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把戏

尖叫从申敏禾喉咙里蹿出,她挥起另一只手,一巴掌重重地甩在男人脸上。

他瞪圆了眼睛,震惊中夹带着委屈,“你为什么打我?”

这语气,是沈有尚没错。

……误伤了。

她辩解是为了喊醒他,才拍了下他脸颊。

沈有尚捂着半边脸,下手未免过重了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移开手,脸上留着淡淡的红印。“你在门口喊我的时候,我就醒了。”

“你装睡骗我呢!”申敏禾心想,被打纯属他自找的。

幸好,还没来得及把假装萌萌的那套话术搬出来,否则沈有尚准会嘲笑她矫揉造作的献媚样。

“想看看你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坏事。是不是一直偷偷虐待我?”

“我哪敢。”申敏禾嘟囔,只有自己被占便宜的份儿。

看来现在幽魂的威力已减弱,她稍许心定了些,回房继续睡觉。

早上5点半,晨光熹微。申敏禾有挂虑,睡得不太安稳,中间醒了几次。到这个点,又自然醒了,轻手轻脚到了书房门口。

房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沈有尚坚持了一晚上,熬到天亮,洗了个澡,准备在白天补觉。

申敏禾听到了他卧室里的动静,轻敲房门。

“进来吧。”

房间里亮着一盏床头灯,冷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令病弱的肤色显得更为苍白。即使是休息的状态,他绷着的轮廓中仍透着凛然的英气。

申敏禾关心道,“你吃药了吗?”

“烧已经退了。”沈有尚眼一直闭着,薄唇翕动,嗓音倦倦的。

她走到床头,摸了下男人的额头,温度的确正常。

沈有尚再次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又想挨我巴掌呢?”有时候,真觉得他挺幼稚的,故伎重演,她可没心思陪他再玩一次。

申敏禾试图抽走手,却被掐得更紧了。她一怔,视线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刹那间头皮发麻,寒噤从脚底直窜上脊骨。

躺在床上的不是沈有尚。

大脑短暂地宕机,申敏禾措手不及,便被一股猛力拉拽住,失去重心后跌倒在床。

被褥掀落在地,魔鬼急不可耐地翻身扑了过来,沉重的身体压向女人,牢牢将猎物禁锢住。

申敏禾的喉咙被看不见的手扼住,牙齿禁不住地打颤,发不出声。

在心惊肉跳的时刻,她脑中闪过自救方案。助理小梁未赶到,公寓里也没有其他人,只能依靠她自己的力量。

自打上次穿吊带睡裙引发尴尬,已经将它收了起来。今天她穿的是自己带来的纯棉睡衣,有两个口袋,符纸就放在左侧。

然而她现在根本没法摸到衣袋。

男人的大手野蛮地扣着她下巴,将偏过去的脸扭正,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身下的女人越是害怕,他越兴奋。他热衷于恃强凌弱,他喜欢看到她惊慌得连瞳孔都在颤动的样子。

他眸中阴鸷的黑气,映在女人水光淋漓的眼里,语调冷厉道,“萌萌,你怎么不笑啊,是不喜欢我了吗?”

申敏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音色绵软,“你压得我好痛啊,我们坐着说话好不好?”

她眼含秋水,极尽撒娇的本事,使出浑身的演技。这些年“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算是没白看。

她就知道,鬼很吃这一套。他也懂得怜香惜玉,松开一只手,抚摸上她发烫的脸蛋,“萌萌,我弄疼你了吗?”

她身上起了一层薄汗,脸颊浸透出胭脂色,连鼻头也红红的,楚楚可怜。

这副可怜样,有伪装的成分,更多的源自真实反应。

申敏禾眨巴着眼睛,努起嘴,“嗯。老公力气好大,萌萌要受不住了,胸口被压得好难受。”

鬼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他双手撑在女人头部的两侧,紧贴着的上身缓缓腾出间隙,给了她活动的空间。

申敏禾的呼吸顺畅了些,将手环在他脖子上,娇嗔道,“我到底哪里又惹老公不高兴了……”

“谁叫你不听话,必须接受惩罚。”他勾唇,眼神里充满热切的**。

“那你惩罚够了没,我们不能起来说话吗?我好热,想喝点冰的。”她手指在他脖颈上轻挠,而后顺着锁骨往下滑,在胸口画圈。

在百般撩拨下,他的防线一步步地被攻破。

申敏禾看准了时机,将另一只手伸进睡衣口袋里,摸到了符纸。

她失算了。

男人终究是男人,就算成了鬼,也是被**控制的男鬼。他不会因为女人求饶就放过她,而是想着进一步地占有。

他摩挲着申敏禾的肩肘,然后手指沿着她胳膊慢慢下移。

申敏禾慌了,将符咒留在衣袋里,迅速地抽出手。

冰冷的指尖在她手心划过,接着十指交缠相扣,危险又一次攫住了她。

魔鬼很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靠得愈来愈近。如寒潮般侵袭而来的气息,将她的思绪冻住了。直到他的嘴唇即将覆上时,她下意识地扭过头。

而这一拒绝的动作,毫无疑问地再度激怒了他。“怎么,又不愿意了?刚才不是装得挺好的吗?”

申敏禾心虚垂眸,轻咬着嘴唇,声音微颤,“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敏禾啊,撒谎是不对的。”鬼捏着她下巴,目光极具侵略性。

敏禾?

她一僵。他刚才叫自己敏禾,而不是萌萌!

他看着身下大惊失色的女人,嘴角凝起一丝得意的冷笑:“萌萌已经被我杀了。敏禾要是不乖的话,和她是一个下场。”

鬼早已看穿她在装乖卖俏!申敏禾心脏骤停,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从申敏禾踏入星城府公寓的第一天,鬼就动了邪念。她全然不知有一道可怕的目光阴沉沉地落在她头上。

阴阳相隔,申敏禾成了他触不可及的痴思妄想。他嫉妒沈有尚,他痛恨沈有尚,他要成为沈有尚。

于是,他附在沈有尚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他爱恋的女人。

申敏禾以为自己操纵自如,其实被玩弄于股掌之中。鬼一直在陪她演戏,一步步地骗她上钩。

恐惧从每个颤动着的毛孔渗透出来,像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噬她的勇气与理智。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溢出,哀求道,“我很乖的,我都听你的。”

他狂笑不止,为她擦去眼角的泪,又勾着她下巴,“都听我的?”

“嗯。”

他手指从她的下颌一直滑到脖子,再一点一点地往下,掠过领口白皙的肌肤,玩弄起睡衣的纽扣。

“那你把衣服脱了。”他舔了下嘴唇。

两旁的太阳穴嗡嗡作响,申敏禾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音节,连她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脑洞大开的时候设想过自己离世的方式,但从未把遭受玷辱作为可能项,因为连想象都是痛苦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承受这样的苦难。

她的惊恐、愤怒、憎恨都化成了无声的眼泪,顺着面颊而下。

“不愿意,还是要我帮你?”他脸上浮现浪荡的笑,手指拨弄衣襟。

“你压着我,我没办法脱。”申敏禾吸了下鼻子,垂下眼睑,避开阴森可怖的目光。

“好。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不然我绝不饶了你!”

这个疯子,疑心病极重,无法容忍女人的背叛,所以一年前他谋杀了他的女友萌萌,并伪造自杀现场。

如果申敏禾胆敢再欺骗他,他会像捏蚂蚁一样将她捏碎。

他伸直了抵在床上的手臂,坚实的身体离开了战栗的娇躯。他坐在床上,掸了掸睡衣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过头盯着申敏禾。

吓坏了的女人依然躺在那里,敛容屏气,不敢动弹。

“你说的,自己动手!”他将她扶起,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特别喜欢这样的猎杀游戏,像是将枪口抵在对方头上,等着她求饶、屈服。

申敏禾低头,发颤的指尖按在睡衣最顶端的纽扣上。

她计算着如何拖延时间,并在心里排练着手该怎样从纽扣滑到口袋里,再乘其不意地将符咒贴上他额头。

“一颗纽扣要解这么久!”凶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申敏禾手一抖,松开了第一粒扣子。幸好她的睡衣不是丝滑垂坠的材质,即使缺了一粒纽扣的支撑,也只多露出几寸肌肤。

第二颗纽扣解开,领口开大,她将衣襟相叠。

第三颗,到了起伏的胸口处,她指腹拂着塑料纽扣,迟疑不决。

“快一点!”他咬牙切齿道,“看着我。”

申敏禾怯怯地看向他。不过几秒钟,他急切地将自己睡衣上的纽扣全部解开,然后将睡衣从身上扯下,扔在地板上。

“学会了吗?”他嗓音干涩,目光灼人,身上的肌肉因为充血而膨胀。

申敏禾慌乱地点头。半颗纽扣穿过孔洞,又被她拨弄回原处。

这一小动作,没有逃过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恶狠狠地抓着她手,“又想耍什么把戏?”

他残暴地将她扣着的睡衣一下全部撕开,纽扣滚落在地,衣服被扯烂后丢在地上。

这意味着,那张符纸,也被扔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申敏禾手捂在胸前,仓皇无措地蜷缩着。恶鬼扒开她的手,身体再次压了上来。

而这一次,她的上半身只遮着一件蕾丝内衣。

他贪婪地在她肌肤上摸索,留下痕迹。一边丧心病狂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并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

仿佛坠入了深渊,申敏禾空洞的双眼被绝望所模糊。稀薄的空气充斥着心灰意冷,还有……她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百合香。

百合!她斜眼瞄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闪过一个念头。

一直紧闭牙关的申敏禾启唇,迎合男人的深吻,让他放松警惕。她手摸到花瓶,毫不犹豫地朝他的头重重砸去。

瓷器碎了,水溅在她的脸上。

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他闭着眼,垂下手,整个人倒在申敏禾身上,头顶的血顺着额头向下淌。

花瓶碎片和百合花散落在床上和地板上,床单被水浸湿,颜色深了一片。

申敏禾这才意识到,砸伤鬼,意味着伤害沈有尚的身体。

她拍打他的脸,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完蛋了。

沈有尚似乎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一身的重量,像座大山一样压着申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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