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滚烫的液体从斯期眼中涌出,浸湿了雪白的床单,“我需要你。”
窗外,月光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二天,李医生带来了更坏的消息:“邵先生的身体开始排斥治疗。如果继续恶化...您可能需要考虑...”
“不。”斯期赤红着眼睛,“再试一次。”
“斯先生,您已经到极限了。”李医生担忧地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连续提取信息素细胞对捐赠者伤害很大。”
斯期只是重复:“再试一次。”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林沐”的名字。斯期本想挂断,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听说您的伴侣情况不妙?”林沐的声音甜得发腻,“真遗憾。”
斯期的手指捏紧了手机:“你想说什么?”
“我手上刚好有一种实验性药物,专门针对信息素紊乱症。”林沐轻笑,“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斯期的血液瞬间冻结。他看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邵委,又想起笔记本上那句“食物被下毒了”。
“是你。”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是你给邵委下的毒。”
电话那头传来做作的惊讶声:“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如果您愿意放弃海湾项目,我很乐意提供解药。”
斯期闭上眼睛。海湾项目是公司投入了五年心血的战略性工程,价值数十亿。
“给我半小时。”
挂断电话,斯期立刻召集了医疗团队。“查查林氏集团最近是否注册过任何信息素类药物专利。”他命令道。
一小时后,调查结果证实了斯期的猜测——林氏生物科技确实在两个月前秘密研发了一种信息素抑制剂,并在邵委中毒后紧急开发了解药,但尚未通过临床测试。
“太危险了。”李医生反对使用未经验证的药物,“可能会加速腺体衰竭。”
斯期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其中一对老夫妇手牵着手,老先生细心地为妻子调整围巾。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和邵委这样悠闲地散过步。
“准备手术。”他转身说道,“用我的腺体组织进行移植。”
李医生震惊地看着他:“那意味着至少切除您30%的腺体!您可能会永久丧失部分信息素能力!”
“我不在乎。”斯期平静地说,“开始准备吧。”
手术定在第二天上午。当晚,斯期坐在邵委床边,轻声讲述着他们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京都的初遇,婚礼上那个克制的吻,易感期时难得的温存。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你知道吗,”斯期抚摸着邵委消瘦的脸颊,“我从来不敢承认,我娶你不仅仅因为家族安排。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吸引了。一个比我还要冷静自制的Alpha...多么有趣。”
他苦笑着摇头:“多么愚蠢的理由。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明白,那不是吸引,而是认命。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邵委。从始至终,只有你。”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突然剧烈波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稳。斯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变化。
清晨,护士来为手术做准备。当她们暂时离开病房时,斯期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他俯下身,牙齿刺入邵委后颈的腺体,进行了Alpha之间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深度标记。檀香与雪松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爆发式交融,形成一种奇特的和谐香气。
“活下去。”斯期在他耳边低语,嘴唇沾满了混合的信息素,“给我一个机会爱你。”
当医护人员冲进来拉开他时,斯期惊讶地发现——邵委的眼睫毛在轻轻颤动。
“他醒了!”护士惊呼。
邵委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冰蓝色的眸子因高烧而朦胧,却清晰地倒映着斯期的脸。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爱...你...”
然后,在斯期来得及回应前,邵委再次陷入昏迷。但这一次,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征明显稳定了许多。
“不可思议!”李医生检查后惊叹,“深度标记竟然激活了他残余的腺体功能!虽然还不能取消手术,但至少现在有了更多时间!”
斯期紧紧握着邵委的手,第一次感到希望的曙光。
然而,命运似乎还要考验他们。当斯期正准备签署手术同意书时,林沐带着一队律师和记者闯进了医院。
“斯先生!”林沐夸张地喊道,摄像机镜头对准了斯期,“听说您要放弃海湾项目?股东们知道吗?”
斯期冷冷地看着这个趁火打劫的Omega:“滚出去。”
“哎呀,这么凶。”林沐假装害怕地后退一步,却将手中的金属箱晃了晃,“不想看看解药吗?只要签了这份合同...”
斯期大步上前,Alpha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他一把夺过金属箱扔给身后的医生:“检查一下。”
然后,他转向镜头,一字一顿地说:“海湾项目可以放弃。邵委比任何生意都重要。”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商业圈引起轩然大波。斯期手机瞬间被董事会的来电轰炸。他直接关机,专注于眼前的手术准备。
当邵委被推进手术室时,斯期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等我。”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当李医生终于走出来时,斯期已经站得双腿发麻。
“初步成功。”李医生疲惫但欣慰地说,“您的腺体组织与邵先生的身体几乎没有排斥反应,这简直是医学奇迹。不过...”
“不过什么?”斯期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李医生递给他一份基因检测报告,“您和邵先生的信息素腺体存在人为编辑的痕迹,很可能是胚胎时期进行的基因操作。这解释了为什么你们的兼容性如此之高。”
斯期震惊地看着报告:“你是说...”
“有人刻意设计让你们成为完美匹配。”李医生意味深长地说,“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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