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梦景生情

“这半块够吗?赶紧的,不是没时间了么?”李云翊提醒他。

“放心,药材全了,谁在我手里也抢不走她的命。”徐行舟自夸道。

还是那个毛病,李云翊闻言嗤之以鼻。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徐行舟,这丫头的命此次恐怕难保,除非……

他看了眼躺在榻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娇圆,脸色铁青,可脸颊两侧异常的红润,时不时轻溢出口的低/吟。

让她看起来确实是透着一股子妖异妩媚。

想起那个容易的法子,他突觉浑身有种说不上来得异样。

看着这个样子的娇圆,他又想起了那日在她后脖颈处发现隐隐约约的红纹。

“你可有发现她还有哪些其他异常,比如脸或者脖颈上有没有什么红斑之类?”李云翊想再查探得清楚些。

“怎么,怕她毁容?放心,即使有,我也能给她治好了,更何况她也没有。”徐行舟又开始大放厥词。

“没有就好,你赶紧解毒,不要误时辰。”李云翊敛了神色,提醒徐行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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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日后莫要吃发物,否则毒再次发作就难解了,除非......”徐行舟边忙着配药,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云翊一眼。

“哪些是不能吃的发物?给我列张明细清单,务必齐全。稍有差池,要你好看。”李云翊匆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你去哪?她醒了,我怎么说?”徐行舟在他身后追问道。

“随意!”

“什么叫随意?这人还真是奇怪,救了人还隐姓埋名……”

徐行舟有些不解。

青雀公子的寝殿内,公子刚吩咐世兰备了一大桶冷水要沐浴。

可这还只是四月天。

世兰有些于心不忍,怕公子染上风寒,便稍掺了些热水在里面,让浴桶中的水变得不那么寒凉。

谁知青雀公子竟大发雷霆,将浴桶一脚踢翻在地,毅然去了后院的冷浴池中泡了半宿。

世兰也因此在寝殿外罚跪了整整一夜。

待娇圆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小院的床榻上,屋里还有其他人。

远远望过去,那背对着自己绞帕子的女子看上去略显得有些熟悉。

可她也不敢发出响声,只隐隐记得那日与白泽哥哥在湖边走着走着,肩膀一痛,就掉入了湖中。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嘴唇,隐约有些记忆的碎片在脑中浮现。

救她之人好像是青雀公子。

拿着帕子的女子转过身来,看到娇圆睁着眼睛望着自己,便嫣然一笑,“你醒了。”

竟然是梅子姐姐,她喜悦地想伸出手去,可刚一动,肩膀上的伤就如撕裂般痛。

“躺着别动,伤还未痊愈。”梅子急忙将她的手放好,又朝上拉了拉锦被。

随即拿着绞好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梅子姐姐,你何时来的?”

“今日刚到,谁知就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可真是吓坏我了。好在公子说你今日会转醒,这不一直等到现在你才醒过来,我刚还担心呢。”梅子又反身回去在水盆中绞了绞手中的帕子。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娇圆姑娘可醒。”世兰在门外语气焦急地问着。

“醒了,醒了。”梅子忙急走了几步,打开了房门。

“正准备去给公子回话呢,没成想你又来了。”梅子轻甩了甩手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

“醒了就好,这就去回禀公子。公子吩咐每餐饭食会送来姑娘的房中,记得按时服药,梅子姑娘且好生照料着。”世兰语气听起来依旧淡淡的。

“你去回禀公子就是,即使公子不吩咐我也会用心照料的。”梅子倒是毫不在意。

待梅子去开门之际,娇圆忙忍着伤痛在身上搜寻了一番,她那日带在身上要送于太子的生辰贺礼找不着了。

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可也略有些失望,那是她连夜在锦帕上绣制了一小幅芦雁图。

关了门,梅子又回到了床榻前,见娇圆的脸色略有些异常,便端起药碗,“来把这药喝了,公子刚特意嘱咐了。”

她敛了神色,就这么躺着,喝完了所有的药,肩膀处的伤痛实在是难以起身。

又有人来敲门,梅子安顿好娇圆,便打开了门。

原来是府里请的女医来给娇圆换药。

厚厚的裹伤布取下来之后,露出了可怖的伤口。

好在血已止住,毒已清除,只需等些时日伤口即可结痂。

梅子看着她的伤口,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怎么才这些时日没见,就把自己伤成这样。

教得那些拳脚功夫怎么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回到青雀山后,旭伯还问起娇圆的近况。

提到公子并未为难他,只是无竹长时间不在身边陪伴,他有些孤单寂寞。

好在还有那些海东青。

谁成想,一回到燕京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娇圆。

而且伤得还这么重。

梅子怜惜地抚了抚娇圆的长发。

公子每日吩咐送来的吃食倒很是丰盛,可都是些颇为清淡的汤汤水水。

不是肉汤就是鸡汤,吃了几日,娇圆就喊着嘴里寡淡。

梅子也不敢擅自做主,因为公子吩咐过,她不能乱吃东西,否则身上的余毒会复发。

故只能想各种法子哄着她吃下去。

汤药也每日按时服用,在梅子的精心照顾下,娇圆身体恢复得很快。

没用多少时日,她便可以下床活动了。

这日,太子李云祁下朝后来给燕后请安。

“查得如何?”燕后饮过请安茶后问道。

“儿臣派人彻查了所有在外开府的皇子,只有五皇子李云青和六皇子李云翊府中那几日有人生病。云青是他的侧妃受了寒凉,云翊据说是他旧疾发作,徐太医还去了府中。”

太子一五一十地向燕后回禀着这些时日查到的结果。

“李云翊旧疾发作,徐太医都去了,那看来他这病得不轻。”她抚弄着那新换的金镶玉护甲,冷漠道。

“自他从江州办案受伤回来,身子骨就没好利索过。”

“愚蠢,也就你们这些人能被他哄了去,六皇子可不是面上的那般和善纯良。”

“母后明鉴。”太子知道李云翊从小是被燕后养大,对他的性子自然心知肚明,便也不多做辩驳。

随即便起身,抚了抚衣裳的褶皱,拿出锦帕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这是打算要辞别燕后。

谁成想,不知为何,燕后的眼神却落在了那方锦帕上。

“何来的锦帕?”

太子蹙了蹙眉,有一瞬得慌乱,“儿臣在街市中闲逛,无意间看这锦帕上的图案绣制极其精美,便留了下来。”

“街市这些俗物竟也随身携带,你当母后是痴了还是瞎了,拿来。”燕后一句话便断了太子心中想肆意糊弄过去的念想。

他随即将锦帕交于燕后。

锦帕的角落处,绣着一幅芦雁图。

芦雁图虽小可绣线清晰,针脚匀称,使得看上去栩栩如生,这绣锦也算得是上乘佳作了。

这分明就是生辰贺礼之用,偏要说是街市上碰的。

燕后眯了眼,“谁送于你的?”

“真是在街市所得,儿臣定不敢欺瞒母后。”太子刚擦拭干净的额头上又冒出密密匝匝的汗珠。

“那你可知是何人所绣?”

李云祁回想起那日在世子府的娇圆明眸皓齿,纯真无暇,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青雀公子心急跳下湖去救娇圆,并未在意其他。

他是紧跟其后而来,便发现了湖边草丛中的此物。

仔细看了看上面所绣图案,大抵是娇圆姑娘想送于自己的生辰贺礼,只是落水前不慎掉落。

随即摇了摇头,“如若母后也欢喜这绣品,儿臣派人去查,不出几日便会有消息。”

燕后闻言,又仔细端详了一番锦帕,“看此人绣技,与那消失的江南兰家绣法倒是有些相似之处,还需查清楚为好。”

太子李云祁心中猛得一惊,难道娇圆与那被灭门的兰家有关?

怪不得那日青雀公子对她势在必得,如若真是如此那便能说的通了。

太子将锦帕揣进袖中,心事重重地离了泰宁宫。

转眼间,春末夏初,天气越发得热起来。

娇圆正跟着梅子在膳房和牛婶包角子,她身上的伤也已好得差不多了。

眼见着在自己小院里种的韭菜要老了,再不吃就得拔了丢掉,很是可惜。

正好,有人给膳房送来了些新鲜的羊肉。

和牛婶几人一合计,那就包顿羊肉韭菜角子,这些日子娇圆吃的寡淡,也好给她解解馋。

擀皮地擀皮,剁馅地剁馅,娇圆就负责筹备停当了帮着包。

其实小时候,阿娘常给娇圆包角子,各种馅的都有,她很是爱吃。

每每阿娘擀皮时,姐姐都会乖巧地跟在后面包,而自己却总是肆无忌惮地捣蛋玩乐。

只是阿娘和姐姐都不在了之后,她也有很久没再吃过这角子。

前些日子,她又梦见了阿娘包角子的场景。

可也不敢忘记青雀公子恶狠狠地告诫,想活,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所以只能将对阿娘的思念包进这角子中。

“别愣着了,这皮再不包,就粘住了。”牛婶看着失魂落魄的娇圆有些不解。

这角子也是这丫头吵着闹着要包的,难道是馅里的香料味太冲?

牛婶挑起些角子馅凑近了闻了闻,没有什么过于浓郁刺鼻的气味。

可这丫头的眼圈怎么看上去红红的?

娇圆闻声忙回过神,向上抬眸间将眼眶中的泪水硬是忍了回去。

“牛婶,我这就包,只是包得有些丑,可别凶我啊。”她其实不大会包角子。

牛婶笑呵呵道:“能吃就行,包紧实些,我不挑。”

可当她和梅子看到娇圆包出的第一个角子时,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哪里是角子,简直就是坨裹着菜的面疙瘩。

梅子笑着手把手地教她。

娇圆学东西很快,果不其然第二个角子包得就已经像模像样了。

三人忙了半天,香喷喷的角子终于端上了桌。

牛婶还特意调制了蘸料,梅子先吃了一个,虽然烫得在嘴里倒腾了好长时间,可还是忍不点头大声称赞道:“好吃,牛婶的手艺真是一绝。”

牛婶听到夸奖自然也很是高兴,就忙给娇圆也夹了一个。

娇圆将角子放进嘴里,那油香的滋味顿时溢满唇舌。

正在此时,门却被大力地推开,娇圆心里猛地一惊,角子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几下,就滑溜到了喉咙处。

青雀公子上手一把便掐住了娇圆的脖颈,满目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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