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下

萧炎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垂眼道:“先生莫要哄我。”

“我没哄你。”药尘拉着萧炎来到他之前住的客栈,扔给老板几锭银子说再续住半个月,“我就住着,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萧炎无奈的笑了笑,如果先生真的想留下来为什么不直接住萧家,还要在外面住客栈。转念一想,如果先生真的想走住在萧家也拦不住他,萧炎说:“先生可真好,我没事的,先生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我教你炼药吧。”药尘正色道。

萧炎一怔,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后说:“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药尘点了点头。

萧炎不敢相信道:“先生答应收我为徒了?”

“我只是教你基础炼药技巧而已,其他的我不教你,算不上是你老师。而且,你父亲把你教的已经很好了。”药尘道。

“谢谢先生!”萧炎起身下跪被药尘扶住。

“我又不是你老师,不必跪我。”药尘说,“你修炼的是火系功法,灵魂力量又强于同龄人,倒是很适合当炼药师。不过,炼药需要足够的斗气支持,最少也要斗者水平,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先提升实力。”

“可是,三年前我的斗气平白无故消失,怎么样修炼都无济于事。”萧炎道。

药尘在纳兰嫣然和萧炎的对话中也听出来个大概,这小家伙十二岁的时候便已经是斗者,天赋确实惊人,不过斗气平白无故消失这种事情,他却从未听说过。

药尘放了一缕骨灵冷火在萧炎的眉心,让他现在尝试修炼。几个时辰后,萧炎失望的叹了口气,斗气还是没有一丝增加的迹象。不过药尘发现了端倪,这小家伙修炼完成后,虽然斗气没有增加,不过灵魂力量确明显变强了不少。

灵魂力量不比斗气,人出生时灵魂力量的强弱便已经确定,长大后灵魂力量或许会随着人实力的真强而小幅度提升,不过这种提升和修炼的斗气相比,简直微乎其微。也有可以修炼灵魂力量的方法,确实可以在后天增强灵魂力量,不过对灵魂效果也不算很好,最多不过让灵魂力量跨一个境界而已。

他还是第一次见能通过平时修炼便可增强灵魂力量的人。萧炎现在情况无非是两种。第一,他有两套修炼途径,除了修炼斗技还可以修炼灵魂力量,他自己不知道如何切换,一直在修炼灵魂力量而导致斗技修炼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第二便是他修炼的斗气又被转化为自己的灵魂力量,且灵魂力量的增强所需的斗气远大于平时修炼,所以导致斗气消失。

药尘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为了印证他的猜想,药尘给萧炎喂了一颗可以短暂增强灵魂力量的丹药,叫他继续修炼斗气。

半天时间过去后,萧炎从修炼状态醒过来,惊讶的发现这次修炼的斗气没有消失,好奇问道:“先生喂我吃的是什么丹药?居然能让斗气恢复!”

“我想的果然没错,想不到你这小家伙竟然有如此天赋,可以修炼灵魂力量,当真是个当炼药师的好苗子。”药尘心里划算着要一定要说服这小家伙去拜玄空子为师,将来在炼药界必定能登峰造极。

“真的吗?那太好了!”萧炎激动的说,“那先生教我炼药吧!”

“别着急,先认真修炼到斗者再说。”药尘笑道。

知道斗气消失的原因,之后的修炼便就好办了。灵魂力量不可能永无止境的增强,每个实力阶段灵魂力量都有个饱和点,只需要修炼足够多的斗气,让灵魂力量达到这个阶段的饱和,那剩下的斗气自然而然就化为外在实力了。

在萧炎的催促下,药尘好笑道:“着什么急,你这情况特殊,总得给我时间给你配药吧?”

“要多久啊?”萧炎着急道。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可能需要很长段时间闭关修炼,你得跟你父亲交代一声,明天再来找我吧。”药尘说。

萧炎满心欢喜的答应,撒了欢似的往家里跑。药尘无奈又心疼的摇了摇头,这小孩难得这样开心,也就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会有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次日大清早,药尘被一阵小声的敲门声唤醒。

看着睡眼惺忪的药尘,萧炎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打扰到先生休息了,先生再睡会?”

“无事,你去打捅洗澡清水。”药尘知道他着急,也好脾气地给他炼制辅助修炼的药。萧炎看见他从纳戒中拿出几颗不知名的草药,右手一摊,掌心中出现一团森白色的火焰,药尘依次将药尘扔进火焰中,两者接触的一瞬间,青绿的药材瞬间化为无形,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萧炎满脸震惊地盯着那团森白色的火焰,这种火焰在手掌凝形他可从未见人做到过,而且别人都是热腾腾的橙黄色火焰,药老先生这森白火焰居然散出阵阵寒意,略微靠近便会觉得脊背发凉,仿佛进入冰天雪地一般。

几番操作,药老手掌中森白色火焰逐渐消退,手心处悬浮的一滴墨绿色的液体,萧炎过人的灵魂感知力,让得他清楚的感应到这液体拥有多么充沛的能量,萧炎搓了搓手期待道:“直接吃了吗?”

“是我给你糖豆子喂多了,现在什么都想往嘴里送?凭你那小身板,吃下去马上就得变成真正的废物。”药尘好笑道。

萧炎满腔热血被药尘一票冷水浇灭,他蔫巴的脸道:“提神实力药不都是吃的,难不成还往身上抹不成?”

“你还真说对了。”药老屈指轻弹,将墨绿色的液弹落入房中的那桶清水之中,顿时,桶里清澈的水瞬间化成了青绿色,房间浓厚的药香稀释减淡。

“以后你就在这里面修炼。”药老道。

萧炎咧嘴笑着忙点头,衣服一脱就要往桶里钻。药尘给他喂了一颗丹药:“这是特意给你配的一种可以温养灵魂的药,你先前修炼的时间和程度都没个标准,导致你现在的灵魂力量非常不稳固,如果如此继续,日后你使用灵魂力量不当,很有可能让你灵魂力量严重受损。”

“谢谢先生。”萧炎闭眼进入修炼状态,夜以继日也没见他休息。

水桶里的药逐渐被萧炎吸收,药尘看他还没有要结束修炼的意思,便又往水桶里加了滴药。因为他是药族的旁系,血脉之力稀薄,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他娘配的药里拼了命的修炼。

某种程度上,萧炎和他还是挺像的,不过他小时候却没有萧炎刚硬。药尘哑然失笑,他小时候若是像萧炎这般怼天怼地,早就被药族那些人给活活打死了。

半月余,萧炎从修炼状态清醒过来,此刻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充满力量,居然已经斗者了。

“先生!先生?”萧炎把衣服穿好出去找药尘,“先生我晋级啦!”

“恭喜你了,不过半月就晋级斗者,当真是天赋惊人。”药尘把买好的糕点递给他。

“那先生可以教我炼药了吗?”萧炎期待道。

“你已经连续修炼半个月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不差这会。”药尘说。

“好,都听先生安排。”萧炎跑回家里告诉父亲自己晋级斗者的好消息,又从家里拿了些生活用品,偷偷溜到药尘房间。

“嗯?不是回家了,怎么又回来了?”药尘问。

“那个……”萧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晚能跟先生一起睡吗?”

“啊?”药尘失笑道,“多大人了还跟我一起睡。”

“前些日子晚上都睡不好觉,甚至睡不着。先生身上的药香似乎可以助眠,那次跟先生睡我睡的很安稳,我不想失眠了,还想挨着先生好好睡一觉。”萧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可以。”药尘道。

萧炎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劲,摆着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躺上床。药尘瞥见他压都压不住的嘴角,暗暗觉得有趣,倒了杯茶坐在一旁看着他演习。

萧炎等了好半天没见药尘上来,又失落的爬起身说:“先生不愿跟我睡一张床吗?那我回去好了……”

“不是,我只是想把这杯茶喝完。”药尘把人揽下去,“睡吧。”

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萧炎安心不少,又贴近了些,脸触碰到胸口时,药尘突然一颤,下意识往后缩。

“先生?”萧炎想起先生旧伤复发时,手捂的便是胸口的位置,当时药老先生也是这样不想被人触碰伤口。

“没事,安心睡吧。”药尘又把人搂了回来,拍着肩膀哄他睡觉。

“先生曾经受过什么伤?”萧炎问。

药尘沉默的时间长到萧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打算继续追问,却听见身旁的人几乎叹息般的说了句:“剑伤。”

萧炎试探性的问:“我能……看看吗?”

“只是一道小小的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好看的。”药尘道。

“真的好了吗?”萧炎壮着胆子伸手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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