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林依洛此时又来了一嘴，她把电脑挪到祝柊清面前，用鼠标给他指了几个地方。“我按照你说的重新去看了一下贺瑶的通话记录。因为贺瑶的手机删掉的东西很多，而且又砸坏出了问题，所以有些记录确实是回复不了。但你看，贺瑶的通话记录空了一段时间，而且正好，她的手机有录音功能呢，这个没有失灵。”
确实。贺瑶死前实在和季怀允聊天，一分钟后有一个未知号码的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祝柊清点开那个通话录音，直接将进度条拖到了最后。放开快进键的一瞬间，独属于季怀允的那道温润儒雅的嗓音就带着电流声从电脑里传来。
“请节哀。”这是男人的声音。
“谢谢，我已经不是那么难过了。”这是贺瑶在说话，女孩的声音如似百灵鸟与夜莺的啼鸣，确实是个唱歌的好苗子。“不过……我最爱的亲人离开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走下去……我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学校、家庭、爱人、社交……我真不知道我该为什么而活了……”
“其实……”
“啊等一下……哦不好意思季老师，我有一个紧急的电话需要接！真的不好意思，很感谢您能跟我聊了这么多，下次请您喝奶茶——他们都说您还没喝过这个。”
“啊……好。你忙，再见。”
“再见老师！”
这是贺瑶和季怀允的聊天，后者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贺瑶在死前还接了一通别人的电话。那是谁呢？
“没有那个人的通话记录吗？”祝柊清转头看向林依洛，后者紧皱着眉头拿鼠标在另一个电脑上操作着。“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找不到那个人的电话，而且其他十七位死者的通话记录里都没有相关的线索。”“找不回来？”“嗯……他们应该都被一种很神秘的力量删掉了，否则删掉什么我都可以找回来的。”
林依洛是很厉害的黑客，再加上她独特的异能，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电子产品。但如果是她都无法抵抗的东西，那确实是十分的棘手。同时也可以看得出来那通电话确实很重要，它极有可能和这场连环杀人案有关系。
祝柊清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如今敌暗我明，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不能断在这里。
林柳歌就在后头探头探脑地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又开始了他的奇思幻想。“天啊一通电话就能要人命，看来之前我们猜测他是与人对视然后夺取他人身体控制权的能力是错的……那你别说，隔空一个电话去诱使人自杀确实是可以做得到一样的效果。”
祝柊清沉默了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回头问林柳歌：“贺瑶的尸体还在吗？”“啊？这个时间……应该快要消失了吧。”林柳歌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拉去了负一层。“陪我走一趟。”
“啊？啊，啊……”到地方的时候，他还在和鸭子似的叫唤，被烦躁的祝柊清堵住了嘴。“再叫小心脏东西进你嘴里。”
人立刻老实了。
打开裹尸袋，此时里面只剩下了残破的骨架。祝柊清掐着表，眼前贺瑶的白骨真的随指针的转动而化成灰烬，林柳歌不知道为什么要死盯着尸体化灰。一旁临时架起来的相机早已被祝柊清开启，记录一个人真正的最后的死亡。直至最后，整具骸骨化为灰烬，留一缕黑烟。
祝柊清突然双手合十，低声轻念。
“愿［慈爱］赐你一瞥。”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到林柳歌都只是立在远地，没有再眨一下眼睛。相机的录像计时在此刻停留，映照着时间的停滞。
一切的一切，都被保留在了［现在］。
祝柊清不知何时摘下了左眼的绷带，一只近乎泛白的青绿色眼眸泛着幽光。
他上前靠近那缕黑烟，手中绿光涌见，将黑烟留了下来。黑烟似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扭动着翻滚着，暴躁的很。祝柊清微微蹙眉，黑烟便不再造次了，但仍能从其上扭曲的黑烟看得出来它并不是很服气。
“[空无]……是你。嘶！”
一声痛呼。祝柊清一下子闭上了疼痛的浅青色左眼，上手一摸，黑色的眼泪在指尖要坠不坠地停留。
林柳歌听见声音眨了眨眼，他刚刚有一瞬间的恍忽，仿佛只是走了一回神。相机也重新开始了计时，记录下祝柊清手里的黑气，却并没有留住刚刚发生的神迹。“清哥，你……”
“嗯？”祝柊清转眼看他，左眼已经重新绑上了绷带，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他脸色苍白得像是刚从福尔马林出来一样。
“……没什么，只是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回组织当老大。”“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了。”祝柊清用瓶子困出黑气，暗暗深呼吸几次调整，脸上才慢慢出现血色。“得了，别感时伤怀了，我们又有机会了。”
“这是怨气……死于非命的不都会有怨气吗？”林柳歌盯着瓶中的黑气看。
“是，也不完全是。”祝柊清神秘地笑了笑。“他们是死于非命，但他们是自愿的。”
“……啊？”林柳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被对方弹了一脑壳。“教过你的全忘了，来看看这东西。”
祝柊清甩了甩瓶子，林柳歌顺着他的话去看，他的读心术居然可以看见这团黑气原本的灵魂。那是藏在黑中的白，宁静的如同一片镜湖，充满了安宁与温馨。
但违和感还是很大的，那种绝望的麻木感是在灵魂里挥之不去的。非要比喻一下的话，就是一颗外表看着红艳新鲜的苹果里面是已经发霉干瘪生蛆的果肉。
“嘶……还真是自愿的啊。”林柳歌好奇地接过瓶子，又甩着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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