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利亚这一声呼喊等同于军令,第一个发现危险的人说话永远比上将有用。
“别慌,虫洞撕裂需要时间,先上阿喀琉斯。”
耳机里于渊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冷静,仿佛天塌下来也能不改辞色,现场大部分的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样突然的状况就算已经驻守许久还是会有些慌乱。
“明白。”
阿喀琉斯刚启动好,虫洞就已经彻底撕裂了。
这次异种等级的确不高,是大块头,但是是没有过记录的形态,触手上的石油状流体看上去有腐蚀性质,这些大块头从虫洞源源不断地窜出来,没办法确认数量。
“轻型甲分小组,三人一组围困一只。于渊,你去找机会看看虫洞有没有什么可以控制的可能。”
“于渊”又扮演起了传声筒,当然,后半句他还是没有蠢到连后半句也说出来,虽然的确是差点条件反射就说出来了。
吩咐完,他就冲向了刚撕裂的虫洞。
虫洞还处于活跃期,立马关闭是不可能的,“情况有点棘手,现在让后方安排粒子稳定仪。”
然后就是厮杀,纯粹的厮杀。
冲上来的异种一只又一只,阿喀琉斯也是轻型甲,贴合着身体,与较健壮的人类体型相差不大,与于渊正式配型成功后萧浔更是依着于渊的体型对阿喀琉斯做了调整,这样的体型对于这些两人高的低等种来说就显得相当娇小。
“于渊”利用阿喀琉斯足下喷出的气流与这些异种不算头部的头部齐平,手里的神唳一次次捅穿了围在他周围的异种核心,但是虫洞还是在源源不断吐出来异种,已经在“于渊”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外围的士兵也在与异种缠斗,伊斯特兰和维克多利亚想要帮他突围,却马上也被异种缠上,分身乏术。
于渊周边的异种尸体越堆越高,剩下的就踩着这些尸体朝他爬上来,好在阿喀琉斯是全玄金材质,不然这些朝他身上乱甩的触手和飞溅的流体恐怕早就要将他腐蚀殆尽了。
于渊在轮椅上暗中保持着和阿喀琉斯的链接,他的确是担心,这毕竟是“于渊”第一次真刀实枪的战斗,他至少得保证万无一失,不能第一次就负重伤。
“注意它们触手上的那些东西,它对非玄金物质有强腐蚀性。”
于渊暂时并没有对“于渊”的行动作出干涉,还没有必要。他盯着同步的画面分析着这次异种的异常,曾经的低等种甚至高等种都是见人就打,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性,但这次可以明确得看出来它们大部分都围在“于渊”周边却依然没有表现出明确的自我意识性,攻击行为还是本能粗暴的。
“接下来的话你听着,不用转述,”于渊咳了一声,尽可能简短地描述,“它们在有意识得围攻你。”
“你是说这些低等种有自我意识?”
“不,恐怕是有高等意识操控,这样更要小心,明白吗?”
“嗯。”
他逐渐杀出来一条突围的通道,再次往虫洞靠近,“粒子稳定仪呢?准备好了就立马启动,虫洞有持续撕裂的趋势,不能让这里变成另一个科林。”
“明白。”
粒子稳定仪启动之后虫洞撕裂的速度开始减缓,这些大块头要钻出来就要费些力气。
于渊盯了一会这个年轻的虫洞,边缘抖动幅度有些异常。
“虫洞不太对劲,去附近。”
异种的包围圈被“于渊”破开,又立马想要围上来,目前只有阿喀琉斯是全玄金结构,打得无所顾忌,但别人就没那么轻松,要避开那些乱舞的触手和溅出来的流体就不容易,光看这被腐蚀得满目疮痍的混凝土地板就知道,如过机甲的合金部分被粘上,可能连肌肉都会被这种强酸性物质烧穿。
“别逞能,躲着点触手。”
“于渊”挥刀劈断一只差点打到伊斯特兰后背的触手,顺手就把那只异种的核心捅穿了。
“去帮着点维克多利亚,她被三只围起来了,我去虫洞附近。”
说完“于渊”就再往虫洞冲了过去,他越靠近,虫洞边缘的抖动就越异常,仿佛在极用力得想要撕得再大一点。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恨你啊。”于渊语气里带着些嘲讽,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嘲讽这些异种。
“嗯。”
他没有太多精力可以分心与老师开玩笑,异种一感觉到他的靠近就开始变得异常兴奋,尤其是这个虫洞,硬生生顶着粒子稳定仪又撕开了一点。
“屮,”围上来的越来越多,他没忍住骂了一声:“真是没完没了了。”
“找机会对着虫洞劈一刀。”
于渊看了半天终于看出来点端倪,这虫洞看起来不像正常的无机物质,恐怕是挑了只新形态的高等种来做虫洞。
“于渊”一边砍着围上来的异种一边找着机会往虫洞靠,就在他终于到了虫洞旁边,找准了机会朝虫洞砍的时候,保持着和阿喀琉斯共感的于渊突然察觉到了异样的风动,来不及犹豫,他就抬起左手控制着阿喀琉斯抓着左手的匕首向后挥去,习惯性地翻动手腕,刚好挑出来一颗完整的核心,那只准备用骨刺刺穿“于渊”心脏的异种就那样直楞楞倒在了地上。
左臂突然被带动的“于渊”一愣,右手的神唳借着惯性把这个“虫洞”劈开了。
对,劈开了。
这根本不是虫洞。
裂开的“虫洞”像流体一样融化,又重新凝聚成了一只高等种。
这种时候“于渊”也没空去纠结刚刚突然动起来的左臂是怎么回事了,既然“虫洞”已经没了,那至少不会有新的低等种再窜出来,只需要做好最后的收尾冲刺就好。
“嘶......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我可能得休息一会,你......”
“我知道了,您休息。”
于渊挥完刚刚那一刀才反应过来自己左肩的伤,条件反射挥刀的结果就是他的左肩几乎被巨大的疼痛震碎,冷汗一滴滴从额头砸下来,左臂脱力地垂下去,手臂重力继续牵扯着左肩,撕扯的疼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少了几分血色。
但是疼痛让他没有力气把手臂抬起来放回轮椅的扶手上,他退出了和阿喀琉斯的连接,现在的局面“于渊”一个人足够应对了,他得缓一缓。
左肩一直被拉扯着,左肩的疼痛消解不下去,他张了张嘴想把阿鲁喊来帮他垫着手臂,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喊出声。
他本来都准备好了自己可能得熬到阿鲁刚好打扫到他书房,或者自己慢慢等这股疼痛的劲头缓过去,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而已吧。
但是今天他还挺幸运的,萧浔这时候刚好来了。
虽然被看到这副模样是有些狼狈,但反正是萧浔,最多被他那张淬了毒的嘴说两句。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模样?你坐着轮椅还能和异种打一架?”萧浔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把于渊的左手轻轻抬回了轮椅的扶手上。
尽管已经非常小心,但于渊还是吃痛得嘶了一声。
于渊的确是个很怕痛的人。
萧浔一直都知道。
“还能忍吗?”
于渊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滥用止痛药,不到迫不得已萧浔都不敢给他用,这也是为什么阿鲁的药仓里他没放止痛药的原因,他怕于渊经不住就多吃了,到头来成了慢性自杀。
但是他随身都带着注射式止痛剂。
于渊还是说不出话,疼痛好像掐住了他的肺,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能微张开嘴一点点吸入又吐出,连大喘气都做不到。
看上去就像将死之人一样。
这就是忍不了了,萧浔没再说话,沉默地给他的左肩注射。
过了几分钟药剂起效,于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过来。
“说,怎么弄的?”
萧浔见他缓过来了,又实在忍不住生气,如果他不来,于渊这死东西迟早把自己玩死。
“他第一次上战场,我不放心。”
萧浔抬了抬眉毛示意他继续,于渊看他一副不盘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也只能全都如实招来。
听完于渊的“口供”,萧浔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清楚这是形势所迫,但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两声,嘲讽:“于渊,你真是自虐的行家。”
于渊听得出来萧浔已经算不上生气,虽然他这张不苟言笑的脸每次笑起来都格外吓人吧。
“事发突然,我来不及提醒他了。解决完才想起来自己肩膀上有伤。”
萧浔翻了个白眼,这都能忘,就好像疼的不是他一样。
但是他清楚,于渊这种人,只要是关于自己的事就没几件是记得清楚的。
萧浔都开始怀疑于渊他一个人住会不会真哪天就自己死家里了都没人知道
阿鲁这时候刚好进来送茶,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于渊”那边也相当顺利,解决完最后几只安排人来回收这满地的异种尸体回去炼玄金。
结束后维克多利亚在向他汇报这次的情况总结,算是赢得相当漂亮的一战。
“伤员呢?”
“上将放心,这次没有人重伤,都安置好了。”
“知道了,所有人准备返航吧。”
“是。”
坐上了返航的航渡,“于渊”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
阿喀琉斯难道有什么应急机制,会在遇险的时候自动反击吗?
我真的是一边和三碗打架一边敲键盘
这一章我写了两年哈哈哈,新年快乐各位!
虽然不知道你们看到我这段絮絮叨叨会是什么时候了,会是哪个季节呢?又或许会是哪一个新年呢?
但反正,2025乙巳年初一,祝各位新春快乐,万事胜意。
我们一起,迎接春天,迎接下一个季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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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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