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破空射向皇帝后心的刹那,言湛身影如电,竟抢先一步徒手抓住箭矢!
黎国侍卫如黑潮涌出,瞬间制住十余名刺客。
“陛下受惊了。”言湛单膝跪地,双手奉上箭矢,“这些狂徒竟敢惊扰圣驾,臣已将其擒获。”
皇帝惊魂未定,却见言湛从刺客怀中摸出一枚玉珏——
蟠龙纹上刻着“怀”字,是五皇子楚怀瑾的信物!
全场哗然!
五皇子面色骤白:“父皇!这绝非儿臣……”
许致远蹲下身,指尖探入刺客口腔,猛地撬开牙关:“齿龈无溃烂,齿缝未□□——非死士之相。”
他翻过刺客耳后,露出青黑色黥印,“扬州水寨的黥刑印记,这是去年剿匪时逃逸的水匪!”
五皇子楚怀瑾急道:“父皇明鉴!儿臣岂会与这等匪类勾结!”
言湛却叹道:“五殿下若真要行刺,怎会用自家信物?未免太过拙劣。”
他话锋一转,“除非……有人刻意栽赃。”
柳如霜剑尖一挑,将刺客佩刀擎于手中:“这刀淬的是‘见血封喉’,江湖黑市三两银子一钱的货色。”
她突然用刀柄重击地面——
“咔嚓!”
金丝缠绳崩断,露出内里刻着的徽记:一只踏火麒麟!
“二皇子府工匠的独门标记!”柳如霜高声道,“去年您重金聘扬州匠人打造兵器,这麒麟纹还是我亲眼瞧着刻的!”
二皇子楚承璟厉喝:“放肆!本王府徽乃是蟠龙!”
“是啊——”萧舟衍突然接口,“所以这踏火麒麟,是殿下私养死士的暗徽!”
他挥手令亲卫抬上箱箧,“臣已查获殿下别院兵器库,所有兵刃皆有此徽!”
……
混乱中,一名“刺客”突然挣扎着从怀中掏出血书:“陛下!二殿下允诺事成后赐我等扬州良田……”
言湛的侍卫恰好上前压制,却不慎扯开那人衣襟——
一封信笺飘然落地!
许致远拾起念出:
“待五皇子伏诛,尔等可顶其罪,孤保尔家族富贵。
——璟”
朱印赫然是二皇子私章!
楚承璟面色惨白:“伪造!这是伪造!”
柳如霜却嗤笑:“墨迹渗纸三分,印泥带紫檀香——二殿下平日最爱的‘松烟墨’和‘御赐紫檀印泥’,难道也是旁人能仿的?”
皇帝楚淮渊浑身颤抖,一把夺过信笺,目光扫过字迹与朱印,突然暴起将玉圭砸向二皇子!
“逆子!!!”
他目眦欲裂,“勾结水匪!构陷亲弟!甚至要弑君篡位?!”
楚承璟跪地嘶喊:“父皇!言湛与萧舟衍联手做局!那印泥……”
“够了!”皇帝一脚踹翻他,“朕亲眼见过你用这印泥批阅奏章!”
他猛地咳出血沫,“来人!剥去他的蟒袍!押入宗人府!”
言湛忽然躬身:“陛下,臣还有一事禀报。”
他呈上账册:“二殿下曾以江南漕运为质,向黎国借贷白银三百万两——契书在此。”
账册翻动间,露出楚承璟亲笔签字:“以漕粮折价相抵”!
皇帝仰天苦笑:“好……好一个朕的好皇儿!”
话音未落,竟昏死过去。
**
夜色深沉,言湛踏出宫门时,对阴影处轻笑:“娘娘这出借刀杀人,着实精彩。”
沈柔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不及摄政王狠绝——精心挑选的棋子都舍得弃。”
言湛把玩着那封“血书”:“因为他忘了,水匪最恨背信之人。”
真正递出信件的,本是濒死水匪对二皇子的复仇。
马车驶远,柳如霜从屋顶跃下撇嘴:“俩狐狸唱双簧,差点把皇帝老儿气死。”
许致远望向宗人府方向:“二皇子倒台,下一个便是……”
萧舟衍剑鞘轻震:“江南。”
***
三日后,皇帝苏醒,第一道圣旨直抵丽春宫:
“丽妃沈柔,救驾有功,忠勇可嘉,晋封丽贵妃,赐居凤仪宫,享双份宫份!”
群臣哗然。凤仪宫历来是副后居所,陛下此举意在何为?
沈柔——如今该称沈贵妃——跪接圣旨时肩头纱布犹渗血迹,面容苍白却带笑:“臣妾愧不敢当。”
皇帝亲自扶起她:“爱妃以身为盾,当得起。”
他未曾看见,她低垂的眼眸中毫无痛色,只有冰冷笑意。
……
五皇子楚怀瑾获代监国之权,御笔朱批:“漕运贪腐案,着怀瑾与致远共查,遇阻可先斩后奏!”
其他人也是该封的封。
柳如霜得“义侠”匾额,另赐东海明珠十斛。
她撬开一颗塞进嘴里:“唔……硌牙!”
……
宗人府地牢,灯火幽暗。
楚承璟蟒袍尽褪,散发跣足,死死攥住铁栏:“让言湛来见本王!他答应过……”
阴影中传来轻笑声,一袭墨袍的言湛缓步而出:“殿下还以为自己是棋手?”他指尖弹过铁栏,“从你私动漕粮那日,便是弃子了。”
楚承璟目眦欲裂:“那些水匪明明该服毒自尽!为何会反咬本王?!”
“因为他们的家眷——”言湛俯身低语,“早被丽妃接到黎国享福了。”
沈柔早已布下后手,水匪行动前便知家人无恙,自然临阵倒戈!
……
***
十日后,扬州漕运司。
许致远与楚怀瑾坐镇堂前,脚下跪着数十名涉案官吏。
“郑闵已死,但账目活着呢。”许致远推出一箱账册,“去年三月,二皇子令尔等以‘沉船’虚报漕粮三万石,赃银何在?”
漕运使战栗叩首:“银、银钱皆运往二皇子别院……”
柳如霜突然踹门而入,扔下个血淋淋的包袱:“别院找过了,就剩这点金银——还有本账!”
账册翻开,竟是二皇子与黎国商贾的私盐交易记录!
楚怀瑾拍案而起:“皇兄竟敢私通敌国!”
当夜,凤仪宫就送来“慰劳羹汤”。
柳如霜银针试毒后撇嘴:“没毒,就是加了点‘忘忧草’——喝多了变傻子那种。”
许致远将汤倒入花盆:“贵妃娘娘这是提醒我们,适可而止。”
楚怀瑾冷笑:“她怕我们查到她和言湛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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