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周六照旧是复健日,严理趁楚徊去换衣服的功夫和康复师嘀嘀咕咕了几句,楚徊回来的时候,严理往他的包里塞了两本厚厚的书。楚徊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严理故作神秘:“好东西。”

楚徊“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会楚徊家吃过饭,严理洗碗,楚徊洗了澡自己把衣服丢进洗衣机。两人下午想一起对一下建厂的事情,于是又出门去了严理自己的房子。

路上,严理想起一件事:“你今天怎么一直在用手推的轮椅?之前不是只有自己开车的时候才用吗?”

楚徊已经开始犯困:“用电动的本来就是为了方便通勤,其实运动量太小也不好。”

严理怕楚徊现在睡过等下走了困午觉时长不够下午头痛,接茬道:“后面搬了家每天用机器人走几圈,增加运动量。”

楚徊轻轻“嗯”了一声。严理接着说:“房子大了一些,我也经常去吃饭,帮你请个钟点工吧?”

楚徊睁开眼睛:“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妈做的菜你也不喜欢,我后面也没时间帮忙干活。叫你家阿姨帮忙介绍一个,要话少的。”

严理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严理的房子离得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楚徊实在是累了,下车和进门换轮椅的时候由着严理扶了他一把。

严理直接推楚徊进了主卧,楚徊有些挣扎:“我睡客房吧。”

严理蹲在楚徊面前,手搭在楚徊腿上:“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楚徊朝严理伸出双手:“是是是。”

严理高高兴兴地让楚徊揽住自己的脖子,扶着楚徊的腰帮他转移上床,动手脱了两个人的衣服,换了睡衣。严理用被子盖住两个人,把胳膊塞到楚徊脖子下面,拉了一把楚徊让他面向自己,再拉起楚徊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楚徊已经很困了,下意识地靠在严理怀里,睡着了。

严理上床前摘了眼镜,但两个人距离太近,他还是能看清楚徊。他十分清楚,当年的楚徊虽然披着温文尔雅的皮,但内里其实十分强势霸道,连在床上都是个暴君,哪像现在,愿意听他的安排,能柔顺地靠在他怀里。严理感受着楚徊的呼吸,心咚咚地跳起来,某个地方在悄悄抬头。

还好阿徊感觉不到,严理定定看着楚徊,慢慢睡着了。

梦里,严理在一艘船上疯狂地找楚徊,一回头,楚徊却站在自己身后,他冲过去抱住楚徊,船慢慢下沉,带着两个人沉入海底……严理猛地惊醒,下意识收紧手臂,才反应过来楚徊一直好好地睡在自己怀里。

严理长舒一口气,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楚徊,还好是梦,还好只是床单湿了,还好……等一下,床单湿了?

严理掀开被子一角,很好,睡前忘记给楚徊穿纸尿裤了。楚徊这几天开始重新训练定时排尿,不上班的时候多半不用纸尿裤,上午复健太累,这个午觉睡过了排尿时间。

楚徊见严理面色有异,伸手摸了一下,也愣住了。

严理打起哈哈:“我的错我的错。”随即爬起来,把楚徊抱进了浴室。

外面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中午的时候严理跟阿姨说过要做晚饭,阿姨这会已经过来了。严理不想让阿姨看到这些,万一回去跟其他人提起来,难免传到家里人耳朵里,再让家里人看轻楚徊。

两个人冲了澡换了衣服,严理帮楚徊坐上轮椅,自己探头探脑看了看,发现阿姨还在厨房,赶紧把床上用品卷一卷,丢到了家政通道的垃圾桶里。

楚徊知道严理的用心,看着床垫上的痕迹皱眉:“床垫怎么办?”

严理不以为意:“我从外面找个钟点工来清洗一下就行了。再说这张床不适合你,前几天逛家具城的时候顺便多订了两张床,换掉这张床和老宅那边我的床。过几天到货,这几天我睡客房就是了。”

这套房子楚徊还有可能留宿,可是……“你换老宅的床干什么?”

严理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娶你进门要在老宅。”

这可没那么容易,中间的阻力多了去了,再说了,谁娶谁还不好说呢,这小子几年没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楚徊模棱两可地说:“你想得美。”

严理心里也清楚这事没这么简单,没再继续说下去。

刘阿姨在严家做了很多年了,她各方面都不突出,但是胜在全面,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开车采购都会一点,所以在严理扬言要创业搬出来住以后被派来照顾严理。不过严理虽然叫得凶,实际上还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回老宅住的,在自己的房子里吃饭更是少有,所以刘阿姨多数时候只是上午过来,严理要吃饭会提前通知她。比如今天,刘阿姨就被通知来给严理做双人份的晚饭,其实这一段时间来,从门口的轮椅、卫生间的扶手、浴室的淋浴椅、柜子里的医疗器械中,刘阿姨已经意识到严理大概是交往了一个残疾人,但是她只是保姆,不好议论主人家事。

但是看着划着轮椅从严理卧室出来,微笑着叫她“刘阿姨”的男人,她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结巴起来:“阿,阿徊?”

严家的规矩,不许叫老爷少爷的,怕折了福,老的叫严总,两个小少爷从小就被阿文阿理地叫。楚徊从小和严理玩在一起,严家的老人都认得,也一样叫阿徊。

见严理金屋里藏的是楚徊,刘阿姨反倒觉得自己之前多想了,家政人员不懂严楚两家的纠葛,只觉得楚徊作为严理的非亲生亲兄弟,到严理家玩理所应当。只是楚徊怎么突然坐上了轮椅,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此时的楚徊虽然穿好了衣服,却光着脚踩着轮椅踏板,看样子也是残疾了有段时间了。

楚徊顺着刘阿姨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光着脚,应当是睡觉的时候没脱袜子,刚才冲澡的时候被严理卷在睡衣里扔掉了。楚徊回头瞪了严理一眼,退回卧室去严理的衣帽间找袜子穿了。

严理面对刘阿姨,尴尬地笑起来:“刘阿姨,不要跟其他人说哈。”

刘阿姨自认很有职业道德,连忙保证不会乱说,可还是忍不住八卦:“阿徊是怎么了。”

严理在剑突位置比划了一下:“出了点事故,瘫痪了。”严理顿了一下,补充道:“不用额外照顾他,这里专门设计过,他能照顾自己的。”

刘阿姨也知道楚徊从小就优秀,只怕比一般孩子更要强些,点头应了。

严理知道刘阿姨大约是误会了,不过也没必要解释,随她去了。

楚徊穿了袜子出来,和严理一起进了书房,给严理上创业课。严理听着听着,找了本子和笔出来开始做笔记。楚徊翻了一下严理手里的活页本:“这本子是我的,笔也是,我之前落在你那里的。”

严理抱紧本子和笔:“谁捡到是谁的。”

楚徊失笑:“我没说叫你还给我啊,你留着就是了。”

给严理讲完开办企业的流程,刘阿姨来敲门叫吃饭。严理趁着楚徊去洗手间,把盘子往没放餐椅的那个位置挪了挪,打了汤放好。

只有三个人在,刘阿姨也就坐上桌一起吃饭。只见楚徊很自然的把轮椅滑进没有餐椅的位置,看了盘子的摆放,冲严理笑了笑。吃饭的时候,严理并不过分照顾楚徊,甚至和小时候一样,自然地吃掉了楚徊给他剥的虾。两人好像相处模式和从前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楚徊身体不方便,严理也细心了些。

吃过饭继续上课,楚徊开始给严理讲对于民营小微企业的优惠政策,讲到残疾人开办企业的政策,楚徊笑起来:“我一年至少能给你省十几万。”

严理也笑:“谢谢你哦。”

楚徊接着说:“聘用残疾人超过25%还有增值税和社保优惠,反正都要做无障碍,招人的时候可以多招些残疾人。说不定你还能得一个优秀青年企业家。”

严理凑近楚徊:“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楚徊摸摸严理的头:“我知道,是我想做些事。你在康复中心看到的那些病友,还是家庭条件好一些的,还有更多的残疾人,连门都出不了。残疾和贫困,会形成恶性循环,要跳出这个循环,需要一份工作。”

严理点头,握住楚徊的手:“我懂的,我和你一起。”

楚徊让严理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说:“明天带我去看看你之前看好的地方,你的图画了几张了?我准备招打板师傅了。”

严理开始东张西望:“阿徊,你要不要喝水?你是不是该减压了?”

楚徊打断严理:“别装了,明天去把地方定下来,下周我去办执照,你在家画图。”

严理笑嘻嘻地说:“我去联系装修公司,一边盯装修一边画图。”

楚徊深呼吸一次,说:“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哪有改建工厂还找装修公司的?开发区好多施工队,到周边走走问问就是了。”

严理主动请缨:“我去我去。”

楚徊拒绝:“你自己去一定会被人骗,等我办完执照,和你一起去。你要是实在不想画,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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