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然笑出声：“怎么不进来？”
云皎像是很害怕，小幅度摇了摇头。
陆悠然只能看到她的脑袋，连脖子都看不到。
她凝眉，开始思考，难道小姑娘还在难过？
就看到一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踩在粉色的塑料拖鞋里，也慢慢探出来，拖鞋上还有一只小白兔抱着个红萝卜在啃的图案。
陆悠然身体朝右边倾斜，继续看。
云皎抬脚了，露出一截软软的小腿肚，整个小腿都暴露出来。
走廊上没开灯，光线有点黯淡，全靠陆悠然卧室里的灯光照耀着，但就算在昏暗的走廊上，云皎那一条小腿依旧白得晃眼。
云皎抬了抬腿，轻轻晃动下，粉色拖鞋随着她这个动作摇摇欲坠，差点都要离开脚丫子掉下来。
陆悠然的视线停留在她晃悠的拖鞋上，她看着拖鞋掉出来一半后，云皎的脚丫子朝上抖啊抖，拖鞋又被她穿好了。
她笑着把脸颊上的发丝别在耳朵后，笑声又大了些。
还是小孩子，一个人这样玩也不亦乐乎。
云皎见姐姐在看着她晃脚丫子，她抿了抿唇，使劲晃了下。
这次，力气太大了，粉色拖鞋呈一条短短的抛物线从她脚上滑落，掉在离她大概半米的地方，还没卧室这扇门宽。
云皎朝陆悠然眨了眨眼睛，她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把鞋子穿好，别踩地板。”陆悠然低声嘱咐她：“地板凉。”
云皎用力点了下头，她探出脚，去够那只拖鞋。
身体不由自主往右边倒去，这一动作，让她整个身体都出现在门口。
她长发垂落，散在纤细的腰肢上，黑的发，白的浴巾交缠在一起，视觉冲突强烈，吸引人眼球。
浴巾往上缩，本就只遮住大腿根，这下，连里面的内裤都露出来了。
陆悠然没想到云皎裹着浴巾，她以为小姑娘和以前一样，要么穿着短袖短裤睡衣，要么是长款T恤睡裙。
陆悠然低头很快，还是不可避免看到云皎的内裤，是淡紫色，还是蕾丝边的。
云皎把鞋子穿好了，见姐姐低着头把身体转回去。
云皎愣了一下，她走了进来。
陆悠然把那本书打开，她看那个书签，书签是金黄色，有一棵很大的枫树，树下是金色叶子，铺满一整个街道。
云皎走到陆悠然面前，陆悠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味，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云皎俯身，她趴在小小的圆桌上。
她又伸了手，勾着陆悠然的小指。
“怎么了？”陆悠然看她，眼神在云皎胸口停留几秒。
云皎指了下那支五彩圆珠笔。
陆悠然把笔给她：“怎么不穿睡衣？”
小姑娘穿什么是她的自由，但云皎以往洗了澡从未这样穿过。
有了笔，云皎开始找纸。
陆悠然把书签给她。
她是坐着的，云皎是站着的。
因云皎站着不好写字，所以她大半个身体都趴在小圆桌上，这一趴，那条浴巾往上缩得更加厉害，像一件短款背心一样。
陆悠然别过脸，看书签。
云皎写了一个字，似乎是觉得这样趴着写字不舒服，她歪着脑袋看陆悠然，又看陆悠然紧紧并拢在一起的双腿。
姐姐今晚没穿睡裙，穿的短袖短裤款式睡衣，腿好白，看着就软。
要是今晚云皎穿的睡衣，陆悠然就抱着人，让云皎坐在她大腿上了。
她赶紧起身：“你坐。”
她站在一旁。
云皎有点失望，只能坐下。
她仰着头看陆悠然，挺直腰板，见陆悠然看都不看她。
云皎无奈，她心里想着，是不是姐姐觉得她身体不好看？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很美，姐姐的身体是成熟女人的美好，她的是带着少女青涩稚嫩的美好。
不管哪一种，都是美的。
云皎写了几行字，她放下笔时，陆悠然把书签拿过来。
【姐姐，我室友好气人的。】
【她们说我睡衣好幼稚，像个小学生似的，我以后都不要穿睡衣了。】
【我要穿睡裙，我是大学生，才不是小学生。】
陆悠然心想，果真是个小孩子。
所以被同学说了，才会在乎。
小孩子才想着怎么装成熟，像大人靠拢。
陆悠然看完，把书签放下：“你带了睡裙吗？”
云皎鼓着腮帮子摇头。
她写字。
【带了，但我带的吊带睡裙没姐姐的好看。】
她朝陆悠然眨巴下眼睛，笑得眉眼弯弯。
再写字。
【想借姐姐的吊带睡裙穿。】
【我是大人了。】
云皎不担心陆悠然会去问她的同学，这样的小事，姐姐只会觉得她们很幼稚。
姐姐不会去问她朋友，除非她生病，被人欺负了，姐姐才会找她同学了解情况。
“好。”陆悠然朝衣柜走去，她打开门问：“要哪种颜色？”
云皎思考下，写了黑色。
她拿着书签过去，举到陆悠然面前。
陆悠然看了：“行。”
云皎满意了，走回去，在凳子上坐下。
她没好好坐，就好像凳子上被人放了盆仙人球似的，有细细小小的刺在扎她的屁股。
她坐下，屁股往后面挪，又挪到前面，再往左边扭，右边也不放过，再滑过去。
陆悠然扫她一眼。
云皎乖乖坐好，屁股不动了，双脚又不安分了。
她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朝前甩了甩，再伸直双腿使劲踢了踢。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了四个字：姐姐看我。
“好好坐着。”陆悠然语气无奈：“别摔了。”
云皎老实了几秒钟，脚又抬起来。
陆悠然笑了笑，找睡衣，她拿了四件黑色吊带睡裙出来，朝云皎走去。
拿起第一件给云皎看：“这个行吗？”
云皎摇头。
陆悠然把睡衣放在小圆桌上，举起第二件：“这个呢？”
云皎没点头没摇头，她看第三件睡衣，陆悠然马上高高举起，又把第四件睡裙放云皎手上。
四件睡裙都挺好看，还都是吊带款式，差别不是那么大。
云皎指着第三件睡裙，那是冰丝薄款，细细的两根肩带看着就脆弱。
陆悠然把这件睡裙放在云皎手里，其他的，她放回衣柜。
陆悠然正要问在哪里换？就看到小姑娘把窗帘拉上去了，靠着懒人沙发，睡裙搭在白皙的肩膀上，两只手在扯包裹住身体的浴巾。
陆悠然到门口，把门关上。
她没看云皎，轻手轻脚上床。
躺下后，陆悠然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身体。
几秒钟后，她又扯了扯被子，盖住脑袋。
云皎换裙子时，往床上看。
姐姐把自己包裹得好严实，都没看她。
云皎用最快的速度把吊带睡裙穿好，浴巾被她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她往胸口看了一眼，没那么紧，空了一点点出来。
再往下看，裙摆长度到膝盖骨那里。
黑色显肤白，云皎觉得自己这样很好看。
只是，姐姐不看她。
陆悠然的声音传来：“好了没有？”
云皎多想应一声：“姐姐，我好了。”
她慢慢挪过去，右手在床沿上压了压，想以此吸引姐姐的注意力。
姐姐还是没露脑袋出来看她。
云皎盯陆悠然躺着的地方，盯了几分钟，她挫败了。
掀开被子，她爬上床，躺在陆悠然身边。
她一盖好被子，陆悠然就把脑袋上的被子扯下来。
她侧着身体看云皎，云皎也侧着身体看她，一双水润润的杏眼亮得惊人。
看得陆悠然有点脸红，她不自在摸摸下巴。
陆悠然莞尔：“姐姐关灯了。”
云皎点了下头，她又指着自己饱满的额头。
陆悠然迟疑了下，俯身贴过去，唇落在云皎额上，一瞬就分开。
她退回自己该呆着的位置。
“晚安。”陆悠然说：“好梦。”
云皎弯着嘴角笑，无声道：“姐姐，晚安。”
陆悠然关了卧室里的灯，一片黑暗中，她躺下。
怀里滚入一具柔软纤瘦的身体，微凉，抱着很舒服。
陆悠然身体僵硬：“好好睡觉。”
云皎挪了挪，在陆悠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躺着不动了。
一分钟不到，她的胳膊搭了过来，落在陆悠然肩膀上。
贴着那层软软的布料，云皎在心里叹口气，姐姐怎么不穿吊带睡裙了呢？
陆悠然把她的手拿开，云皎的手又搭了过来，她贴着陆悠然胸口的身体还抖了抖。
陆悠然心软了，由着她，小姑娘开心就行。
她闭上眼睛，好像睡不着了。
夜深人静时，陆悠然发现自己的大脑越发清醒，她觉得自己是应该想点事情的。
于是，她开始想今天的几台手术，想完了，又开始想明天的病人和家属。
云皎也没睡着，姐姐身上好香，姐姐身上好软。
她想一直抱着姐姐睡觉。
姐姐是她一个人的。
***
中午，陆悠然和同事在医院食堂吃饭时，她收到云皎发来的消息，还有一张截图。
云皎：[姐姐，我改了个名字，可不可爱？]
陆悠然还没点开截图看，但她笑了，赶紧先回复。
陆悠然：[可爱。]
她这才放大那张截图，小姑娘改了什么名字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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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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