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
罚球结束后，肖可意紧紧撰着秦椘阳的手腕，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又跑回场上去。
“不、不要嘛……”alpha噘着嘴，投以委屈的目光，“我不想下去，我要打完！”
她耍赖似的被肖可意拽着胳膊，软软地被拖着。
“这是球队经理的指令，不得违抗。”
肖可意看她非要这么倔，忽然一下子酸了鼻子。
但说实在的，经理和教练不同，哪有这么大的架子说让谁下就让谁下。她只不过是看到秦椘阳受伤了还要硬抗的样子心疼得要命。
“小可意……”秦椘阳感知到身边人透露出的信息素，带着忧虑的气息，她叹了口气，忍不住心软了，“我没事了，真的。”
肖可意吸了下鼻子，根本不信她的话，因为她亲眼看见alpha伏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你已经赢了，现在就下场休息一会儿好吗……让队医来给你看看。”
“啊？还要给医生看啊，不就是摔了一跤嘛。”秦椘阳小声嘀咕，她对自己刚才倒地的表现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反而觉得肖可意大题小做。
但如果打不了第四节，她倒是有件事想赶紧去办了。
秦椘阳抬手扯了扯湿透后黏在身上的衣服：“那我可以先去换个衣服吗？今天背心穿得好紧，勒人。”
“……”肖可意用那种“你有事吗”的无语眼神看向她，“先给队医看了再去，不然我怕你晕在更衣室里。”
“哦。”秦椘阳郁闷地挠了挠后脑勺。
队医一直在场外待命，秦椘阳一过来他就全副武装给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
“关节，心率……都没什么问题，有虚脱的感觉吗？”
“没有，有点渴倒是。”秦椘阳安分地回答，说完还有闲情给观赛席上的学姐嬉笑地挥手。
“好，到安静的地方休息会儿，补充点糖分和水，如果还有异样的话，咱们就去校医院做个常规检查——”
“哎呀、没什么问题的啦！”秦椘阳等不得队医慢悠悠地把话说完，就蹭的站起来，精力十足得好像又恢复到刚来那会儿的水平。
她抓起一瓶留在长凳上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就一边扇着风一边溜走了：“小可意，再借你办公室换个衣服嗷！”
“喂，慢点跑。”肖可意无奈地伸手，但alpha蹦跶得比谁都快，只得作罢，“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
秦椘阳一进办公室，就跟进了卧室一样，三下五除二把上半身的衣服全剥下来撂到椅背上。
“呼！”
束缚的东西去掉后，这下才是浑身舒服了。
她感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不过剧烈运动过后都会有这种情况，就是被对手撞到的地方有点隐隐作痛。
秦椘阳又轻车熟路地在办公室捞了条备用的一次性毛巾，擦擦头发和身上的汗水。
收拢的百叶窗几乎透不过一丝光，房间很是昏暗，但仍然能注意到那具上身的左胸前有一道浅红的疤痕。
她抓着毛巾不以为意地擦过胸前，又徒然被反馈而来的痛觉惊到，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手都有些发软。
……麻烦死了。
秦椘阳不高兴的“啧”了一声。
这时，办公室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惹得秦椘阳停下了动作。
“谁啊？”只敲门，也不说句话。
是放不下心的肖可意，还是关心找来的安瑶学姐？亦或是——
秦椘阳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看台上鹿仙音的脸，愣了一下，便马上捡起她之前换下的套头衫穿上了。
大步走向门边，她怀着开盲盒但仍然期待某人出现的心情开了门。
嘎吱一声。
门外出现的是抬起手，正欲敲第二次门的鹿仙音，此刻微微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向秦椘阳。
“你来干嘛？”alpha立马垮着张脸，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鹿仙音完全没有被击退的意识，一对圆而湿润的褐色双眸让秦椘阳轻易联想到某种温善纯良的动物，让她的心好像又跳快了点。
“我来看你，那个……”鹿仙音开口，也不多说些别的，只是目光下移看向她的胸前。
秦椘阳被她忽然变温吞的调子弄得心烦，大力一拽把人从外面拉了进来。
门也顺滑地关上了，还咔嚓一声扭上了锁。
“我需不需要你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而且你过来又能做什么？”
秦椘阳嗤笑一声，刻意用嫌人多管闲事的语气去刁难对方，但心里却有点发虚。
——毕竟她就是因为鹿仙音才来打比赛的，这么一问真是有点贼喊捉贼了。
秦椘阳希望鹿仙音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过得“糟糕”一点，但不该是以这种让她本人倒霉的方式，否则对得起又恨又记挂的这么多年吗？
“我如果扫你兴了，我道歉。”
鹿仙音抬眼，近距离地望进那双绯玉一样的眸中，“只是让我确认一下就好，椘阳，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清淡的omega信息素在两人狭窄的空间中悄然释放，让秦椘阳无法克制地回忆起过往来。
“分开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祈愿你能够自由地——”
Alpha不悦地打断了她：“说够了没！”
“一直叽叽歪歪地念叨这些……我们很熟吗？”秦椘阳一胳膊撑过来，释放了相当量的alpha信息素，毫不客气地去压制对方。
“还是说，昨天讲过的话，你该不会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吧？”
鹿仙音绷紧了身体，条件反射地抱住了右手手臂：“……我知道的。”
秦椘阳对她的状态很满意。
很久以前，鹿仙音练完琴，感觉疲惫亦或是对成果不满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抱住自己的右胳膊。
这是omega感到些许无力的表现。
秦椘阳便有意想要更进一步地调笑她。
“那你既然知道，还跑来关心我一个alpha……”秦椘阳绕着她打了个转，最后悄然停在鹿仙音身后很近的地方，轻声耳语道，“这是什么意思呢，姐姐？”
听到熟悉的称呼，鹿仙音溢出了一口吐息，alpha身上令人上瘾的甘甜药香让她心尖发痒，“椘阳。”她低声喊道，想要转过身去，却被人从身后不容抗拒地圈住，停住了动作。
“回答我。”秦椘阳执意地问她。
不说的话，就不让鹿仙音转过来。
要是让她对上鹿仙音的脸，看到鹿仙音的眼睛，肯定做不出这么贴近的事来。
“……”鹿仙音低下头迟疑，心中有些不安。
现在的秦椘阳和她认识的时候相差甚远，她不知道这是复合的前兆，还是另一场笑话的预演。
“椘阳，我……”她终于开口，门外却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鹿仙音不由得顿住了呼吸，秦椘阳却在察觉到这点后，咯咯笑个不停。
“会被发现的，比赛可能已经结束了，他们要回来了。”鹿仙音劝她。
秦椘阳忍住笑意：“被发现了那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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