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没搭话,只高深莫测的看了破云子一眼。
活了四十来年,感情经验就玄冥这么一茬的道士被他看得心虚,歪歪头,继续看水镜。果不其然,当来帮忙的年轻人各自散去了之后,徐浅轻轻的拉起了那个被玄冥点中的少女的手。
破云子认栽,问玄冥为什么确定是他,黑发的天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弹了一下杯子,一声脆响。
破云子没有看出来,那个少女,和他眉目轮廓,有几分微妙神似。
玄冥当然不会说。
从那天开始,破云子开始每天定时定点偷窥徐浅的日常生活,中间被玄冥笑话过好几次,道士拂尘一甩,气定神闲,“耶,我又不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每次都是大白天看,怕什么。”
玄冥不和他辩,只陪在他身边,破云子看着看着,就会靠在他肩头,一边看一边和他说,玄冥心不在焉,只看着他雪白长发和自己漆黑发丝叠在一起,如同黑夜与白昼交错。
那个村子里不过是一场小瘟疫,徐浅是天下第一修真门派调教出来的门生,摆平这点完全没问题,七八天时间,一村子的人都治好了,但是因为那个少女的缘故,徐浅没有立刻走,停留了下来。
一个月后,他终于背起行囊,向下一个目的地而去,而那个少女站在村头,遥遥看他,很久很久。
破云子也在水镜里看了好久好久,最后轻轻叹息一声,他说,“哎,你说,他会不会回来?”
“……会吧?”
“……嗯。”白发的道士静默的点头。
徐浅继续云游,但是似乎那个小村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象一个终于有了线的风筝。他每隔几个月就要回去一次,每次那个少女都会立在村头,等待他的归来。
眼看他下山快一年了,有一天破云子去前山讲经,回来的时候惊愕的发现玄冥居然在院子里支着水镜看徐浅,他第一反应是,天魔脑子烧坏了吗?
听到他的脚步声,天魔依旧慵懒的倚在榻上,只向他勾勾手指头要他过来。
破云子过去,水镜上一条小河,徐浅和少女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河边,正低头细语。
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一年来徐浅不是每次回小村都这样吗?
破云子拂尘一挥,刚要说话,玄冥轻轻一笑,指头按在他唇上,示意他仔细看。
道士仔细看去,发现,水镜里虽然映着徐浅和少女两个人,但是玄冥的重点却集中在了少女身上。
破云子看了好久,诚实的摇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玄冥叹口气,手指轻弹,画面变幻,水镜里映出来的不再是实体,而是“气息”
万物皆秉阴阳二气,连一块石头都有自己的气息,破云子再看,他整个人就喀吧一声石化了——
玄冥淡定喝茶。
过了片刻,炅门五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暴走的怒吼响彻山头:“小兔崽子!”
原因无他,根据气息显示,少女现在身怀六甲,怀了小兔崽子的小兔崽子……
破云子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玄冥悠悠然的轻轻吹了一口茶叶上的浮沫,等破云子暴躁完了,他抓住道士的手腕,让他跨坐到自己身上,面对面,鼻子对鼻子,一双手从他头发上顺下,沿着脊背滑落,最后轻轻拢在腰间。
安抚的动作让道士平静了下来,看了他一会儿,玄冥破颜一笑。
他本就生得美丽,这一笑直如春色里牡丹绽放,艳丽无双。
“你不高兴?”
“……你儿子把别人闺女肚子搞大了你会很开心吗?”
“……我虽然没有儿子,但是蓐收的儿子搞大了别魔的肚子,她看起来满开心。”玄冥回答得很认真。
破云子扶额,“好吧,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搞大你女儿的肚子呢?”
“剁了丫全家。”天魔想都没想,干脆利落。
道士摊手。
玄冥笑了,把他按向自己颈窝,“你要这么想,徐浅这样就会回来,他要娶那个女孩子,就得回来找你去提亲……不好吗?”
破云子听了半天没有说话,他非常仔细的想了想,拂尘凶恶一甩,恨声道:“那我希望他最近别回来。”
“呀,为什么?”
“贫道怕自己定力不够,一个忍不住打得他满脸花啊!”
环着杀气腾腾的道士,玄冥大笑起来,信手一拂,化去水镜,把他压在榻上,捧住面孔,从上到下,细细亲吻。
破云子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他喃喃自语。
而在已经不被水镜观察的一方,徐浅忽然毫无预兆的抬头看去,少女一楞,也抬头,却看到青年对她温柔微笑,捧住她的面孔细细亲吻。
他唤她月儿,吻落在她眼角眉梢。
月儿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徐浅低低说道。
月儿娇羞的闭上眼睛,他脑海里魇魔娇媚的女音低低咬着唇笑。
“阿浅,谎话说多了要遭报应。”
徐浅也在脑海里回应,“我可没说谎,我是真喜欢她,全心全意。”
魇魔大笑,徐浅又跟月儿说了几句话,慢慢起身,最后在村口的时候,对她说,我回蓬莱山,找我养父来提亲。
女孩子立刻脸上飞红,揉着衣带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句,目送他离开。
魇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多留一段时间。”
徐浅脸上没什么表情,清清淡淡:“再待下去,月儿肚子大起来,样子就不好看了。”
“其实,是再待下去,天魔从水镜里就能看出端倪了吧?”魇魔无情嘲笑。
“是啊,所以才要离开。你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身体就这样毁掉吧。”徐浅浅笑,翻身上马,朝蓬莱山而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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