱母亲对她的掌控与束缚的计划,也可以理所应当的拒绝与萧以橙的家宴。
胡沁儿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做,如今得知她不惜受伤住院,担心地说:“你怎么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做这件事呢?早知道我一定会反对的。”
“没事的,大不了以后不跳舞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跳舞。”陆梦雯叹口气,看向夕阳西落的余晖,泛黄且温柔,她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要我不跳舞,不结婚,我就自由了。”
“拒绝金教授的儿子我是支持你的,但是如果不跳舞,你想过以后毕业走上社会,要做些什么呢?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要想清楚。”胡沁儿提醒她道。
陆梦雯被她这样一说,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好,我会想一想的,反正现在肯定是要养伤一段时间,趁着住院这段时间,我要好好反击我妈,你不用担心。”
“我的小雯雯终于要宣誓主权和独立了,加油!但是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知道吗?等我忙完就去看你。”胡沁儿在电话那头说的,再三叮嘱陆梦雯要好好养伤,不能再让自己受伤,才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陆梦雯与付芳林在做不做手术的问题上一直僵持着,因此无法安排手术时间。
付芳林找到温礼,打算直接强行让陆梦雯做手术,温礼认为如果患者自己不同意,那么不能进行手术,医院要尊重患者自己的意愿。
“小温医生,你想想办法,这孩子我怎么劝都不听,成心要跟我对着干,也许你这个外人劝她,她会听进去一些。”付芳林说。
“那我试试吧。”温礼想了想,谦逊的答应了。
深夜十分,春风微凉,一轮弦月弯弯,几点星子散落,住院部后院种满栀子,此时散发着幽香。
白日里喧闹沸腾的医院此刻安静如沉入大海的潜水艇,空旷的走廊里没有一丝声响。
温礼的脚步声稳健又缓慢,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渐行渐近,尤为清晰,他打开病房的门,看见陆梦雯望着窗外出神,她果然还没有睡。
“在想什么呢?”温礼走进房间,站在陆梦雯的床边说。
陆梦雯见到他,浅浅一笑,说:“我妈让你来做说客了?”
“陆小姐好聪明,但不单单是因为你妈妈找我。”温礼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陆梦雯好奇。
温礼一笑,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他说:“其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重新站在舞台上表演白天鹅。”
陆梦雯在这几日一直观察他,他在穿上医护服的时候,总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并且专业性非常强,能力十足,是病人非常值得信赖的医生。
她在他的身上总是看见自信的光芒,却头一次看见他这种不确定又难为情的模样,觉得格外珍贵。
她捕捉他的每一个神情和举止,想要放在心里回味。
“其实我是你的忠实观众,在你巡演和公开比赛的时刻,我都有去观看。”温礼坦白,“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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