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萝说:“在我的刻板印象里,富商一般不都是移民去一些欧美国家,为什么会去东南亚?”
东南亚除了新加坡,其他地方好像都不是特别安全。
“这不是重点。”金栈告诉她不要打岔,“重点是,他的职业不是警察,他是个杀人通缉犯!十一岁,一夜杀了五个人,其中还包括他的父母!你告诉我,这还是人?”
夏松萝的瞳孔紧紧一缩。
金栈将邮件的内容简单讲了一遍,问她:“听懂了吗?”
夏松萝不太相信:“你会不会找错了?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几率虽然小,也不是没有。”
金栈关了邮件:“但我还给出了一条信息,他和律法有关。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江航,又和律法有关系的,黑客只给出这一个。”
以为是个卧底警察,竟然是个重罪逃犯。
逃犯也和律法有关系,这逻辑没问题。
夏松萝一头雾水:“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逃了十几年了,八成也是在东南亚某些法外之地藏着。
不是有句话说,“一河连六国,有钱不入金三角,落难必闯湄公河”。
金栈终于阴恻恻说出口:“我怀疑,未来我可能得罪了你,你做局想害我。”
夏松萝:“……”
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吧?
她将视线挪到客厅里的一件摆件上,指过去:“金律师,相信我,如果我对你的怒气值,值得浪费三张宝贵的羽毛邮票,那在未来,你肯定被我砍死了,我干嘛还要做局害你?”
又补一句,“你做背调,只看我的文化课成绩,没看过我在体育上的成绩?”
金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座木制刀架,承着一柄未开刃、无鞘的唐刀。
摆件上方恰好有一盏射灯,冷白的锥形光束射下来,笼罩着狭长的刀身,寒光凛凛。
金栈下意识觉得脖子一凉。
夏松萝看他好像变了脸色,解释说:“放心,这是我爸爸耗费不少功夫请来的镇宅法器,不是拿来打架的。”
“而且,我爸也不准我玩刀。”
金栈收了收心神,为自己的心惊感到不解:“夏先生信这些?”
夏松萝点头,不然她也不会对鸽子起疑心。
金栈从公文包里拿出那支青铜信筒:“不管什么原因都好,这封信不能送。现在我退信,你立刻撕掉邮票。我不能给杀人犯送信,也不能让你给杀犯人通风报信。”
夏松萝不接:“我还是觉得你搞错了,江航有没有危险性,你们信客寄信的时候不调查吗?由着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的路上,金栈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做事认真,不代表其他信客跟我一样认真。未来,我那个帮你寄信的同行玩忽职守,搞错了江航的身份,是个重大错误,所以我家养的鸽子才无法锁定他。”
太没有责任心了,也不知道怎么投诉,找谁投诉。
害他折腾了这么久。
夏松萝仍然不接信筒,她又不是个恋爱脑,不相信自己会看上一个杀人犯,不管他多有魅力。
如果不是恋人,那会不会是她未来的仇人?
江航会伤害她,所以写封信预警,提前规避危险?
那夏松萝应该寄给自己,寄给江航做什么?
实在想不通。
信筒戳在眼前,夏松萝正要说话,眼神微微闪:“金律师,信筒上这几个字怎么亮了?”
金栈闻言,将信筒举起来,此时才发现,信筒上收件人那一行字,稍稍泛出红色的微光。
字体发亮了?
什么时候亮起来的?
“看到没,这就是证据。”金栈脑筋转得极快,指着发亮的字体吓唬夏松萝,“下午你才看过这支信筒,等我把江航的信息找出来,字就变红了。绿色代表无害,红色代表危险。说明江航确实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快撕邮票,否则我会将你当做他的同伙,提前告诉我的国际刑警朋友。”
夏松萝有些被他唬住了,犹豫不决:“信筒会判断收信人的人品,真的假的?”
金栈将信筒强行塞给她:“你认为我是人形发电机吗,还能让字体发亮?”
一旦沾上“神奇”,夏松萝的思维就会有一些混乱:“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让我仔细想一想?”
金栈斩钉截铁:“不行。”
夏松萝让步:“一天。”
金栈有着丰富的谈判经验,感觉再逼她,可能适得其反,也做出让步:“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上午我再来。”
他起身提起公文包就走。
夏松萝:“信筒!”
金栈头也不回:“今晚留在你手里,如果想通了,及时把邮票撕掉。”
夏松萝又问:“你怎么过来的。”
“打车。”
夏松萝站起身:“开我的车回市区吧,这里不好打车,反正你明天还会过来。”
金栈脚步一顿,回头说:“那谢了。”
等到了车库,金栈就有些后悔了。
夏松萝的车,是一辆冰莓粉色的帕拉梅拉,以他的身高,坐进去连腿都伸不直。
汽车一驶出小区,金栈开始给他爸妈打电话,想询问他们信筒为什么会亮。
从内心讲,他真不愿意打这通电话。
他仿佛已经听见老妈冷笑着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让你好好读书,你偏要去养猪。”
可惜山村里信号太差,无法打通。
意料之中,金栈拨通了附近邻居家里的座机。
接通后。
“太公,是我,金栈。”
电话另一端,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金栈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金二,隔壁老金家的小金。”
“噢!原来是二毛啊,听说你现在出息了,给村里捐了学校,早些年就有风水先生说咱们村是块儿风水宝地,还真飞出一只金凤凰。”
金栈很久没听见“二毛”这个称呼,眼皮一跳:“太公,喊人给我爸妈递个信儿,我找他们有急事,请他们尽快回个电话给我。”
说是邻居,都快隔着半个山头,有得等。
……
夏松萝拿着那支青铜信筒,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脑袋一团浆糊。
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关灯上楼。
路过浴室,想起来泡澡水还没放,进去放水,却看到一个手机静静躺在洗手台面上。
看不出什么牌子,屏幕也有些裂纹,是那维修小哥把手机落在这里了。
夏松萝拿起来,用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物业的电话。
尚未接通,门铃响起来。
夏松萝随手披了件外套,出去开门:“是来拿手机的吧?”
维修工接过手中,连连对她点头致谢。
夏松萝笑着说:“看来你不怎么玩手机,要是我,除了睡觉的时候,手机消失五分钟,我就得浑身不舒服,立马发觉。”
维修工像是轻笑了下,他没戴口罩,但双手飞快在脸前比划着手势。
夏松萝的视线完全在他的手势上,根本看不懂,配合着笑了笑,和他道了声晚安,随后带上了门。
他脸上淡淡的笑容快速褪去,转身离开,解锁手机。
薄茧丛生的指腹轻滑,从后台运行程序中,滑出一个开启了“人声增强”功能的录音软件。
又从口袋里,取出两只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
一段音质颇为模糊,但足以获取部分关键词的对话,流入他的脑海中。
他全神贯注听着两人的争执,内容太过出乎预料,导致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越放越缓慢。最后停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
他微微偏过身,朝右后方的别墅望过去。
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
夏松萝因为心烦意乱,关上门之后又打开了,站在门口吹冷风。
她的眼神漫无目地扫视周围,无意识的追随活动的东西,最终落在那个哑巴维修工的背影上。
看着他越走越慢,停下脚步,侧身望过来,并且和她的视线碰个正着。
路灯下,夏松萝不仅将他的相貌瞧了个一清二楚,也没有忽视他脸上微微错愕的表情。
直觉告诉她,这哑巴小哥有点问题。
晚安[猫头][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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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维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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