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却瞧见斜对面的沈维序推门下车。
一点素质也没有,竟然直接横穿马路,翻越中间的护栏,朝他们走了过来。
沈维序走到副驾驶门外,敲了敲车窗。
江航将玻璃落下去,侧目睨他。
沈维序脸上挂着礼貌地微笑:“江先生,我姑姑让我来和您商量下。夏先生说,姑姑和我跟进酒吧就行了,其他人在门口等候。担心人太多,镜像会觉得我们缺乏和谈的诚意。但我姑姑放心不下,想安排他们进去假扮服务生,你看合适么?”
江航语气平淡:“我看不怎么合适,他们哪里像服务生?更……欲盖弥彰。”
沈维序从容接话:“不像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扮成男模。”
“这么放得开?”江航淡笑,将车窗缓缓升上去,“你们既然能够豁得出去,我没意见。”
沈维序道了声谢,转身回去了。
江航透过车窗玻璃,注视他穿过车流,翻越护栏。
金栈也望过去,忍不住吐槽:“其他人军事化管理,他这个嫡系,竟然这么没素质。”
“他在挑衅我。”江航冷笑,“想和我比较。”
“比你俩谁更黄毛?”金栈差点儿笑出声。
没素质这事儿,有一天也能拿来暗中较劲儿?
都开始抢着当黄毛了?
金栈勾起唇角:“放心,黄毛这把交椅,目前没人追得上你,驷马难追。”
江航瞥他一眼:“你懂什么,他在露功夫,证明他够格当松萝的门客。除了承负、语言、游戏,他的武学底子同样非常扎实。”
金栈有些诧异:“只看他翻栏杆,就能看出来?”
“嗯。”
“但这个节骨眼上露功夫,是不是很愚蠢?”
江航看着那三辆越野车开动,眼眸逐渐加深:“如果你认为他愚蠢,那正说明他精明。如果你因此怀疑他,他也无所谓,因为他乖巧的皮囊底下,是个极其张狂的人。”
张狂的人,是无法一直隐忍的。
哪怕有必要隐忍,也会适当展露出来一点。
不然,憋得难受。
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给夏松萝当门客,无论他有没有问题,都必须把他换掉。
……
沈维序坐上副驾,拉安全带:“姑姑,江先生同意了。”
沈蔓发动车子,通过后视镜,瞄一眼那辆大G:“我直接和queen商量不就行了,你为什么非要通过他传话?”
沈维序系好安全带:“您应该考虑的是,夏先生和夏小姐还没来,他们怎么就来了。”
沈蔓不以为意:“夏先生说他们靠得住,那他们做什么,我们都不必理会。”
沈维序转头看她:“那江航怀疑我们这些门客对夏先生有异心,也无所谓?”
“清者自清。”沈蔓单手点开导航,“更何况,咱们家从本家到门下,本来就不是一条心,被怀疑很奇怪吗?”
沈维序沉默片刻:“姑姑难道怀疑伯公?”
沈蔓没回答。
如今沈家的当家人,是沈蔓的姑母沈之怡。
沈之怡有一兄一弟。
沈蔓的父亲,是其中的弟弟。
即使是自己的亲爹,沈蔓也要说,不服女性当家,是他们这种古武世家的老传统了。
沈之怡能顺利执掌家门,沈蔓听父亲说过,是因为他们的“主公”夏家,是什么“地母”系,有这种传统。
从古至今,夏家的家主,女性占比一直很高。
十几年前,夏家更换掌权人的时候,他们沈家内部就曾闹过一次矛盾。
当时沈蔓在外学习,不是很清楚始末。
但任何一个古武世家,在步入新时代后,都无可避免的会面临守旧和革新的冲突。
沈之怡是坚定的守旧派,认为应该维持原本的秩序,不做出改变。
根本原因在于,她的权力根基,和夏家深度绑定。
沈维序是沈之怡的亲孙子,因为祖父是入赘的,在名份上从表亲改为堂亲了,才称呼沈蔓一声“姑姑”。
所以在沈蔓看来,沈维序立场明确,可以信任。
关于夏氏家族和门客制度,无论他内心作何感想,他都别无选择,只能跟随自家祖母守旧。
唯有如此,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家主继承权,成为现有秩序下的直接受益人。
十几年前那场内斗过后,沈之怡为他改名“维序”,就知道对他期望很深。
门客不是一辈子跟着“主公”,年岁到了就可以退下来,再由小辈顶上。
甚至现在不想干也能退,还有备选。
这条路是沈维序自己选的,没人逼他。
等他退下来,就可以继承家主的位置。
他为什么要乱搞?
要知道,一旦沈之怡倒台,他这个“外姓”入赘生下的后代,就会被排挤出权力中心,他输不起。
除非有什么极为特别的理由,值得沈维序铤而走险。
至于沈蔓自己,她对眼下的生活还算满意,无意打破。
姑侄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来到了queen的酒吧门外。
把车停好,安排好门人,两人一起站在暮色里等待夏家父女俩。
夕阳斜照,远处天山的雪峰,被镀了一层金边。
头顶上,巨大的霓虹招牌初亮,闪烁出炫目的光芒。
姑侄俩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去,那辆越野车才缓缓抵达。
夏松萝推门下车,夏正晨则去找车位。
沈蔓没去抢着泊车。
“蔓蔓姐,小沈。”夏松萝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吃了没,我和我爸先在路边随便吃了点,所以来晚了。”
酒吧没吃的,也不知道这次和谈要谈多久,就在上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看到路边有卖烤包子的,那股混着羊油和黑胡椒的香味,把她馋虫勾出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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