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身体的交流,语言交流显得不那么诚实了。
清醒的时候,从未感觉他的这双手这么有侵略性,他一路向上,拨开她的搭扣,周渔一惊,浑身扭拒。
但赵承何并未就此罢休,拥着她靠到墙上。推拒间,周渔看见落地窗上映着两人亲密的身影,脸红了个透。
扣子崩了好几颗,周渔有些害怕了,断断续续地说:“慢一点……行吗?”
她已经努力在勇敢了,可这种事,又是第一次,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况且她还曾听说女人的第一次基本上感受不到什么快乐,只有疼。
赵承何越热情她越害怕。
他又在看她的眼睛,本就不想和他对视,把那些慌乱给他看去,可他却总是不放过她。
“不喜欢?”他问。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喜欢。”他用了陈述的语气,替她作答。
赵承何重又抱紧她,放缓了动作。
他轻轻提起她,让她坐在桌子上。
“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起码今天不会。”
动作间他轻声对她耳语。
得了他的承诺,周渔慢慢放松下来。
她信任他,这份信任建立在几次安全的肢体交流基础上。
他循序渐进多次试探,慢慢开疆扩土。
周渔第一次知道,人的身体原来可以有这么多不一样的感受。
他说到做到,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给了她许多陌生的奇妙的感受。
从餐厅一路折腾到床上,周渔难以自抑地发出了一点点声音。
这让她羞耻万分。
这个晚上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身体和情感在割裂。
这是周渔早上醒过来看到窗外阳光时的第一感受。
和赵承何有过几次亲密的肢体接触,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但这一切毕竟都是周渔的人生初体验。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表明,让她总是忍不住对那几次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反复回忆。
她翻个身,又想起在吴霄家那对情侣说的话。
她不是个善妒的人,绝不是。
但她还是会联想,难道男人是可以心里装着别人,去跟另一个女人亲密接触的吗?
她又拿出手机,调出豆包。
问:“男人可以心里装着别人去跟另一个女人亲密接触吗?”
豆包立刻给出回答:“现实中,可能存在男人心里装着别人却仍与另一个女人亲密接触的情况,背后的原因复杂多样。”
下面分了几个方面做出了解释。
什么出于情感过渡期的逃避啦,需求与情感的分离啦,自我欺骗或侥幸心理啦。
总结一下就是,这种情况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周渔摸着他睡过的位置,思绪万千。
她认真地做了一个假设。
如果赵承何的确是心里装着别人却选择和她结婚生子,她会不会生气?
周渔自问三次,都觉得这个答案并不绝对。
人是在不断成长的,人生路上当然会遇到很多人,有他喜欢的,有他不喜欢的,有他爱的,有他恨的。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为什么要去抵触另外一个他喜欢过的人?
赵承何这么好,喜欢的人也不会差,她恨不起来。
那么会嫉妒吗?
周渔又翻了个身,感觉也不会。
他喜欢别人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别人身上的闪光点。
他喜欢她的时候,一定也是看到了她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周渔换成仰躺的姿势,心里想了一下赵承何会喜欢她什么方面?
饭菜她不太会做,长得也不算倾国倾城,要说她什么地方比别人更有优势,那可能就是她的头脑和天赋了。
她学东西向来比别人快,天赋又让她占了些优势,什么都能上手。
周渔掀开被子,几步来到钢琴前。
摸着琴键,她又想起赵承何弹月光的一幕。
想着想着,她的手也放了上去,慢慢奏起那首曲子。
她感谢赵承何,让她喜欢上了肖邦。
赵承何在书房看财报,忽然听见琴声。
弹琴的人情感充沛,技术虽然没有达到可以炫技的程度,甚至还有些瑕疵,但胜在情感细腻,抓人耳朵。
盖上钢笔盖子,电脑也息了屏。
上学的时候,吴霄就跟他提起过周渔,说她天赋过人,会唱会跳,还会乐器,而且乐器都是上高中之后自学的。吴霄惊讶于她的时间管理能力,高中课业繁忙,她居然能做这么多事。
很久以前,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大意是:这个世界有一种人,他们目标明确,从不走弯路,他们会节省一切时间和成本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在看到周渔那一屋子和他差不多的收藏的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他甚至都记不起这句话是谁告诉他的。
情书的事情不再是秘密之后,有些事情也更明朗起来了。
周渔从未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好似一切尽在她的掌握。
能一口气完成这首曲子也让周渔自己惊讶,她的肌肉记忆居然可以维持这么久,看来暗恋赵承何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好处也蛮多的。
“练了多久?”
忽然有人说话,把周渔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腾一下站起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钢琴上,发出轰轰的声响。
“你……你在家?”
周渔捂着扑通乱跳的心脏,她还以为他早早就走了。
赵承何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没有做造型也没有抹东西,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只是他的眼睛还是深邃到望不见底的,周渔很少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真正流露的情绪。
安莎总是把这归结于她的迟钝。
难道她今天又迟钝了?
“在家。”他说。
“我还以为你上班了,你……怎么没上班啊?”
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变化都让她展开联想,她只好撇开眼睛。
原本想好了要大大方方撩他的,谁知道他忽然冒出来连个准备时间都没给。
一时竟落了下风。
糟糕。
他用那双反复折磨过她的手摸着琴键,“你练了多久?”
周渔实话实说:“好像一个来月吧!”
“零基础?”
“嗯。”
有一句话在周渔肚子里转悠——我是为了你才学的。
但这句话转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什么感觉?”他忽然问。
“感觉?”
学琴的感觉,弹琴的感觉还是昨晚的感觉?还没等琢磨明白,她的脸就腾一下烧起来,红成这个样子,让赵承何怎么想?
“我的话有什么歧义么?”他嘴角挂着淡淡笑意,靠着钢琴,瞧着她越来越红的脸,“你怎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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