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旅程顺利的超乎了莉莉丝的想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袭击,一直到纳尼亚,都没有任何组织阻拦他们,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莉莉丝看向法比亚的目光带上了探究,她知道,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但随着熟悉的农田、磨坊印入眼帘,她熄下了询问的心,因为此刻,另外的事正牵动着她的心弦。
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她的心绪有些杂乱,这让她一时想要开口同法比亚反悔自己先前的决定,但当她有这种想法时,又不禁想到那双平静的目光,反悔的心思被压抑。
一直到纳尼亚的新国都——格林,莉莉丝才打起精神,当城池的轮廓进入视野,她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人,接收到她的目光,法比亚轻叹了口气,然后在塞拉斯懵圈的目光中,坐到了莉莉丝的身旁。
此刻马车里只有四个人,分别是坐在一起的两人,对面的塞拉斯和他旁边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夏佐,至于穆萨,在外面当车夫。
马车的速度由急变缓,慢慢行驶在其他进城人与车队的后面,然后在快到城门口时,错行去了另一侧,在那里有人正举着旗帜等候他们。
完全撤下‘认知障碍’的能力,法比亚率先从马车里走出,当他出来那一刻,原本嘈杂的城门口一下安静了下来,对此,他却是目光深沉地看着马车。
顺着他的目光,是气质温婉的莉莉丝,在车门被推开后,她将手轻轻搭在了法比亚伸过来的手上,走了下来。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却又以一种和谐的氛围,重新登上了米歇尔派来的华丽马车,在他们离开后,原本安静的城门口突然爆发了更加嘈杂的议论声,当然这议论和一直跟在后面,却无人关注的塞拉斯几人无关。
看着气氛莫名其妙变得奇怪的两人,塞拉斯可谓是欲言又止。
马车穿过外城,走进内城,最后停在了不久前刚修建结束的宫殿内。
许久未见,泽仍旧穿着那一身学士服,看见两人同时出现,他的目光微怔,但很快这种情绪就化为了乌有。
“好久不见。”
对于这句话,法比亚只是微微点头,看向泽的目光带上了些审视意味,因为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他清晰感受到了身旁莉莉丝的气息变化。
难道莉莉丝喜欢的人是他?
“米歇尔正在会客厅等着你们。”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沉默站在身后的塞拉斯等人:“还有这几位是?”
触碰到他的目光,塞拉斯眼睛有微光亮起,不过由于杂发遮挡,却是无人发现。
“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和我一起去见米歇尔。”
“好,那我去吩咐人处理好相关事物。”
感受着莉莉丝收紧的手,他点了点头,心中再次肯定了前面的猜测。
在莉莉丝的带领下,几人走过拱廊与站有守卫的内门,接着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泽所说的会客厅。
与离开时不同,再一次见到米歇尔,他发现对方给人的压迫感十足,不加收敛的气场更是带有血腥味。
她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同泽一样,在见到两人时,她的目光微凝,不过很快,一抹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文件被轻轻推开,她双手交叉置于桌上,静静地看着法比亚。
“欢迎回来,我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这段时间的消息,所以怎么样?”
闻言,法比亚轻呼了口气,然后从莉莉丝身边错开,坐到了对面的长椅上。
“有些复杂,但我这有些消息,我想你应该有兴趣。”
这话一出,米歇尔的笑容消失了,眉头轻蹙,她看向法比亚继续说道:“我感兴趣的消息,那看来知道的人不多啊...”
几乎是视线交接的一瞬间,莉莉丝就不满地拉下了脸,看着米歇尔那平淡的目光,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而在她之后,是塞拉斯和穆萨,两人本打算跟着离开,却在起身的时候,被法比亚叫住了。
“他们两个是知情人,而且有些东西可能需要他来给你补充。”
听到他的话,米歇尔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
“不过,聊这些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早收到了教会的消息,让我去雪原,甚至,包括【永夜】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结果,告诉我,米歇尔。”
一句平静的质问让气氛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过了好久,米歇尔才开口说道:“是,也不是,对于你朋友的死,我表示惋惜,但在那之前,我确实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对。”
“雪原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从教会那里得知在那里有你变强的机会,而我们的利益是绑定在一起的,再加上当时的你并不适合上战场,所以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轻笑声响起,法比亚抬头注视着她,一双眼眸冷漠而寂静。
“真的是这样的吗?我以为是巴伦答应会出兵帮助你。”
凝滞的空气中,笑声消失,不待米歇尔开口,他却是语气很轻地说道:“教会有人想要在那片雪原杀了我。”
沉默,接连而出的沉默让法比亚明白了,于是放轻的语气趋于平静。
“你知道。”
“....在你去往雪原后。”
去往雪原后?余光注意到塞拉斯,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止息。
“这事待会再说,雪原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你清楚吗?”
米歇尔摇了摇头,将手边的文件拿起放在了另一个文件之上。
“负责这事的汇报人还没回来。”
放在衣兜里的手微微收紧,这让待在里面的西亚,不舒服的转动了两下,而这不正常的动作落入了米歇尔的眼中。
“我还以为他早回来了,虽然不知道教会想怎么做,但我猜想他们应当有想过强行触发我体内的降临物,可惜...”
“可惜他们没有成功?你衣服里面有什么,从你进来我就感觉了,一个至少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力量。”
他没有回答米歇尔的话,也不打算将西亚从衣兜里拿出来,直接无视这个询问。
“你的汇报人让我错过了最后的决战,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仍然触发了神降,还是两位神,一位命运,一位未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不再开口,直至身后叹息声接过。
也是这叹息打断了米歇尔准备说出口的话,她的目光越过法比亚的身影,看向站在一边的塞拉斯。
只见,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房间的最中间,然后小幅度弯了个腰示意恭敬。
“久闻殿下盛名,我是命运的信徒,塞拉斯。”
“命运?”
米歇尔站了起来,她听说过【命运】,从她的父亲菲利克斯那里,一位诡异、强大又弱小的神,祂的信徒极少或者说没有,在过去的一些世纪记录中甚至出现‘祂的信徒即是祂,而祂即是祂的信徒’这种情况。
[于众生而言,神降只会带来灾难]
记忆中的声音在远去,当它从耳边淡出时,一柄黄金权杖出现在了米歇尔的身前,金色光芒照耀之中,她的手指微抬,无形的威压让在场感到难以呼吸。
“你很危险。”
带有些许攻击意味的声浪朝着塞拉斯扑打而去,但还未到他的面前,就被一把纯白之剑给挡住了。
“收回你的力量吧,他没你想象中的强,这样的攻击会让他受伤。”
“你错了,他可没你想到那么弱。”
虽是这样说,但米歇尔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威压,只是那柄黄金权杖仍旧矗立在她的身前。
不过令谁也没想到的塞拉斯接下来的动作,他就像没看到、听到刚才发生的一切般,越过浮立前方的长剑,径直朝着米歇尔走去。
淡紫色的眼睛在杂毛遮掩下微微泛光,他来到她的面前,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那边已经向你发出求和的信息了,只要你答应,纳尼亚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你也会成为纳尼亚女王,还是不满意吗?”
米歇尔的身形微怔,这是她今日才收到的密函,他怎么会知道?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眼神染上了戒备,不过身体却是放松了下来。
“满意?它们本就属于我,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你想说什么,命运?我的命运就是成为五国的王、成为【统治者】。”
“即使这条路上你会失去很多?”
坚定的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消散的情绪是难以撼动目标明确之人的内心的。
“即使会一无所有。”
话音刚落,如海潮涌岸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混杂、压缩、爆发。
尖叫...哭泣...欢笑...咒骂...
除了塞拉斯,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面容难受而扭曲,其中米歇尔的反应最为剧烈,如同遭受致命攻击,她痛苦地抱住头,单膝跪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黄金权杖在嗡鸣,有泪水混合着血液不断从眼角滴落,她苍白着脸,像窒息的鱼,因光而存在的影子中,一根又一根的丝线缠绕上了她的身体。
[命运遵从你的选择]
[你将成为黄金与战争之王,成为最后的王,是一切的毁灭,是孤独的激流]
宛如喟叹的呢喃之语落下,唯一还站在原地的塞拉斯失力般砸倒在地,失去了意识,与之一起的还有脸上、身上都是血迹的米歇尔。
当那些莫名出现的声音都消失后,最先恢复神志的法比亚,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仿佛被人一把抓住,狠狠地提了起来。
因为任谁看,这都是要完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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