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墨已不是第一次来这般挑弄,青隐不可能不知他的心思。但他要守天梯,要为人间守住最后一丝飞升之途。
守梯需无情,无情他便永远不能回应风墨。
“你应知为师无情道已大成,你做这些于我和鸿雁掠过无异,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是吗?”
“那师尊为何不敢看我,为何要用灵力压抑自己本能的反应。”
青隐依旧凝神打坐:“风墨,你只差一步便可飞升,为师再没有可传授于你,从此你便去寻自己的道吧。”
“师尊这是要赶我走吗?”风墨只觉真的通体寒凉,低沉的嗓音隐隐竟有些委屈。
他跪在青隐面前虔诚地吻他膝盖,带着最后一分希冀问:“师尊真的不要我了吗。”
“不要。”青隐果决如常。
“师尊,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吻他,从胸口到锁骨,再到喉结,耳尖,眉心,风墨吻一下便问一句,像用世间最锋利的刀一刀又一刀凌迟自己。
而青隐始终未看他一眼,只还他一句又一句,不要。
风墨眼中染上孤注一掷的疯狂,然后他做了最大逆不道的事。
他掐住青隐白皙的脖颈,拇指用力按在喉结上逼迫他睁眼:“师尊,你看着我,看着我说,你从未对我有过一分情动?”
青隐终于睁开眼,那双眼睛美得天地都为之情醉,却最是无情冰凉。
他说:“为师,从未。”
风墨笑了。
他爱天下人,唯独不爱自己。
“青隐,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风墨用力咬在青隐锁骨上,未留半分恻隐,甜腻的腥味瞬间充斥了鼻息。
青隐痛极却没有用灵力制止,只像凡夫俗子那般隐忍到极致地闷哼一声。
风墨带着嘴角的血迹离开。
不久,天色大变,霞光照破万里,青隐日夜维护的那岌岌可危的天梯竟然在灼目的金光中阶阶重塑。
“师尊,你曾说想去南疆看璇玑星。”风墨的声音从天梯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端方自持数百年的青隐仙君第一次身形晃动,他哑着嗓子命令:“为师不许你碎丹舍魂去补它,回来!”
“天梯一日不全,师尊便一日无法离开。师尊要我走,可我离开师尊又能去哪呢。”
“等梯子结实后,师尊就去想去的地方吧,也不用再守着无情道,说不定还能找到愿意一起看星星的人。”
风墨的声音越来越淡,最后全消散在风里。
“师尊,你可欢喜。”
良久的沉默后,天地间只闻一声叹息。
“可为师——”
一切戛然而止。
就像鸿雁不会在天空留下痕迹一般。
短暂的凝滞后,空荡荡的屏幕飘出第一条弹幕。
【有,有人吗】
【或许有吧?】
【艹那我先哭为敬】
【啊啊啊我的傻墨墨,你走了师尊还能和谁一起看星星啊】
【重金求师尊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
【所以墨墨是到最后也不知道师尊的心意吗】
【别刀了别刀了孩子已经不行了】
【你们都为绝美爱情哭泣,只有我为我们崽崽长大了都能配感情戏了大哭吗!】
【嘶,我刚完全代入进去,根本没注意这是yu神啊,他那个一点点情动又极力克制的感觉也太好了吧】
【是啊是啊,就跟真的被诱惑到不行只剩一丢丢理智走钢丝一样刺激】
郁昕看着密密麻麻的弹幕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实质内容,因为他满耳满心都是刚刚在他身边低吟的人。
之前看剧本时忙着顺台词只觉得羞耻,到骆隋帆真的在他耳边念下第一句台词时郁昕才知道什么是要命。
低沉温柔的声音含着满腔欲念,绕指柔一般无孔不入,又像小钩子一样慢慢挑弄他的神经。
郁昕藏在大棉袄下的皮肤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电流,他攥紧了袖口,脸颊温度不断上升。他可真佩服青隐啊,有这么个妖孽的徒弟在身边还能修无情道。
“昕哥,昕哥!”
夏南西叫了好几声郁昕才回过神来:“还穿着不脱啊,再感受会儿心动?”
啊,对,要脱衣服。郁昕像快没电的机械人偶拨一下动一下,呆呆地把大棉袄脱下来,将心动神器物归原主。
郁昕鼻尖有点痒,刚要去动,骆隋帆已经抢先抽出纸巾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
“师父,你好热啊。”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了郁昕的机关,一直没淡下来的脸色唰一下更红了。
“师父,你还好吗。”
“昕哥,你该不是中暑了吧?”
“我,我出去走走。”
郁昕落荒跑到小杨树林,第二次过来凿洞。
弹幕还在继续发酵,除了震惊郁昕真人不露相,感情戏也牛逼之外,大家视线也转移到今天第一次亮嗓的徒弟身上。
【他一开口我骨头就苏了,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啊啊啊啊啊】
【一分钟,我要这个男人所有资料】
【这是什么妖孽甜心攻!咬锁骨绝绝子!!】
【艹我好想被他掐脖子啊】
在裤子把直播间淹没前,系统已经统计出郁昕这段即时配的总分值,不仅越过原来的榜首竹林间,分值之高更是几期以来的绝无仅有。
以至于即使后面还有好多选手没开始,大家的关注点也已经变成谁能拿这次第二了。
但这一切郁昕都不关心,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想明白。
在小树林没想明白的,郁昕回到家躺床上继续想。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一个男人的靠近有这么大反应?
那逆徒贴着他耳朵说话的时候,他竟然可以共情青隐为什么不动弹,哪是不屑去打,根本就是要化成一滩水提不起力气了好吗。
浑身都软软麻麻的,又有种说不出的妖异感想要发泄,郁昕越想越热,把夏东北的大棉袄骂了十万八千遍。
就在火头终于有要下去的趋势时,手机嗡震了一下。
[师父,你睡了吗。]
郁昕犹豫一瞬。
[还没,怎么啦]
[失眠]
[你在干嘛]
[在师父床上躺着]
郁昕看一眼身边,莫名有点烦躁,虎头虎脑地回:
[那你找点事干]
[师父在床上会做什么?]
郁昕看着这行字愣了一秒,然后想到点什么,然后……
啊啊啊,郁昕钻进夏凉被崩溃嗷嗷,蒙着头拱来拱去,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不对劲!小骆明明说的都是很正常的话,为什么到他耳朵里面就变成这么奇怪的感觉!!住脑!!!
月亮又大又圆的夜里,黄黄一轮挂在天上非常美丽。美妙的夜晚就应该做点美妙的事,比如,睡觉。
但,刚刚面带微笑入睡的夏南西,被杀猪一般的敲门声搞起。
夏南西嘴里碎骂,如果是哪个缺德酒鬼来吵他清梦,他就……他就喊他昕哥来揍人!
门打开。
门外他昕哥一脸沉痛:“夏东北,我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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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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