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恶评，这熟悉的场面，让苏若灵有些怀疑人生。
她看了看评论区，发现破口大骂的有不少熟面孔。
都是曾经在评论区撒花的热情小天使，是寂寞如雪的前期陪她一路走来的小天使！
……更难受了！
毕竟这种冷题材文，因为先天不足，前期的读者并不多。天天来鼓励打气的小天使，是绿江冷题材的特色。
老读者脱粉回踩，那真是灵魂暴击！
虽然这些只会“撒花”的读者没有提过什么建议，但也提供了不少的情绪价值。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挑刺的人了，但有鼓励的粉丝在，她感觉这篇文只是写得不够好，所以数据一般般。
大神写冷题材，照样能飞升。
她若是根据读者反馈写内容，就可以讨得更多读者的欢心……
于是，兢兢业业地肝结局。
结果一看评论区，一条夸奖的评论都没有！！！
苏若灵抱着菜狗，在床上滚了几圈。
“啊啊啊！！！”
读者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他们不光不喜欢，还要骂人，还要咒她……
心态崩了的苏若灵打开手机游戏，想要转移注意力。
然而，读者的恶评、老读者的愤怒背刺……一再涌上心头，不断拉扯着她的注意力。就这个专注度，自然很快就被敌人给打死了。
死了几回次，苏若灵放弃了游戏。
拎起一个小挎包，拿起一把雨伞，快步朝门外走去，将写网文的电脑甩在身后。
广城六月的阳光，说是灿烂都有些谦虚。
那歹毒的太阳，不撑伞晒一两个钟头，能把人晒晕过去。轻则中暑，重则热射病。
烈日之下，心底深处那潮湿的悲伤、不甘的愤懑都仿佛一缕缕黑烟，在阳光下渐渐退散。
阳光的帮助，终究是有限的。
尤其是惜命且爱美的某人，还打了一把黑胶伞。
满心的郁闷，让苏若灵忍不住打开手机，跟朋友倒苦水。
“我新书完结了。”
闷闷的声音，不带半点欢喜的语气。
哪怕是陌生人，也能听出她心情不佳，更别提心理医生了。
“恭喜完结。”
“听说你们作者每天都要更新，周末假日都不得空闲。这些日子以来，真是辛苦你了……”
男人的声音，一如记忆般的温柔，自有一股安抚的力量。
明明还没有开始抱怨，想要的安慰就已接踵而来。
微微上钩的弧度爬上嘴角，苏若灵眼底的郁色都散了许多：“还好啦。各行各业，各有各的烦恼。我对写文还带着一点点热爱，缓缓就好。”
她抬起头，望着与黑胶伞边缘相接的蓝天白云。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你当心理医生，想必也会遇到不少坑爹的客人吧。”苏若灵努力压下焦躁又难过的心情，强撑着心神开玩笑道，“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习惯就好，也没什么特别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般我这个职位，还不至于遇到拿刀来医闹的。跟其他学医的比，已经很幸福了。”
明明在所有医生中，心理医生最容易遇到杀人不犯法的精神病人，他却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只要想得开，不管处境怎样，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啊。”苏若灵恍然大悟。
“话说，你会跟熟客成为朋友吗？我的文底下有不少捧场的老读者，结局却是拔刀相向……”
她写着写着，有的老读者就消失了。
在评论区再也找不到熟悉的某个ID，难免失落。
但再看看其他还在坚持留言的读者，看看部分沉默读者的订阅……总得压下这点失落，不让还在支持自己的人失望。
一篇文结束，她知道未必能把老读者带到下一本。
可是……连个温馨中透着惋惜的美丽散场都没有，只余一地鸡毛。
这个结局未免过于伤人。
“我不懂写作，结局让读者不满意的事，你最好问问同行。不过……”
温裴书轻叹一声：“人心都是肉做的。多见几回，印象自然加深。很多病人都需要服药，若有意外，可能就是诀别，第一次会难过好几天，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对方的事，根本无法正常入睡……”
“你是心理医生啊。”
苏若灵抿抿唇：“你应该懂调节的方法吧。”
“心理医生，也有七情六欲。”温裴书的目光变得幽远。
通过话筒飘入她耳中的声音，也带着些许感情。
“少投入感情，这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好沉重的话语，压在苏若灵的心头，仿佛沉甸甸的。
“我，尽量吧。”
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好控制。
尤其是绿江那个破评论区，简陋得不要不要的。
但仿佛有什么魅魔buff，勾引着她一天光顾好几回！
“我实在难受的时候，就会让自己忙起来。没空胡思乱想，自然就没空难受，你可以试试。”
“嗯，我尽快再开新文。”
苏若灵从店员手里捧过甜甜的奶茶，吸了一口。
甜丝丝的感觉，从口中没入。
嗜糖如命的人类身体开始分泌多巴胺，让人的大脑产生愉悦的感觉，努力去冲淡刚才的郁闷和不快。
“说起来，我白嫖你好几次心理治疗了。可惜你在外地，不然我现在就可以请你吃饭。”
温裴书这会儿没有病人，正一个人在心理治疗室里待着。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相片上，神色变得幽远。
“我最近在看招聘广告，如果有合适的工作，会去广城工作生活。外省的气候和饮食，我不太适应。而且回广城，也能多跟熟人朋友聚聚。”
“这倒也是。在广城，不管回村还是回县城都方便，容易约朋友一起玩。你在外省，一年能回来一两趟就算不错了。”
苏若灵在广场上大学，颇为熟悉这座城市。
“等你来了，我给你接风洗尘。”苏若灵拍着胸脯，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坦坦荡荡。
“好，那就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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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码字搭子像往常那样找苏若灵码字，然而她完结了。
“码字算了，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干活。我在准备新文，快些投入工作，忘记老读者带给我的悲伤。”
【每天给你撒花花的读者，有的消失了，有的粉转黑……呜呜呜，真想砍了我这爱刷评论区的手！】
【少看读者名字，看到也尽量忘掉，不然情绪起伏会成为你的日常，很影响状态。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苏若灵哭笑不得：“……”
【谢谢咕咕，你真是个特别的开心果。】
系统看着苏若灵的聊天记录，不免发出感慨。
【可惜你本人的情绪，并不计算在任务之内。不然，你做任务真是如有神助。】
苏若灵：“……”
真是冷酷无情的AI！
“哪来的冒牌货，赶紧把之前会安慰我的好系统还来！”苏若灵抓住系统圆球，晃啊晃。
【我看你情绪已经好转，那待遇肯定要打回原形。】
“垃圾系统，我不想理你了，你回家吧。”
苏若灵说着，抬手指向房间的垃圾桶。
【……】
【你又不开心了？那我说点别人倒霉的事情给你听听。因为你的辛苦创作，晋江又多了一本烂文，得罪了一批读者，离倒闭更进一步了呢。】
苏若灵：“……”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该喜还是该悲。
苏若灵跟系统闲聊完，终于开始准备新书。
这一次，写男女主双非处的文好了。
“这些读者太缺粮，我来发电。”不死心的苏若灵，依旧想在小众群体里找到双向奔赴的读者。
系统9394看数据完成进度不错，倒也没有阻止她。
或许认为一个菜鸟作者凭借一腔热血就能精准踩中读者萌点，全文不崩，才是一种错觉。
“双非处的文太多了，我估计我没看过多少。有相关的记忆，就都一起上吧。”
【OK。】
苏若灵躺在床上，有些忐忑。
总感觉，有能从记忆里翻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啊，算了，这荒唐的青春，也没外人知道。
不会社死，就够了。
【现女友想去精品店看看，他已经应下。而必经之路上，是一台商场的扶梯。
数月前不欢而散的前女友，正坐着扶梯往上。
“初次恋爱”的“老实”男人，额头汗珠直冒。
巧了不是？！
他身旁的家教很严的清纯小白花，也在扶梯上看到了自己闹翻的前男友。】
苏若灵：“……”
你们两个，还真是卧龙凤雏啊。
【为了升官发财，他把她送上帝王的龙床。
“这普天之下，就没有朕得不到女人！”】
什么强制文学……
【抓她去梳妆打扮的妇人，嘴上还不忘劝着：“小娘子，你确定要为了那么个丧良心的玩意一头撞死，当他家的贞洁烈妇？”】
话虽如此，但你丫的说这话是为了逼良为娼啊……
【离开无爱的联姻家庭，他们在酒店的包厢碰头。
一进门，她就被男人抛到了床上。】
颠鸾倒凤，不知廉耻，道德沦丧！
【“你老公有这么厉害嘛？”】
【“你老婆没喂饱你吗？”】
啊，我的眼睛！
哦，不对，是我的脑子要脏了……
苏若灵“蹭”的一下坐起身，熟练地侧过身体。
拍着脑袋，似乎把废料倒出去。
系统无语。
【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废料啊？！】
“这是个好问题。”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在碧水里看到一个咕咕说的，真的太有才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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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男女主双非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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