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意不知是在屋内烧昏了还是睡昏了,总之是感受到耳边的震动,才悠悠睁开眼,一看是司筠打的,除了电话,还有一条微信。
你在家吗?
“喂?”他嗓子被烧的沙哑,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音节。
“柏意...我不知道家门密码...”司筠方才的气头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锐减大半,只能弱弱开口,声音越说越小。
柏意只字未言,直接挂了电话,听着手机传来冰凉无比的嘟嘟声,司筠的心凉到了极点,划开手机准备在附近找家酒店凑合一晚算了。
只是下一秒屋内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思绪——是柏意光着上半身给他开了门。
柏意的烧还没退,硬生生在家躺了快一天一夜,光是走到门口的这几步路都难受的他要吐出来,可惜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吃,就算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司筠初映入他的视线,他就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吓得司筠一把丢了电脑就去接他。
**的皮肤沾着异于常人的高温,一路从司筠的指尖染上耳根,他急忙将人扶进客厅,又急忙去门口捡他的电脑,等一切都安顿好,他又急忙去浴室找来毛巾,湿了冷水盖在柏意额头。
过了两分钟,柏意总算像是终于被人从火山里捞了出来,额头的凉意让他清醒不少,他不想动,又嫌沙发不舒服,干脆挪了挪,枕在了司筠腿上。司筠见他难受成那样,手里的动作都停了,替他将湿毛巾翻了个面,再次稳稳覆在了他额头。
他不知道家里哪里有退烧药,再加上腿上躺着这半死不活的活宝,司筠皱着眉,拿起手机点了外卖。
早上他留在家里的早饭还分毫未动摆在那里,厨房也不像是有阿姨来做过饭的痕迹,所以柏意是就这么在家烧了一天吗?司筠不放心,出于责任感,他决定给夏颂秋打个电话。
见到司筠这么晚打来电话,夏颂秋脑子都清醒了,急忙接起电话:“喂?筠筠,怎么了?”
“秋姨,柏意发烧了。”他如实回答。
听到还是那件事,夏颂秋放下心来,继续关照道:
“你让他吃个退烧药就别管他了,他身体好,不怕发烧,你忙你的就好,早点休息啊筠筠。”
“好,秋姨再见。”
他放下手机,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柏意。
真的能像秋姨说的那样不管吗?万一烧成傻子了怎么办?
和柏意待在一起的时间相当漫长,但司筠觉得至少这回他没干什么坏事,柏意烧退之后总该给他点好脸色看了。可考虑到秋姨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去管柏意,他又开始不自觉的把自己和柏意分开的远远,或许秋姨不大想让他柏意多接触。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终于响起。他把柏意轻轻放在一旁,起身去拿买给柏意的退烧药。紧接着就是去厨房找热水,叮铃咣啷的好一阵,他才从众多杯子里挑出一个还算合眼缘的,接了热水去喂柏意吃药。
好歹柏意吃药还算老实,可谁知道喂完药柏意还是枕着他不肯动。他连着喊了好几声,什么反应都没有。
算了,算了,司筠在心里安慰自己,柏意烧了一天,躺会就躺会吧。
客厅的灯一盏不落的亮在那里,亮的司筠眼睛疼,他费力的伸手找到一处开关,试探性按了下去。
客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落地窗外的夜景再次映入眼帘,司筠麻木的低下头,闭上眼尝试让自己也休息一会。
但是柏意那颗不容忽视的头枕在腿上,压得他腿都麻了,实在是很难让人睡得着。
柏意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司筠却实实在在闭不上眼睛,他特意伸手勾来一条毯子,盖在了柏意身上。盖完毯子又伸手探了探他脑门,烧的没那么厉害了,但还是烧。他再度叹了口气,开始无所事事的刷起手机。手机里的内容很单调,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以前上学他就闷闷的,现在工作了更是忙的没空管这些。
因此司筠平时在公司也很老实,老实的几乎没人想欺负他或是动什么歪心思,反倒是陆闻礼,总对他过分关心。
不知是手机的亮光还是客厅灯光的反常惊扰了柏意,他忽然迷迷糊糊坐起身来,皱着眉看着司筠。
司筠急忙上一旁开开了客厅的灯,没敢全开,只开了一圈灯带。
“你醒了…头还疼吗?”司筠问。
柏意将毯子裹紧了不少,依旧没回答司筠的问题,只是轻飘飘说了句:
“我饿了。”
可是今天阿姨没来做饭,司筠又看了看桌上放了一天的早饭,估计柏意是不会吃了。
“那我给你点外卖。”司筠说。
“你就让我吃外卖?”
柏意不悦地皱起眉,显然不乐意,平时吃的都是阿姨做的菜,今天陡然让他吃外卖,他心里多少是有点不爽的。更不谈柏意这个人皱眉的时候五官愈显凌厉,透着一种莫名其妙、让人不敢靠近的凶。
司筠急忙摇了摇头,又半讨好半试探的问:“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没什么特殊的言外之意,纯刁难人。
司筠点点头,像保姆一样转身就进了厨房。
柏意自顾自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刷起手机,偶尔有几声消息提示音传入司筠耳中,随后又听柏意和谁打了个简短的电话,大概是朋友。
冰箱里倒是不缺食材,司筠给他煮了碗面条,加了番茄、青菜和鸡蛋,应该适合柏意这种大病初愈的人。
他端着面条出来的时候,柏意的电话已经挂了,嘴里叼了根烟,另一只手在打字,清晰的敲击声传来,司筠犹豫好久才开口,声音温温吞吞的,
“你先将就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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